贾环点点头用劲地说道:“姨娘放心。我一定会的。我会让姨娘过上好日子,再也不受太太的气了。”赵姨娘听着贾环这样的话语忍不住将贾环搂在怀里。
转眼间,也到了去忠顺王府的日子了,一大早,贾政就让宝玉到了自己的书房,嘱咐了宝玉一些事,见宝玉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贾政忍不住气道:“昨晚没休息好吗?怎么这么没精神的?若是让王爷生气,回来小心你的皮。”
宝玉听贾政如此发狠的话,只得强打起精神来。可还是不免担心今日王府之行。可是这些话又怎能对贾政说,就算是说了,只怕贾政也是不信,以为自己是想偷懒罢了。
罢了。还是随机应变吧。宝玉这边打定主意,贾政那边看宝玉不再是那死气沉沉的模样,心里也放下了,带着宝玉去了忠顺王府。
忠顺王也在家等着贾政。忠顺王妃也知王爷今天有要事要办,虽说是见贾家的人,但也不敢太过放肆,却也将这恨意转到了宝钗头上。
贾政带着宝玉进了忠顺王府后,忠顺王亲自出了书房迎接。贾政见忠顺王迎了出来,感到受宠若惊。说道:“下官竟有劳王爷了。”
忠顺王哈哈大笑道:“政公说得是哪里的话。本王早就想请政公及令公子过府一叙了。”宝玉随着贾政给忠顺王行礼,听了忠顺王这话,心里也着实别扭。
忠顺王一直看着宝玉的反应,见宝玉略皱眉头时,便知宝玉定是知道宝钗的事了。忠顺王暗自得意。说道:“听说令公子出生之时,竟口衔一块宝玉,不知本王能否鉴赏一番?”
忠顺王虽是问话,可是话里也不容拒绝。贾政听忠顺王说想看那块玉,忙命宝玉摘了下来。忠顺王接过宝玉仔细看了看,这才对贾政言道:“这块玉看起来果真是有些来历的。难怪令公子看起来不同于我们这些俗人呀!”
贾政听忠顺王这样说陪笑道:“王爷抬爱了,下官担当不起呀。”宝玉也只低着头,中规中矩。忠顺王亲自给宝玉将那玉带上。宝玉退回到贾政身边。
可是忠顺王还是有肯放过宝玉说道:“素来听说令公子擅长做诗,本王虽不擅长这些文才,倒也想听听令公子的大作,不知可否?”
贾政也知宝玉有些歪才,所以也不害怕,只说夸奖了。忠顺王看着宝玉说道:“本王也不会那些什么限韵、命题之类,就请二公子随意吧。”宝玉听忠顺王这样说,也知这是免不了的。如果自己不做,只怕还会让父亲丢脸。
无奈之下,宝玉只得说道:“那就请王爷赐教了。”说罢便将自己原先写的种菊念了出来“携锄秋圃自移来,篱畔庭前故故栽。昨夜不期经雨话,今朝犹喜带霜开。冷吟秋色诗千首,醉酹寒香酒一杯。泉溉泥封勤护惜,好知井径绝尘埃。”
念毕,宝玉依旧低下头来退向贾政身边。贾政听了宝玉的诗暗自点点头。可是也不敢流露出满意之情。
忠顺王听了宝玉念的诗。笑道:“果然不错。政公可以放心了。”贾政哪里肯大意。忙说道:“雕虫小计罢了,难登大雅之堂,让王爷见笑了。”这时管家进来说宴席已备齐。
忠顺王站起身来,说道:“也只略备了一些酒菜不成敬意,请政公和二公子一起入席吧。”贾政见状也知推脱不得,只得跟着忠顺王向花厅走去。一顿酒席下来,让宝玉如坐针毡。
吃罢饭,忠顺王也只和贾政说了些话,贾政见时候不早了,便说该回去了。忠顺王笑道:“既这样,本王也不虚留政公了,改日还请政公过府一叙。令公子的文采也着实让本王大开眼界,改日本王定要讨教一番才是。”
贾政忙称不敢,忠顺王亲自将贾政父子送出门外,这才进府,贾政带着宝玉回到家里后,也知贾母定是在那里着急,便直接来到贾母的院子。贾母见贾政回来时没有面带怒气,也就放心些。
贾政略说了几句后,贾母因宝玉在跟前,不想多说什么。便说贾政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贾政行了礼后也就退出去了。回到赵姨娘屋里,赵姨娘见贾政面露累色,便让小丫头打来水,让贾政略洗了洗,又拿了茶让贾政喝了几口。
贾政休息了一会儿后,便问道:“环儿呢?”赵姨娘忙说道:“上次老爷说给环儿请个武师,环儿更上进了,这会子还在宁府珍大爷那儿练着呢。老爷唤他有事?要不我让小丫头去叫环儿回来?”贾政听贾环正在练武,摇头说不用了。
等贾政走后,贾母让宝玉挨着自己坐了下来。贾母搂着宝玉问了些今天见忠顺王的事。宝玉不好不说,只得顺着贾母说了几句,贾母见宝玉并不热衷此事,心中不免有些叹气。
宝玉陪着贾母又说了些话,这才说要去给王夫人请安。贾母让宝玉走后,眼睛里才现出深沉之色。忠顺王果然心机颇深,今日只谈宝玉身上的玉,什么也不说。但也留着话,说是以后要让宝玉常过去。
此事要是没有做好,只怕以后贾府就要受制于忠顺王了。但是宝玉对这些并无一丝兴趣,如何才能给宝玉教些呢?
贾母真有些头痛,本想着自己将这些事都打理好,日后交给宝玉时让宝玉只用享用就好。可是没想到事情远远不是自己所设想的那样,先是为宝玉选错妻子,继而将家里和薛府牵扯到了一起。
若宝钗能想着贾家也是不错,就怕她并不为贾府考虑。那样的话,宝玉日后就会受累了。
贾母不知王夫人是否会给黛玉提亲,如果她不提的话,那只能是自己出面了。可是黛玉会听自己的吗?那次让黛玉出府真是失策了。
而黛玉这边在宫里呆了些日子后,还是有点想出宫。想回自己的家。可是就这样说会不会让皇后娘娘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