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冷笑道:“那银子果然是她们的吗?打量着我真不知道,只是想着你也算是当家太太了,这些事让你做主就好。林丫头在家里时,你是不闻不问,全然都是琏儿媳妇照顾着。而你妹妹总是跑到林丫头房里,看到有好东西就来告诉你,你指个事就拿走了。林丫头到现在也落不到好。反被你说成白眼狼。”
王夫人的脸是红一阵白一阵的,贾政所说都是实情,本想着贾政不知道这些事。黛玉就在自己手里捏着。可是没想到贾政全然知道。
这是谁告诉他的?难不成这屋里竟有人起了外心?王夫人心里盘算起这屋里的人来,可想来想去,自己所用的都是从娘家带来的,就是金钏和玉钏是这个家的人,可是她们从小是跟着自己的,不会背叛的。现在只剩下探丫头了。
王夫人越想越肯定是探春了,一定是探春知道这些事,给赵姨娘说了,赵姨妈又变着法给贾政说,想让自己难堪。
王夫人越发厌恶探春来,竟想早早地将探春打发出门,这样才能好好摆弄赵姨娘和环儿了。
贾政也不愿意再和王夫人翻这些陈年旧账,掀起帘子去了赵姨娘房里,王夫人独自坐在屋里生着闷气。越发坚定要给宝玉收个姨娘了。
而宝钗这边已经悄悄嘱咐过文杏想法拿住袭人的错来。可巧袭人就自己撞上门来。让宝钗有了由头当着全家人的面将袭人赶了出去。麝月因为和袭人相好一场,让宝钗也提防起来,趁放人之际,将麝月也配了人,而绛芸里就剩下莺儿、秋纹、碧痕这三个大丫头了。麝月不忿有如此下场,找了机会告诉给了袭人。袭人就此就恨上了宝钗。
而这边的水涵却因为心情不错的关系,来看黛玉时,也有了一份轻松。黛玉也不揭破,只和他谈着无关的事。水涵自黛玉从贾府出来后,很少看到黛玉有如此轻松的一面。所以心里也更高兴了。
而皇上那边也因为那奏章的缘故,去了凤藻宫,将沈从文的奏章扔给了元春。元春从未见过皇上将奏章带过来。所以也不敢大意,将奏章只简略一看,便知又是这位薛表弟给自己惹祸了。
元春只惨然一笑,便跪了下来。听凭皇上发落。皇上看到元春这模样,心里也不禁叹了口气说道:“此事你看如何?”
元春不敢为他们求情。可是这事也终归牵连到自己,元春说道:“回皇上,这镯子之事,臣妾全然不知,但臣妾私下收了母亲带进宫的物件,也是犯了宫规的。还请皇上降罪。”
皇上见元春坦然领罪。便点点头说道:“现在降罪还太早,等这事都了了后,再由皇后发落吧,没了这事之前,你也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了。就在宫里好好思过吧。家里人也不必见了。”
元春磕头答应等皇上走了后,元春才在抱琴的搀扶下起了身。抱琴不无担心地问道:“娘娘,皇上禁了娘娘的足,那娘娘打算怎么办呢?”元春苦笑道:“还能有什么办法?母亲已然做了这样的事,而这宫规也明摆着是个由头罢了。算了罢,由他们闹去。”
元春说完后,也无心在正殿里坐着了,只说想躺躺,便让抱琴扶着进了内宫。
而王夫人打算等进了宫找元春商量后,到了进宫的日子,王夫人穿戴好,便坐着轿子来到了神武门外,等待通传。可不曾想,神武门的守卫一听是见元妃,便直接说皇上有旨不让元妃家人进宫。
王夫人这可慌了神。忙回家告诉给了贾母。贾母一听更是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凤姐不再管事,让鸳鸯去请了凤姐过来。凤姐一听是这事,也直皱眉说不好办。但也不出什么主意。
水涵这边也等着宝钗去求忠顺王,才好下台。而宝钗总想出去,可是总也没有机会。水涵看宝钗竟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叹着气让安子同去安排。安子同好笑地答应了。
这天宝钗终于出了贾府,径直去了忠顺王府。而这天宝玉正好去找蒋子涵。不想却看见了这一幕。宝玉也不做声。至此,宝玉再也不进宝钗的房里了,而宝钗却蒙在鼓里全然不知。
宝钗曲意奉承着忠顺王。而忠顺王哪里会将这看在眼里,满足了后,才顺口答应帮着宝钗把她哥哥救出来。宝钗这才放了心。
贾母这边见不能进宫,原想着托北静太妃看能不能进宫打听下元妃的情况,到了北静王府才知北静太妃和南安太妃一起去了五台山还愿,一时竟回不来。
贾母左思右想下,这才想到了黛玉这里。贾母知道,只有自己去求着黛玉才可以,没有办法,只得带着王夫人和宝钗,凤姐一起来到了黛玉的住处。
这天黛玉正好去了东平王府见东平太妃去了。贾母一听正中下怀,便一起去了东平王府。这一去,才知道太妃竟带着黛玉一起进了宫。贾母后悔不迭。只得先回家里,想着等明日再去看黛玉。
而宝钗听到这个消息,竟如傻了般,懵懵懂懂地跟着贾母回去了。等她回到自己的院子,仿佛泄了气般,坐在椅子上起不来。没想到黛玉竟有如此机遇见到了皇上。
想当初自己怀了多大的梦想,想进宫成为皇妃,可是天不从人愿。为什么黛玉什么都能得到,而自己费尽心机也没有见到皇上一面。就是连皇宫自己也是没有去过。
黛玉随着东平太妃进宫后,直接来到了皇后的凤仪宫。皇后早已等在那里。黛玉随着行了宫礼后,皇后让黛玉抬起头来。黛玉轻抬螺首,皇后细细瞧了瞧。
这一瞧,皇后也忍不住心疼黛玉了,那双眉间的一抹轻愁任谁都忍不住想替她解去。皇后起身走了下来,轻轻挽住黛玉的手,想想黛玉还如此小的年纪就失去了父母,来到外祖母家,每日里都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