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唯唯喏喏地答应后,王夫人便让宝钗回去了。等宝钗走后,王夫人看了看玉钏问道:“你可听过莺儿说的那些事?”玉钏点点头说道:“也听过的,只是不真切,好像是前几年袭人就已经和二爷在一起了。”王夫人顿时火冒三丈,没想到袭人竟如此大胆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也出这些幺蛾子。
宝钗带着莺儿回去后,吩咐莺儿去找一个妥当的稳婆来。莺儿答应后自是去找了。而宝钗也不免得意将眼中盯能借着王夫人的手除去了。日后袭人就算是再怪,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这个大患既除,可是给宝玉纳妾的事还是要的。宝钗那得意的神色很快就被纳妾之事冲淡了。想想王夫人自愿意让贾政纳妾,却热衷于给儿子纳妾。全然不顾自己的心情,还拿老太太做幌子。
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明白纳妾是迟早的事,就算是宝玉也不能阻拦的。如今只能想法让王夫人同意让莺儿做姨娘了。
可是这事却也不好办,若是让王夫人认为是自己想安插亲信就不好了。而袭人原也听说王夫人想找宝钗谈自己的事,今天一早,袭人就起来了,按着王夫人的喜好把自己收拾好,可是袭人等了很长时间,也没等到王夫人派人来叫她。
袭人有些担心了,本想着去打听一下,可是刚走到院子门口,便有些犹豫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去打听,万一被王夫人知道了,只怕会惹她不高兴,袭人想到这层,就想转身回院子里去。这时,麝月见着袭人在门外,也没想别的,就叫了声“袭人”
袭人听出来是麝月的声音,微笑着转过身来看向麝月问道:“怎么这么早就跑哪儿去玩了?”
麝月笑嗔道:“哪里去玩的,就你会这样说我。”袭人更是笑道:“没出去玩,怎么不在屋子里收拾一下。”两人说话间,麝月也走到袭人的身旁。麝月关切地问道:“怎么?这会子太太那边还没消息呀?”袭人不愿多说,就用话岔开。麝月也怕说多了让袭人揪心,所以也如袭人所愿说起别的来。
而宝钗在王夫人那边的时候,薛蟠在家正要出门时,被京兆尹沈从文派的衙役拦在家门口。那衙役也知道薛蟠是仗着贾府的势力,所以对他也都客客气气的。
薛蟠更是不当回事,见薛姨妈着急的样子,便说道:“没事,妈,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你放心吧,他们不敢怎么样。”薛姨妈还是不放心地说道:“你先跟着他们去,我这就去你姨妈那里。”
薛蟠被带走后,薛姨妈刚准备收拾一下就去贾府,结果金桂在那里不依不饶地闹着。薛姨妈头痛的实在不行。便想回到屋里休息休息。
可是金桂可不干,还是在外面大声地骂着。薛姨妈实在听不下去了,扶着同喜出了屋子,冲着金桂厉声说道:“怎么这么没规矩,哪里像是大家小姐出身,分明就是市井泼妇。蟠儿怎么娶了你这样的媳妇。”金桂哪里肯依,便说道:“你们一大家子合起来蒙我,打量着我不知道,想让我拿出嫁妆,没门。”
金桂说完后,就吩咐宝蟾套车要回娘家去,薛姨妈想着她一走,自己也能清净几天,所以也不管她。可没想到,金桂和宝蟾从屋里出来时,宝蟾手里拿了两个大包袱。
后面跟着的小丫头手里也拿了几个包袱。薛姨妈自是不能不理,便问道:“不过是回娘家,拿这么多包袱干什么?”金桂带理不理地说道:“我拿我的东西与你有什么关系?”
薛姨妈哪里肯让她就这样出门,便让同喜去将包袱拿过来,同喜走到宝蟾跟前,宝蟾哪里肯给。拉扯之间宝蟾手中的包袱开了,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宝蟾忙蹲下去捡。
薛姨妈定晴一看,登时大怒。里面不是别物,竟是金银珠宝。薛姨妈命丫头们将金桂和宝蟾拦住不让她们出门。可是这些人早吃过金桂的亏,哪里敢真拦。金桂也趁机将薛姨妈拌倒。薛姨妈痛呼一声,同喜回过头看见薛姨妈倒在地。忙回身去扶,宝蟾趁机将包袱收拾好,和金桂还有几个小丫头一起出了门,坐上马车就走了。
薛姨妈见一群人都拦不住金桂,直骂他们没用。同喜劝道:“太太,还是去看看奶奶到底带走些什么吧。”薛姨妈回过神来,忙带着同喜一起进了金桂的房里,略略看了一下,金桂竟将所有值钱的都带走了。薛姨妈气得直骂。
但骂了一会儿,薛姨妈还是有些担心薛蟠。便嘱咐小厮去打听一下,看看怎么样?小厮走后。薛姨妈命小丫头将薛蟠的屋子收拾一下。自己也进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金桂忘了带走。
这一正经的收拾起来,薛姨妈又忍不住骂起金桂来,这满屋里竟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原本放在屋里的古董也早就换成赝品了。
但这又能怎样呢?薛姨妈只能先吩咐同喜看着她们收拾,自己先回房躺着休息一会儿后,这才想起准备去王夫人那里。可是小厮们到现在也没个消息,竟让薛姨妈也一时走不了。
而小厮们在京兆府外竟也打听不出里面的消息,也不敢回去给薛姨妈说,只得在门口一直等着,看里面能不能有人出来。
果然不负他们所望,里面果真出来一名衙役。小厮赶紧走上前去,陪着笑脸问薛蟠的消息。那衙役不耐烦地说道:“乱打听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能打听事的吗?”
小厮看那衙役不肯说,自是明白,悄悄地给那衙役塞了点银子,那衙役见他们如此上道,这才略略地说了一下薛蟠的情况。这一说,让小厮也不敢多呆,赶紧回去复命。
这一回去小厮也不敢休息,先去给薛姨妈说了,薛姨妈这一听可真急了。也不顾别的,直接就要去贾府找王夫人。但是去后,却听小丫头说王夫人去贾母那里,薛姨妈有些为难了,也知这事不能让贾母知道。想了想,便去了宝钗那里,而宝钗也不在屋里也在贾母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