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从少林回来,平白捡了这个王爷的虚名,虽从没有放在心上,也不用对忠顺王爷行礼,他对这个王叔的行为颇为厌恶,此行他并不是打着王爷的旗号,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装作不识,尘、风、炎、冰四个人本是江湖人士,更是毫无顾忌。那酋长对中原文化颇有了解,中原号称礼仪之邦,礼仪多如牛毛,不明白这五个人为什么见到王爷也不行礼。那忠顺王看这五个人没有一个人搭理自己,心中不忿,也不好发作,只得也扭过头装作不识。
“阿爸,这五个就是我在路上碰到的朋友。”明河指着水溶说道,“这个是儿子新结拜的大哥,如果没有他,儿子的性命早就让那些强盗给抢走了,所以阿爸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那酋长听了之后,就要下来行礼,水溶连忙拦住,酋长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儿子,在这架子村,我说话还算数,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我竭尽所能做到。”
水溶连忙抱拳,说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我也非常喜欢你儿子的性格。”
几人相互见过之后,方坐下,所聊之事不过是这里的风土人情而已。忠顺王想到此行的目的是打探绛珠泪的事,还没有说出,就被这几个无关人打断,今日看来要无功而返,更加对这几个人恼火,就想告辞,酋长极力挽留说道:“王爷来到我们这荒野之地,我们真是受宠若惊,本该我亲自去拜访,却让王爷过来,也没有什么好的可招待的,粗茶淡饭已经备下,请王爷一定要赏光留下吃顿饭再走。”
忠顺王想到此人还有利用价值,不好推辞。
“阿爸要招待京城的贵客,我们自然是要留下作陪了,我好久没有吃到我们家的羊排了,你们可一定要尝尝,我们家的羊排是架子村最好的羊排,那羊肉是用……”还没有说完,看水溶几个已经走出去了。
白日的架子村温暖如春,到夜里却非常的冷,就是身上的棉袄也挡不住冷意,但是,今夜的架子村却是一片火的海洋。
玉兔东升,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平坦的草地上,一张张矮桌连结起来,围成个大圆圈,并且铺上红桌布,场面不但热闹壮观,而且喜气洋洋。
今夜是架子村一年一度的跳月大会。
圆圈中央,生起冲天的大火,将黑夜照得白亮,整只整只的猪羊鸡鸭,就在火架上烤着,由专人负责滚动铁叉,不时抹上调味佐料,令人垂涎欲滴,阵阵飘向四周。
盛会即将开始了,当矮桌上摆满各色水果后,便见架子村的居民个个盛装打败,扶老携幼,合家光临,络绎不绝地来到会场。
负责接待的男女族人,有条不紊地招呼大家,围着大圆圈席地而坐,只留两处缺口,以便进出。
儿童们迫不及待,抓起矮桌上的水果就吃,也不管回头小肚子还撑不撑得下那些美味,先填饱了再说。
这里有吃不尽的牛羊,大桶大桶的美酒,所有的族人都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狂欢。
一些盛装打扮的姑娘和小伙子,分开席地而坐,脸被大火映的红扑扑的,因为此夜,她们才是盛会的主角。
按照这里的习俗和规矩,东方是主位,地上铺着兽皮厚垫,酋长和夫人们就坐在那里,忠顺王和薛宝钗也坐在附近,还有几个空位置,应该是留给贵人坐的。
黛玉被艾娜拉着,做的姑娘的这堆人中,其实也没有分得清楚,宴会还没有开始,有小伙子过来调笑,唱着这里的民歌,也有姑娘去到小伙子那个人群中翩翩起舞,到处都是看去欢声笑语,黛玉望去,是风、尘、炎、冰几个人吗,他们几个换上当地人的服饰,也在小伙子那群人中席地而坐,风和炎早就和姑娘们混在一起跳着舞蹈,只有尘和冰坐在那里。边喝酒边聊天。似乎是被这个气氛感染,脸上也难得挂着笑容。
旁边做的那人是谁,是水溶吗,为什么从背影看来那么像,他此刻应该在京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自己眼花了。
那人回过头来,原来真的是水溶,他的头上戴著黑色的皮帽,由黑狐皮制成,皮毛朝外,帽子中央嵌著一颗白玉。滚金色皮毛的窄黑袖,宽只窄袖,袖口以金带束住,腰缠玉束带,左居上披著金貂毛制成的贾哈,在人群中显得那样的卓尔不群。
他为什么要来,是来找自己吗,不是不让他来吗,他为什么要来,还同那四个人一起,他们早就知道水溶来了吗,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是水溶不让他们告诉自己吗?
算了,不想这些烦心的事,今夜是如此的高兴,何不也随着这个气氛放纵一番,黛玉摇摇头想。
“姐姐,姐姐。”艾娜拉着黛玉的衣袖叫道,“姐姐你也尝尝我们这里酒,不喝我们的酒,你可是会后悔的。”
黛玉轻啜一口,酒触舌尖,立即麻辣了唇舌,呛了出来,只觉那一点点酒穿过喉头直烧到全身,她嫣红的双颊,像是铺了层胭脂似的,美丽极了!
“姐姐,怎么样。”黛玉决定再也不喝一口,抓住艾娜作势要打下去,“死丫头,捉弄你姐姐。”
“我可没有。”艾娜笑着躲开,说道,“姐姐,你看。”说着将一大碗的烈酒一饮而尽,红扑扑的脸显得更加的娇媚。
“姐姐,起来,我们一起去看跳舞。”说着拉着黛玉到小伙子那堆里,有位姑娘跳起了采花带,所有人围成一个圈,踩着乐曲的节奏、轻轻地摆动着身体绕圈而舞。那位姑娘在中间,一踩一挑,身体扭动,彩带飞扬,不是引来阵阵喝彩声,跳月大会还没有开始,这时候是不能示爱的,那小姑娘的眼睛直盯着水溶,热情而大胆,周围全是起哄的声音。水溶看黛玉过来了,对她一笑,黛玉脸一红,头扭过去,假装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