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看那天我和哥哥在街上玩的高兴,就故意把我抓来,把哥哥引来,想要拆散我和哥哥。”黛玉问道。
“是,不过,林姑娘和水公子的感情让我这样的人也不禁动容。这么多年,水公子是唯一一个能够抵得住我们百花阁四大花魁诱惑的男人,林姑娘能遇到这样的人,真是幸运。”云姐动情的说,“云姐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少些磨难,白头偕老。”
“谢谢云姐。”黛玉害羞的说,“不过我也希望云姐能够得到幸福。”
“幸福,云姐已经不奢求那东西了,代价太大了。”冷云悠悠的说。两人半日不语,都在思量着这句话,云姐在细数着往日的痛苦,黛玉在想着,她和水溶日后能不能幸福。如果是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自己是否也会如冷云一般,不如不要。
“云姐以后见过玥冷星吗。”许久,黛玉问道,
“没有。”冷云看向黛玉悠然一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找他去报仇?”
黛玉摇摇头,冷云的确是活的太痛苦了,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不管是情,还是义都应该去报仇,只是,即使报了仇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如果能够放下这份仇恨,对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八年前,我想过,无数次,我在梦里把玥冷星千刀万剐,醒来却依然记得,杀了他后我依然痛苦,没有一点的喜悦。这么多年,我早就放下了,纵然灭门之仇不共戴天,那人如果站到我面前,我一定会拼了命杀他,就算是杀不了他,就算是丢了这条性命。我也是会这么做的,只是现在,我只想平平静静的活着,今晚入眠,能够看到明日升起的太阳就足够了。能够让世上少一些伤心的女子就是我的活着的目标了。”
黛玉不禁佩服起云姐来,这个世间能如冷云如此豁达的人有几个,如果人人都像冷云这般想,这个世界早已是世外桃源。黛玉对冷云不禁惺惺相惜来。“黛玉好生佩服云姐这般心胸,这般气魄,如果云姐不嫌弃,黛玉想叫你一声姐姐。”
“好妹妹,你是恩公的女儿,我自然早就把你当成亲妹妹一般。”云姐拉着黛玉的手说道,“如果他日你见到水凌,千万不要告诉他,你们见过我,我再也不想见他了。”
黛玉说:“我理解云姐的心思,有时候只有忘记过去,才能好好的活在将来。”
一番谈话,冷云多年的沉郁倒是减了不少,让冷云和黛玉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妹妹此番来扬州做什么。”冷云问道。
“我是回姑苏,拜祭一下爹爹,顺便去寒山寺看望父亲的一个故人。”黛玉说。
“说来也是,林大人的祭日快到了,我也好久没有去拜祭恩公了。”
“姐姐不如和我们一起去。”黛玉高兴的说。
“不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人郎情妾意。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我们在姑苏再见。”冷云调笑的说。
黛玉一下子羞红了脸,说:“姐姐,你欺负我。”
冷云笑道:“姐姐不是欺负你,像水溶这样的人,真是世间少有的好男儿,虽然妹妹如此花容月貌,想娶妹妹的人定是数都数不过来,只是这世间最难得就是有情郎,依我说啊,你就赶紧嫁给他。免得日后夜长梦多。”
“姐姐。”黛玉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说,“其实,我们已经成亲了,只不过……”
冷云听到黛玉说他们成亲了,还这样羞羞答答的,就猜到。“只不过他不识美人香,偏做那柳下惠,是不是。”
“哪有姐姐这般说话,我不和姐姐说了。”黛玉站起来作势就要走。
冷云连忙拉住黛玉说:“好,好,我不说你了不成。”黛玉方坐下。
“妹妹,你纵然聪明,在这方面姐姐比你知道的多,你听姐姐说,这男女之事本是世上最平常之事,你看这百花阁,还有外面每个高墙大院里面,晚上,关了门,吹了灯,那个不是在做这个事情,连孔老夫子都没没犯法避免的事情,这事,妹妹可是该害羞的时候害羞,不该害羞的时候要大胆一些。”
“姐姐……”黛玉的脸早就红到脖子根了,头低着都没敢抬起来。
“姐姐的话虽然有些粗俗,却是真话。你听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吗,作为一个妻子,你既要做妻,又要做妾,有时候还要做些偷的人做的事情……”冷云还没有说完,黛玉站起来,红着脸说,“我真的不理姐姐了。”
“好好,妹妹冰雪聪明,我点到为止。”冷云笑着说,“我们都说了这么久,水溶怎么还不来叫你,是不是看上我们百花阁里的哪个姑娘了。”
“他才不会。”黛玉辩解道。
“好,好,他不会,姐姐就是小人之心。我们这就去看看。”冷云拉着黛玉出来,看到水溶正等着黛玉。
“姐姐,到了姑苏一定要去找我。”黛玉依依不舍的说。
“好妹妹,放心吧。”
且说京城里,贾府里这些日子里倒也平静,宝钗经历了那些事情,回来后不曾说起,倒也平静的呆在贾府中,安心的监督宝玉读书,自称元妃死后,日子自是大不如从前,不过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贾府毕竟有近百年的根基,也不是说倒就倒。贾母八十大寿,贾母原本就是喜欢热闹的人,自然是要大办一场,在宁荣二府齐开寿宴,宁国府中单请官客,荣国府单请堂客,待生日那天更是请了许多诰命夫人,南安王妃,忠顺王妃,永昌郡主都来了,连皇上身边的红人国师大人也送来了贺礼,京城中官员原本势力,看这王侯诰命都来了,莫不带着夫人过来贺寿,一场寿宴,倒是聚集了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只是北静王府里人推说身体不舒服,只是送来了贺礼。
大家谦虚了半日,方按品级入座,邢夫人,王夫人,宝钗,尤氏,凤姐莫不在里面奉承,吃完饭,大家便更衣入园来听戏,史湘云嫁给卫若兰后,也过来了,戏唱的虽好,不过是一些贺寿的热闹戏,大家都听了不下百遍,都是在喝茶聊天。宝钗和湘云坐的近,姐妹好久没见,自是亲热,说起黛玉嫁到王府后,再也没有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