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不了,你们天界有的是神丹妙药,何必来找我。”我冷冷的说道,对于天界的人我甚无好感,他们时时接受人间的香火供奉,却对人界的罪恶置之不理。
“娘娘,林黛玉虽然是凡人之身,但是她却是绛珠仙子投身所化,我们原本以为她下凡历劫后,真身会回到警幻仙境,谁知天地三界,既找不到她的真身,也找不到她的魂魄,想到人间的绛珠泪乃娘娘泪滴所化,这绛珠仙子也为绛珠,猜测是否也与娘娘有关联,经过查证,才知道,原来绛珠仙子是娘娘在五百年前种下的一滴泪,长成绛珠草,修成绛珠仙子,下凡投身为林黛玉。”
“是又如何,既然为泪滴,一旦离开人身,如同一滴水回归大海,你还能找到吗?”我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绛珠是我精心所选,她使命未完成,就魂飞魄散,我也觉得可惜。
文曲星叹了一口气,“娘娘既然无能为力,我去找龙神试试。”
我看文曲星义无反顾的脸色,仍然忍不住提醒道:“龙神力量早已觉醒,又有人间紫龙真气护体,今非昔比。”
文曲星却笑笑说道:“虽无法阻止,也要勉力一试。”看文曲星在人间躲着龙神,我原本以为他是个懦弱之人,今日一见,是我错了。
“等一下。”我听到有声音过来,一看,回来的是另外一个林家人,林月。
我看到林月风尘仆仆的回来,听到他跟水溶说,要用我的绛珠泪来救林黛玉的性命。绛珠泪就是延龄果,此话不假,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我拿绛珠泪只救过一个人,就是神农,今日,他们竟然要拿我的绛珠泪来救一个区区人类,我不同意。
“原来娘娘的绛珠泪能救林黛玉的性命。娘娘怎么不早说。”
“不行。”我厉声说道,“此泪非彼泪,它乃万万年来人世间的慈悲之泪所化,关系天下苍生。”
“如果关系苍生,此刻恐怕就是发挥它作用的时候。”文曲星的口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是谁,出来。”我们的争吵还是惊动了水溶,既然被他发现,我索性现身。
“我是女娲。”
“我是文曲星。”我们两个自然是要报出姓名。
想不到水溶竟然对文曲星视而不见,直接问我:“你来做什么。”
我还不屑于遮遮掩掩,对于我的目的,我直接说出:“让林黛玉死掉,我不允许你们用绛珠泪救她。”
水溶盯着我看了许久,他是用人类的眼光来看,仿佛要看穿我似的,但是我身为女娲,又岂能轻易被看穿。
“骄傲,自大,自私,以及对人类欲望的毫不掩饰,人类的感情你都有,你确实是女娲。”水溶说出来,我感到莫大的侮辱。
“怎么,我说你的子女像你,你却感到侮辱,你可知道天下的父母最喜欢听到的一句话就是这个吗?”水溶毫不客气的将他看到的说出。
“为什么不许让绛珠泪救玉儿?”
“她只是个区区人类,她不配。”我脱口而出。
“哈哈……”水溶哈哈大笑,连同旁边的林月也笑出来,他们身边站着两个神仙,却没有丝毫畏惧。
“林月,天下还有父母说自己子女不配,你说这样的父母该不该要。”
林月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说道:“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做父母。”
“你想用红莲花烧尽这个世界,是不是?”水溶问道。
我大吃一惊,他怎么会知道。
“那一日,在神农架上,大祭司用生命让我看到了未来。战争,鲜血,这就是你为人类设定的未来吗?”
“不,他们的未来应该是浴火后的新生。”
水溶厉声说道:“万物自有生存之道,所谓天行有常,不为尧舜,不为桀亡。你不必干涉。”
“万物由我而造,应由我来护,就算是毁掉,也是我的自由。”我从不以为我做的有什么错。
水溶突然说道:“我有个提议,人类有句话叫胜者为王败者寇,我们两个打架,谁赢谁说的就是对的。”
不知道为什么,水溶的提议对我来说有莫大的吸引力,这难道就是千万年来,人类发生暴力,战争的原因吗,天底下的道理哪来那么多对错,不过是个输赢的问题。赢了就是王道。
我点点头。
水溶却说:“我有个条件,如果谁杀死了任何一个人类,谁就输。”
这个条件很苛刻,但是我的心中抑制不住一争输赢的兴奋,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这场战争打了不知道多少天,却分不出高下,我隐隐觉得绛珠泪出现了什么事情,却无暇顾及,我像是一个三岁小孩一般,甚至都忘了这个架打的初衷,只想看到最后胜利的结果。
当我们使劲力气,朝对方挥出一掌后,想不到,水溶的掌风之下,却是个人类,水溶此刻尽力救人,我却心生贪念,生生拦住了他的去路。
“不让人类死,这是条件,不是最后输赢的评判。你因为一个人死掉,赢了我,有何意义?”水溶厉声问我,我却只关心结果。
最后,水溶还是没有去救成,但是那个人却没有死,因为文曲星赶在水溶之前,护住了那个人,人虽活了,他自己却被打的奄奄一息。那个老头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理由,说他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职责。我想,是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理由,我却明白,这用人类的话说,叫舍己救人,神仙不知道这种精神,我虽然知道,却早就被我遗忘在爪哇国里去了,我究竟忘了多少我赋予给人类的品质。
“只是这样吗?”水溶望着这个昔日的冤家对头,问道。
可怜这个文曲星叹了口气,说道:“神仙死后,重新投胎做人,重新修炼,我们两个人间见。”
我突然意识到绛珠泪发生了什么事,林家的血和林家的泪,红莲花的绽放,战争,这是所有祭出绛珠泪的条件,我忘了林月也是林家人,他一样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