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的有道理,你要听母后的话。”水溶笑道,“你要是闷了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说着,就吩咐太监准备软榻,黛玉看水溶劳师动众的,赶紧阻止。
“我也没有想要去哪里,这宫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水溶让黛玉在龙塌一旁躺着,笑着说:“那你就躺在这里,我们好好说说话。”
黛玉看到桌子上放的满是奏折,原来水溶一直在批改奏折,不想打扰他,随手拿一本奏折,翻过来一看,洋洋洒洒不下万字,而且是之乎者也写的晦涩难懂,笑道:“这些人是闲得慌了,还是比谁的学问好,写这么多,也不怕麻烦。”
水溶拿过黛玉的那本奏折,一看是潮州知府的,笑道:“你那那本写的还是少的,我原来也只是听说汉时东方朔上本奏折,几车都拉不完,现在看到这些人写的,才觉得一点都不夸张。最可恶的是,全国大大小小这么多事,他们个个都当我是万能的,几百年前的事都拿出来说,有时候批一个奏折,都要查半天史书。”
“说出来,我听听,说不定我知道。”
水溶一把夺过奏折,“你就老老实实躺在这里安心养身体,不要再想朝廷上的事了,母后才走一天,就没有人管住你了是不是?”
“好好,我不管,不过汉书,史记,这些史书我从小都背的滚瓜烂熟了,你要是查什么,只管问我,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劳心,也不劳力。这是我们林家人的天赋,你不用是浪费。”黛玉笑着说。
“母后什么时候回来。”水溶一边批奏折,一心两用,问道。
“不知道,父皇一人呆在北王府中,太后不放心,回去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黛玉想了想,说道:“太后这样两边跑,也不是办法,后宫的事已经够多了,还要担心父皇,身体会累坏的。”
水溶也叹了一口气,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才知道当皇上的难处,当真是要是天下人好受,自已一人要难受了。
“那也没有办法,后宫的事太多,我实在是不顾过来,偏偏父皇说他这一辈子都呆在这个皇宫,再也不想呆了,要在北王府好好过几天消停日子。只能劳烦母后这段时间受点累了。”
黛玉坐起来,说道:“我有个办法,能让太后省点心。”
“什么办法。”
水溶看黛玉一脸正经,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停下笔,转过头来问她。
“你立个皇后不就成了。”
水溶听了,立马就扑过来,一手要抓她的痒痒,嘴里还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这就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吗,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看你敢说不敢说。”
黛玉生性怕痒,一边往后躲,一边求饶道:“再也不敢说了。求求你饶了我吧,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水溶趴在黛玉的上面,对着手哈了一口气,一脸的威胁,“叫我饶了你也可以,你叫我一声,我听听,我听得高兴,说不定就饶了你。”
黛玉一听,赶紧叫道:“皇上,你饶了我吧。”
“玉儿,你胆子大了不少啊。”说着,水溶的一只手伸向黛玉的胳肢窝内两肋下乱饶,黛玉笑的喘过不气来,连忙叫:“哥哥,我再也不敢了。”
水溶方住了手,身体还没有起来,“不是这句。你哥哥是林月,林月要是听到你这么叫我,他会来杀了我。”
“那我就不知道你要我叫你什么了。”黛玉故意笑道。
“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
水溶作势伸手又要过来,黛玉看水溶今日是不会善罢甘休,忙叫道:“溶,水溶,我曾经的夫君,相公,良人。这样总可以了罢。”
水溶方起来,恶狠狠的说道:“今日便饶过你,总有一天,我会将那两个字去掉。”
方才一番闹腾,看黛玉云鬓凌乱,平添一丝慵懒,方才一番笑,黛玉的脸红扑扑的,不如素日苍白,看的水溶心神荡漾,盯着黛玉一动不动。
黛玉被水溶看的羞红了脸,虽然两人早有亲密关系,如今身份不同,况且还在御书房中,忙挣扎着要起来。
水溶按着黛玉,自己起来,转了一个话题,笑着说道:“如今我天天看这些之乎者也的,学问见长,我刚刚得了一首诗,写的风流潇洒,清高孤傲,读起来满嘴沁香,很是喜欢,玉儿帮我评评好坏。”
“不听,不听,你一定是编排我的,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不成。”黛玉捂着耳朵,摇着头说道。想是黛玉平日里如此惯了,想要编排人,先正襟危坐,让人看不出端倪,等说完了,那人才发现上当了,如今看水溶如此,自然第一反应就是水溶要编排她。
水溶笑道:“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那玉儿嘴里就能吐出?”
黛玉竟不知作何回答,她一向伶牙俐齿,甚少不知该如何接,水溶看黛玉的模样,哈哈大笑。
黛玉被水溶笑的火大,娇嗔道:“不是要让我看诗吗,诗呢?”
水溶拿出一个扇面,上面写着:《问菊》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
“还真是一首诗。”黛玉一看,笑道。
水溶一脸受伤害的样子:“真是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让你看诗,还有假不成。”
“好好,我承认我错了。”黛玉连忙求饶道,“那你说说这首诗哪里好了?”
水溶笑道:“我虽然不知这首诗是谁写的,但是写此诗的人他一定非常喜欢这菊花,把菊花作为知己,才能写出如此诗句来,风冷霜重花更艳,遗世独立展华荣,如此心性肯定如同菊花一般耐得风霜,不折不屈。不过,我最喜欢的是最后一句,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人生的一知己足矣,又何须把谈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