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躲在书房外,听见老爷和夫人说什么那东西绝对不能落到他们的手中,不过那些人马上就要来了,闽家保不住了,只能佯装什么也不知道,为小姐少爷们争取一点逃亡的时间。小的听到这里就好生气愤,没想到闽家那老不死竟然存的是这个心,死还要拉着我们做垫背的,我且能甘心?所以拿了一些银两和房契离开了。谁知我刚走了没多久,就看见闽家起了大火,等我再这回去的时候,闽家已经死光了,上上下下是连根骨头都没剩下啊!还好我跑得快。”
老者说着还一阵后怕的模样,再看那阴森的旧宅子时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南宫纤尘怔怔的站着,隐藏了八年的仇恨一点一点的弥漫而出,浸透了人的灵魂,站在闽家大宅前,她只能感觉通透的痛。
“姑娘,姑娘,你的问题我可是回清楚了,那银子……”老者吸了吸口水,恨不得抢了她手中的银票跑。
南宫纤尘回过神来,阴狠的目光直直的射进老者的眼中,冰冷残酷,吓得那老者一个腿软瘫在了地上,他惊出一身冷汗,连连道:“算了算了,姑娘不要杀我,我不要银子了,这就走,这就走!”
天啊,这女人真是怪到了极致,就那眼神都能让人死上好机回。老者一边狼狈的跑,一边心中嘀咕,脸上更是悔恨交加,这次真是白跑了一趟。
可是刚跑出没几步就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恍惚间他只看见一个黑影从头顶上飞过,吓得他一声惊呼,双腿发颤竟是想站也站不起来。
南宫纤尘听到响动回过头,却只看见来时的路上依旧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异常。老者哽咽了一阵,手颤抖的指着前方,结结巴巴的说:“有、有鬼,鬼啊……”
“鬼?”南宫纤尘凝眉左右看看却依旧没有看见什么异样,即便有鬼,那也是她闽家的冤魂,都是自己至亲至极的人,她也是无惧吧。
“啊!”老者余光又见一个黑影从树梢上飞过,这一次像是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他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拼了命的往来时的方向跑了过去,口中尖叫连连,刺耳的声音比传说中的鬼怪还恐怖了几分。
南宫纤尘眼睁睁看着老者离开,心中却越发的疑惑了,她转过身,深吸一口气,走到大门的边上,掏出怀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就挥了出去。铁锁上了年月本就脆性很大,匕首一击便成了碎片,窸窣一阵声响,铁锁掉在地上,没有推门,门却缓缓往两边开了。
风,从门内吹了出来,带着阴森的意味,带动她额前的发丝不住飞扬,最后弥漫成凌乱的美丽而已。
突然,一直沉睡在她怀中的千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下便醒了过来,发出“叽叽!”两声,它弹出一个小脑袋往门内看,一双小爪子拼命的指着前方。
南宫纤尘顺着千里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院子很破,杂草丛生,除了几棵上了年岁的柳树以外,什么也没有。
“叽叽”千里见南宫纤尘似乎没有风反应过来,显得愈发的焦躁,蹦跶了几下从她怀中跳了出去。说来也奇怪,千里明明没有来过这里,却是轻车熟路的带着南宫纤尘穿过长廊,一直到达西院。
西院本是闽家老爷居住的院子,南宫纤尘踏进这个熟悉的院落,心中顿时百感交集,爹爹抱着她在院子里玩耍的一幕幕都涌出了脑海,像一根根尖刺,将灵魂扎得鲜血淋淋。
院子的正中是一棵梅树,不是梅开的季节,所以只能看见葱郁的树叶而已,并没有梅花朵朵的绚丽。她记得这棵梅树是爹爹在她出生的时候种下的,还给它取了一个和她一样的名字,小尘。
千里停在那梅树下,两只爪子拼命的挥舞了一番,然后就开始刨那树根。
“小尘……”南宫纤尘来到梅树下,口中低喃着这两个字,连千里诡异的动作也忽略了。
突然,一个黑影从梅树的上方飞过,黑影所到之处,留下一股子浊气,熏得人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连千里都浑身一个激灵停了下来,飞快的窜入南宫纤尘怀中。
难道果真有鬼?
南宫纤尘凝眉,额头上浸出丝丝冷汗,再仔细看,周围去却依旧安静的一片,并没有什么异常。
“什么人?不要装神弄鬼!”
南宫纤尘低吼,伸手掏向怀中,稳稳地握紧小青的尾巴,现在她倒是有些后悔没有将小猫和小白一起带出来了。小不过猫和小白太显眼,来凌霄阁的时候就是装在大马车里运过来的,为了隐藏身份,到了隋城也是躲在凌霄阁的院子里没有出来一步。
安静,诡异的安静,只有偶尔吹过的风带起树影斑驳摇曳不止。
“咻!”又是一个破空的声音传来,这一次是来自她的后方,她迅速的回头,就看见一张苍白的大脸不断的在眼前放大,那鲜红欲滴的红唇几乎贴着她的咽喉划了过去。
没有丝毫犹豫,南宫纤尘抓着小青的尾巴将它向那个黑影扔了出去,只见一道青色的光芒扑到那黑影身上,速度之快让人眼力所不及。小青本就是蛇中的另类,拍打出的风都有刀子般的实力,就更不用说这瞬间的飞扑,那黑影躲避不及,一声惨痛的惊呼后重重的从空中摔了下来。
“啊!”黑影落在地上,激起满地尘土飞扬,仔细一看,居然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那少年面上涂满了****,嘴唇也抹上了鲜血一样的红色,看上去犹如鬼魅一般,着实吓人。
他捂住被小青咬了的手腕,苍白的面孔开始渐渐发黑,手腕的伤口处也早就黑成了一片,他一见这个情景,顿时吓得微微颤抖。
“你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做什么?”南宫纤尘冷冷的开口,招招手将小青收了回来。
那少年虽然中毒,可是一双眼睛却写满了倔强,面对南宫纤尘的询问仰高了头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