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从侧门驶入进入了第三层东面的一个院子,院子中梨花开得正艳,幽香迷漫,一眼望去,摇曳的白色梨花在落日的映衬下清纯中生生的多出了一抹娇艳来。
“这里是梨园,背靠莲花苑左邻牡丹宅右邻青竹轩,这个季节梨花开得正好,少爷就住这个院子可好?”刘伯站在马车前,拱手对车上的人道。
“恩,刘伯办事我放心。”锦泷说了一句,这才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凌霄阁里,刘伯是唯一一个见过锦泷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凌霄阁底细的人,是锦泷一手培养起来的,自然也是信得过的人,所以在他面前锦泷也并不遮掩。
“谢王爷信任。”刘伯喜露于脸上,能够得到锦泷的夸奖,这么多年的努力也算是值了。他正要带路,却见刚刚落下的车帘再一次掀了起来,从锦泷的马车里走出一个面色淡漠的女人。
震惊!他刘伯也算是跟了锦泷十来年了,虽然锦泷身边的女人多得数不胜数,可是他们几个一直跟着锦泷的人都知道,那些女人不过是玩物而已,锦泷是从不会让女人知道他的事情,做大事者,怎能给女人太多机会插手自己的事情?
“这位姑娘是……”刘伯瞪大了眼睛,南宫纤尘的长相只能算是中上之姿,他家少爷以往身边的女人随便挑一个出来也比她好看,可是她却能和少爷一同来到这里,更可以和少爷乘坐一辆马车,这女人的身份让人禁不住疑惑。
锦泷淡笑,没有开口,倒是一旁的印河嘴角扯起一抹笑,道:“这是准王妃,你们唤尘姑娘即可。”
“准王妃?尘姑娘?”刘伯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老脸上却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当即快步走到南宫纤尘面前,恭敬的道:“尘姑娘好,先给尘姑娘赔个不是,老朽不知道尘姑娘来,所以在梨园里只收拾了一间主卧,其余的房间都是给下人住的,准王妃身份尊贵自然不能和他们一起,这可怎么办才好?”
活了几十年的人,都老成精了,说话的时候虽然对着南宫纤尘的方向,可是目光却是落在了锦泷的面上,见他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刘伯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接着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反正准王妃和少爷也是天作之合,不知尘姑娘能否和少爷挤一挤,我相信少爷不是鲁莽之人断然不会占姑娘便宜的。”
“厄……”南宫纤尘一愣,没想到刘伯突然来了这一出,这么大的凌霄阁会找不出另一个房间来?这样的谎话说出去连鬼都不信。
“莫非尘姑娘不相信王爷?”刘伯见南宫纤尘一怔,赶紧装出薄怒的模样。
“不是,只是……”
“那就好,那就委屈尘姑娘了。老朽还要去安排其他的事情,就不打扰少爷和尘姑娘休息了,这就告退。”刘伯打断南宫纤尘的话,眼神一亮,随口胡诌了一句就脚底抹油溜了,那叫一个快,让所有人都不禁瞠目结舌。
南宫纤尘还没反应过来,刘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院门外,她拧紧眉头看向锦泷的方向,只见他唇间分明是写着幸灾乐祸的,她也是个明白人,到现在自然是看出了,那刘伯敢这么放肆,必定是得到了某些奸险小人的示意。
“别看我,我和你一直在马车里,我可没功夫让他这么做。可能最近是旺季,房间真的协调不出来呢?放心,本王可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要的,就你,本王还不一定看得上。”锦泷撇撇嘴,冷酷的留下这一句就转身进了主卧。
印河等人哪个不是人精,一个个也是跑得飞快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南宫纤尘一个人而已。她重重叹了一口气,只得不甘不愿的往主卧走去。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锦泷难得来一次凌霄阁,刘伯逮着这个机会,自然是有很多重大的抉择要咨询他的意见,所以吃了晚饭他就被刘伯请过去了。
梨园里只剩下几个伺候的下人和南宫纤尘而已,她见天色已黑,换上了一身粗布青衣悄悄融入夜色里,趁着几个下人不注意溜出了房门。
夜晚才是凌霄阁繁华的开始,街道上人来人往,随处可见纸醉金迷的景象,男人们拥着美貌的女人或谈天说地或调笑嬉闹,街道两旁遍布着青楼、赌场和酒楼,吆喝声、唱歌声不绝于耳。
一身粗布衣裳的南宫纤尘走在街道上显得格格不入,毕竟能在这个销金窟里放浪形骸的都是巨贾一方的人物,所以当她行过街道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忍不住看上她几眼,不过也只是几眼而已,没有人会对穿着不好相貌也说不上倾国倾城的她感兴趣。
凌霄阁地域很广,南宫纤尘走了许久直到头晕眼花也没有找到大门的方向,白天坐在马车里只匆匆看了大门一眼,没想到现在寻找起来却是这般麻烦。
“妈的,输光了屁股还不给老子滚,还想赖着不走?这里是凌霄阁,可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兄弟们给我打,打断两条腿看他还敢往这里挤!”一个四十岁的汉子双手插腰,指挥着手下的几个打手将一个老头儿扔出了赌坊外,刚好落在南宫纤尘的面前。
那老者六七十岁,已经是风烛残年,可是几个打手一拥而上,下手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留情,拳脚都无情的向老者的身上砸了过去。
“大爷们饶命啊,我还有钱,我在城西还有个老宅子,我还要赌,就用那个老宅子赌!”老者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仍然要嚷嚷着翻本儿,周围路过的人一个个撇撇嘴,均是露出不屑的表情。
“城西的老宅子?”那中年男人皱眉思索了一番,恍然大悟的道:“你是说那个什么闽家的老宅子吧,就那破宅子能值几个钱,再说那里可是个鬼宅就算你白送还没人要呢,你还拿来做赌本?告诉你,那破宅子我们可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