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浓烟直上云霄,柒叶的能量特点就是扩散范围大,所以即使没击中也能重伤对手。而且这次还发动了诗魄的力量,浓烟应该卷上周围无辜的树木一天上西天了。这些可怜的树,自小时候生出来就没见过阳光,现在借柒叶的手,终于一见天日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可以庆幸的事。
伤之奥义消耗了柒叶太多的精神力,他差点连喘气的力气也没有了。看到周边一圈几乎被自己夷为平地了,正准备松口气,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下,一股铁锈的味道却不得不让他提起精神。
“什么?”看着完好无损的铠甲,柒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自这招奥义问世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每次不需要使出全力,对手便灰飞烟灭了,更何况加上了曲广泉诗魄的力量。而现在自己全力打出了一击,对方却纹丝不动,毫发无伤。
“你太嫩了,只学了那老匹夫的皮毛也想进试练之塔?”巨人嘲笑道。
“不太对劲。”宋彧传音道,“感受不到他的精神力。”
“不,一开始有。”柒叶坚定道,可是刚说完,他的脸色就不对了,“现在为什么没了?”
铁壁一样的巨人仍然阻挡着他们的去路,不出所料的话,试练之塔就在前面,不然谁会没事干让一个守护巨人守在这儿受罪。既然把手这么森严,里面的秘密肯定不小。
“为什么紫雾也不见了?”柒叶回想着巨人出现时的那阵风,那仅仅只是一阵巨人巨大的身躯落地而一起的空气波动么?不会那么简单,这里的紫雾常年不退,就算被风吹走了,别的地区的雾气也会很快补充上来,而事实却是没有。
“难道是幻觉?”从冥想中走出来的宋彧不禁说出了声,这下可好,被他听见就完蛋了!咦,他怎么没有动静?不会真的是幻像吧。
“柒叶,我想我们不必传音了。”宋彧放大了声音,“那些紫雾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幻化之水。这种水长期接触后能让人产生幻觉,所以这个守护者根本不存在!”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巨人又吼了一声。却引得宋彧微微一笑。
“你看,不知所云。那根本就是事先设定好的,这个应该是个幻象,那么”宋彧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慢慢向巨人靠近。
“闯塔者死!”
巨人再一次怒吼一声,宋彧的脚步不禁凝滞了一会儿,他不敢多想,暂且要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肯定一下自己的行动。虽说守护者是真真实实地出现在眼前,可是他至今没有动过一下,这不是很奇怪么?
呜得一声的妖怨,守护者的身体开始扭曲,就在宋彧用手触碰他的铠甲的时候,“果然是这样子!”宋彧惊喜道。
一边的柒叶也欣慰地笑了一下。
“雕虫小技,这样也能骗过我的弟子?”曲广泉不屑道,毕竟自己几乎所有的本事全部交给了柒叶和宋彧,加上七年来不断的磨练,他们两人实力说不上顶级也可以算个高手。只是再想要往上攀登,有老师是没有用的,必须提升自己的心境。两人中,宋彧勤奋刻苦而柒叶资质极佳,所以曲广泉把相关生死的锦囊交给了宋彧,而需要灵性来开窍的紫薇剑则托付给了柒叶。
“哼,再小的伎俩也能雕虫!”
又是这种游刃有余的笑容,难道自己真的被玩弄了么?曲广泉自认天下无双,一世清高,可惜皇帝不识时务,为乐所诱,朝纲腐败,他又不能一气之下来个弑君篡位。不治为不能,弑主则是不忠。
两人相向而坐,相隔两人的正是十尺长的圆镜。透过这面无磨的宝镜,下界的一举一动,皆可洞察。
“老夫与仙者赌于上界,不可干预下凡之事,仙者予以何为?”曲广泉正襟道。
“我定然不会插手,只是这试练之塔,岂是如此好破的?”
广泉寻思,当年自己也只是止步塔下,虽然也曾识破镜像,但那个守护者的本体的出现,不得不让他望而却步。如果先前没有损失太多诗魄和精神力,自己应有五成把握。破塔不成,遁隐之心便日益滋生,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柒叶和宋彧。
“请看”黑衣道人顺手指去。
一堵隐形的墙触及宋彧的指尖,未等宋彧做出任何反应,强有力的冲击迎面爆发上来。在醒来时,自己和柒叶已经滚下山脚。伤得不是很重,原地调息了一会儿,力量也少有回复。而柒叶就不一样,他消耗的是精神力,力量可以通过外界的补充很快回复,精神力需要依靠自己的修为和时间的过度的来回复。就好比现在柒叶几乎用尽了精神,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让力量慢慢回复过来,这就是使用诗魄攻击的代价。天下总是没有白吃的午餐,对别人造成的伤害越大,自己也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山脚和深林有别天壤,这里的阳光显得格外耀眼。远处小流的蛇形而至,孕育出了几片青青沃田。扶上柒叶拖了好一段路,终于得见袅袅炊烟。心绪详和下来,轻轻送了口气,只觉得天地忽然倒转,眼前无一可视之物。他明白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他尽力了。
“大家来帮忙,那里有人晕倒了!”凌牧之远远望见了两人,以为是远方来的客人,不想怎么倒下了,便马上召集了村人。
“这两个人从来没见过呀。”
“有人认识他们么?”无人应声。
“外乡来的吧。”
“会不会是坏人呢?”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村长,村长来了。”众人向后看去,村长,当然不是这个年幼的凌子怡,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出场方式,村长总是喜欢自己可爱的小孙女“开路”
“村长,这两个人伤得不轻,我看先帮他们处理一下伤势吧。”凌牧之在两位陌生人身上查探了许久,“他们两个是筋疲力尽了,应该是迷了路,或者遇到了土匪。”
“万一是什么恶人逃难来的,你可能负责。”人群中出现了质疑声。
“如果我们不管,他们就要暴尸荒野了。见死不救,是大丈夫所为么?”牧之举目看去,原来是凌衡。因为年前同样来了个流浪汉,凌衡一家好心收留,却不想被这恶人偷了财务,不知所之了。
村长咳嗽了一声,缓缓而道:“先扶他们进去吧。”
“可是,村长”凌衡不解道。
老村长摇手示意凌衡不必多言,“正如牧之所言,见死不救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