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扶桑渐渐能下**了。
“姐姐,你醒啦”小雨推开门端着早食进来,就看见扶桑扶着**板起来。
“小雨,你爷爷呢”?往常这个时候,好客的老伯习惯性会来探一探她,问问她的伤势,顺便也说说寻人的事儿。
“爷爷和村长他们打渔去了”,小雨麻利地将碗筷摆好。熬得粘稠的粟米粥,再加一碟煎的小鱼,看上去特别有食欲。
几天下来,扶桑知道爷孙的日子过得很艰苦。这早食看上去简陋,却是他们难得的美味。
扶桑拖过凳子坐下来,“小雨,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姐姐,我吃过了”小姑娘低着头回答,眼中的渴望却瞒不了眼尖的扶桑。
拈起一条小鱼给他,“快吃吧,等姐姐伤好了。给你捕好多好多鱼”。
小女孩接过鱼“噗”的一声笑了,这个姐姐看着比她大不了几岁,口气却是不小。
扶桑郁闷,“你不信”?
“不信”。
将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咽下,扶桑站起来推开门。
院子里整洁干净,种着两垄碧绿的蔬菜。除了磨粉的石墨,再无其他。
扶桑满意地朝跟出来的小姑娘笑。
走过去,运气,撑腰,一只手举起比她人还大的磨盘。
“怎么样”?
小姑娘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看上去能塞下一个鸡蛋。
“好厉害”!女孩的眼睛里射出崇拜的光芒。扶桑在这种目光中飘飘然。
因为顾忌着石墨的质量,下石时不能太粗暴。一不小心,身上的伤口裂开,连带着腰也闪了。
“诶哟”,扶桑惊呼。
女孩急巴巴地跑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扶桑看她一副眼泪都要下来的样子,只得将**吞进肚里。苦笑着一张脸道:“没事,没事”。
女孩不放心,硬是押着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扶桑受不了如此柔情攻势,只好眼巴巴地躺进被窝里。
闲暇时,扶桑了解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不知什么原因,这里并不是扶桑古籍传说中的修仙世界。
这是一个名叫灵岛的地方。名为岛,其实是一片浩瀚的大陆。据老人讲,这里也有修仙者的传说。修仙者是万物之灵粹,修到极致能够吞云吐雾,翻江倒海,无所不能。更加吸引人的是,修仙者有着异于常人数倍的寿命。不过,这里是否存在修仙者,谁也不知道。
扶桑躺在**上收拾自己的东西。由于那一场激烈的大风暴,她的大部分东西都遗失了。只有当时怀揣着的小包袱留了下来。
那里面有一把扶桑木剑,一卷扶桑图卷和禁地里获取的图卷,还有几颗种子,几瓶药粉。
扶桑看着那几瓶药粉怔了怔,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傍晚的时候,小雨又端了饭食来。渔村日子贫苦,一天只有两顿饭。
这次来,小姑娘的脸色有些不对,说话也是恹恹的。
吃人的嘴短,扶桑关心问:“出什么事了,爷爷回来了吗”?
一句寻寻常常的话,小姑娘的眼泪倏地大颗大颗流下来。
“爷爷……爷爷……没回来……呜呜”
“到底怎么回事”扶桑扶过小姑娘仔细问每一个细节。
原来老伯和村里大部分渔民一起去捕今年的最后一场鱼,没想到却是没有了音讯。同去的人有提前回来的,据说是遇上了飞鱼,引发了大漩涡。飞鱼是无边海特产的一种似鸟非鸟、似鱼非鱼的凶残怪兽。它一出现,往往预示着流血、风暴、漩涡。遇见它,对于渔民来说那是灾难性的。恰巧,于水村附近海域的一个小岛上就有一窝飞鱼。老伯这么着急出去捕鱼,也是因为今年冬天家里多了一个人的缘故。
想到这里,扶桑忍不住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外袍披上。
“小雨别怕,你带我去找村里的长辈,我去将爷爷找回来”。
村长是个满脸络腮的中年汉子,一听扶桑的来意,他不住地摇头。
飞鱼凶猛,非人力可为。今天若不是自己见势不对,逃得快,可能就回不来了。如何能让一个小姑娘去送死呢?
扶桑见口舌不能说服对方,只能找一块重量级的石头举起来,显示自己的实力。
“我是一个武士,只要给我一个船夫,我就能将丢失的人都尽量带回来”。
如果说扶桑的力量没有说动村长,那么武士的名头足以使他心动。村长知道武士这个古老的称号,那是授予天赋强大的一类武修。女孩能够说出这个名字,说明他的实力不低。
“谁愿意随扶桑姑娘去飞鱼岛,救回咱们的亲人”。周围寂静无声,在座的参加这次讨论的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却没有人站出来。不是他们胆怯,实在是飞鱼积威已深,不是一朝一日能够化解。
“我去”,门推开了,讲话的是一个壮实的小伙子。
“乱说什么,出去”没等别人开口,村长首先斥道。
“不,我要去”少年梗着脖子,涨红了脸,“阿爸,你常说要做一个阿拉神一样的勇士,怯懦不是男人所为。我长大了”。
原来这个壮实的少年是村长的三儿子,他偷偷躲在门后听长老们叙话。没想到被他听到这么一件大事,当即毫无顾忌地提了出来。
村长还待要反驳,就看周围的人一脸的不赞同模样。
扶桑走过去问他“你怕死吗”?
少年看这个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少女,却又一番凛然的气势。
他诚实地答道:“怕”。
“那为什么还要去”?
“二虎,比干大叔,小雨爷爷都在那,我要去”。
村口,豁然明亮,数百渔民举着火把为两位壮士送行。
扶桑摸了摸小雨的头,转身走上了船。
这是一艘渔船,村里最好的渔船,配上少年娴熟的驾船技术,如一条矫捷的银鱼,划开波浪,破开漩涡,直射大海腹地。
这一晚的月色明亮,扶桑能看到天上漫天的星辰倒映在大海里,星星与鱼儿间或相戏。
如果没有灾难,那是一幅怎样美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