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涛和蒋云鹏,均是军人出身,都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的人。当天,他俩就作了些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进山了。
郭涛从县林业局找了一份整个佛来山脉的地形图。俩人根据地图,顺利地来到了人熊岭下。
人熊岭下,那片赫喜熊日记中所记载的山体滑坡的地方,上面早已长满了灌木蔓藤。灌木丛中,有一个深四五米、宽七八米的大坑,坑壁坑底,都长满了植物。想来,这就是那头神奇小熊所刨的坑了。
根据赫喜熊日记中的线索,蒋云鹏和郭涛找到那条通往小熊山洞的羊肠小道。俩人发现,这条羊肠小道,虽然茅草丛生,但近期似乎有动物行走过的痕迹。蒋云鹏说:“不会是赫喜熊带着两个孩子钻进了熊洞吧?”
郭涛说:“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俩人走了不远,就隐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孩子的嘻笑声。
蒋云鹏和郭涛对望一眼,蒋云鹏说:“难道真是?”
俩人顺着羊肠小道,循着嘻笑声,在一个山洞口,看到了五个孩子!四个女孩,一个男孩!都是五六岁的样子。
蒋云鹏叫道:“杜壮壮!”
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回答:“到!”
蒋云鹏又叫:“王小玲!”
一个清秀的小女孩怯怯地应道:“到!”
另外三个小女孩往后直退,边退边指着蒋云鹏和郭涛,说:“你们俩个是坏人!”
郭涛说:“小朋友们,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警察叔叔。你们的爸爸妈妈叫我们来带你们回家去。”
几个小女孩纷纷说:“骗人!我们的爸爸妈妈都在外面打工,不要我们了。”
蒋云鹏对唯一的男孩杜壮壮说:“壮壮,你妈妈想你都想出病来了,你在这儿不想妈妈吗?”
杜壮壮说:“刚来的时候想,现在不是很想了。”
“叮铃铃”一阵铃声从熊洞的深处响起。
“上课了!”孩子们听到铃声,发一声喊,就往山洞里面钻。
杜壮壮跟在几个女孩儿的后面,也往山洞里钻,蒋云鹏一把把他抓住。杜壮壮拚命挣扎,边挣边说:“放开我,这节是体育课,迟到了熊老师就不翻跟斗给我们看了”
蒋云鹏问:“熊老师翻跟斗?”
突然,蒋云鹏感觉山洞内的空气似乎粘稠起来,同时有一股很大的吸力,把自己的身体直往里吸。蒋云鹏连忙抓紧杜壮壮往洞口外跑,边跑边叫郭涛:“郭哥,快抓住我的手,远离洞口!”
三人跑到离山洞二三十米的地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山洞,一切如常,山洞依然是山洞,可那包括王小玲在内的四个小女孩,消失得无影无踪。
杜壮壮哇哇大哭,边往洞里挣,边哭边喊:“我要去上课,我要去上课!”
山洞只有十来米深,从洞口可以看见最里面。可里面除了几块石头,一览无余,哪有几个女孩子的踪影?
郭涛吃惊得张大嘴巴,好半天才说:“怪事!此事科学无法解释!”
蒋云鹏说:“这个山洞,应该是进入时空隧道的一个入口。我们现在不能冒然进去,一进去,说不定,就进入另一个空间出不来了。现在,我们只有先把壮壮带回去再说。”
俩人带着不愿意离开山洞,而哭哭啼啼的杜壮壮往山外走。蒋云鹏和郭涛忍不住好奇,问杜壮壮是怎么到山里来的,杜壮壮开始只是啼哭,不理俩人的问话。后来问得他不耐烦了,才没好气地嘣出一句:“熊老师背着飞来的!”俩人问哪个熊老师?杜壮壮说:“熊老师就是熊老师,什么哪个熊老师?”
未完全走出山,大地突然不轻不重地抖了几抖。蒋云鹏说:“可能是哪儿地震了。”
郭涛说:“估计就在近处,小震,最多五级。”
蒋云鹏和郭涛带着杜壮壮回到局里,才知道,他们几个小时前感觉到的那波小地震,居然把碧玉小区内的好几栋楼房震垮了。杜壮壮的母亲叶子梅,在垮塌的楼房里,没能出来;杜壮壮的父亲杜智能在外应酬,躲过了这一劫。
但杜智能却躲不过法律的制裁。因为,碧玉小区是杜智能参与规划,并且是他从外地引进来的房地产开发商。
可怜的杜壮壮,他身上接连发生一系列变故,患上了极度封闭症,问他什么话他都不说。
蒋云鹏和郭涛相对苦笑,蒋云鹏说:“看来,咱们是害了杜壮壮。”
接下来,局里组织了进山收寻小组,折腾了几天,佛来山里,丝毫没有孩子们的一点讯息。
那个山洞,空空如也。
对于发生在碧玉小区和佛来山中的离奇事件,蒋云鹏是这样推测的:一天,赫喜熊倒在了碧玉村的竹林边,呈假死状态,村民们以为她真死了,就把她埋在竹林里。
这二十年余来,那头小熊,可能是藏在佛来山里的某处,继续按“石头天书”上的方法修炼,修炼成了可以自由穿行于多重时空的功夫,也炼成了如古代列子的那种能御风飞行的功夫。
村民们在埋葬赫喜熊时,恰巧小熊在某处看见了,待人们走后,小熊去把赫喜熊挖了出来。赫喜熊经这番折腾,活了。小熊见装过赫喜熊那个棺材干燥舒适,就把它藏在某处的母亲的尸骨弄了来,代替了赫喜熊。
小熊背着赫喜熊,飞进佛来山中,钻进山洞,进入另一重空间。在这重空间里,一应生活必需品都有。时间长了,赫喜熊觉得寂寞,想重旧教幼儿园。无奈在这重空间,主要生活的不是人类,没有孩子。于是,赫喜熊就叫小熊,到人类世界去,弄一些没有爹妈痛的孩子来。小熊听话地穿进人类世界,弄来了一些孩子,但都是女孩,都是来自农村的女孩。那些女孩本来就是多余的,失踪了,家人也没怎么当回事。
幼儿园里全是女孩子不好,阴阳失调,对孩子们的身心发展不利。赫喜熊要小熊给她弄几个男孩来。小熊来到人类世界找男孩,可那些男孩都是其家人的心肝宝贝,小熊不易得手。直到那天傍晚,小熊游荡到碧玉小区外面,见到落了单的杜壮壮,就把杜壮壮和小狗一起掠了,送进了山洞,进入了另一空间。
刚开始,孩子们进入一个陌生环境,自然而然不适应,当然要哭哭啼啼。时间稍长,见赫老师对他们很好,而且那只神通广大的“熊老师”,也非常可爱,能飞,还能说话,孩子们慢慢也就适应了。
蒋云鹏等警员,在清晨听到幼儿的读书声和唱歌声,就是这群在异度空间里的孩子们的声音,因为两重空间的时差不同,所以蒋云鹏他们在清晨五六点能听见孩子们的“晨读”或“晨唱”其实,那是赫喜熊带着这群孩子在“正常上课”
但在人类空间里,也并不是能时时听见另一重空间里的孩子们的声音的,那需要一定条件。万物都在运动,空间也不例外。当人类空间与孩子们所处的那重异度空间,在运动时发生交错的时候,两重空间里能相互听到彼此发出的声息。
蒋云鹏只能作如上分析。
这天,蒋云鹏正在宿舍里写长篇小说《异事记》之《活死人部落》,这是缅甸朋友坤沙提供的素材。
正在写得投入,蒋云鹏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个女子打来的。那个声音,似曾相识。果然,对方自称叫“白韵旋”蒋云鹏奇怪地问:“学妹,真是你吗?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在4年前,“花仙教徒”白韵旋,被判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