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失魂落魄,走出明珠大酒店,心想,难道胖姐他们是一伙外星人?他们用手术的方式取走了我20多年生命,然后再补偿100万?此事不能报案,一报案,钱没了不说,自己还会身败名裂,毕竟,做人皆可妻的“公子”,不是件光宗耀祖之事。
100万换20几年,我这是值与不值?阿明平静后,经过仔细分析,认为值。理由是,一,就算自己再奋斗25年,也不一定能挣上100万;二,自己脸虽变老了,但身体的其他机能感觉好像没多大变化;三,好好打扮打扮,看上去可能也才40出头,人说“男人四十一枝花”,身家百万的40岁男人,回到家乡那个小县城,还愁找不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老婆?但是,有一个问题不能不正视:回家后,怎么面对看上去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父母?以及亲戚、朋友和熟人们?
阿明来到离家乡几百外的一个小县城,仅花30万元,就买到一套130平米的大房子。阿明的计划是,把房子装修好后,再找家美容院好好“磨磨”脸,能弄到35岁那个模样最好。然后,再买辆中档小车。开着车回去见父母,父母一见儿子出去两年,虽然人“因为工作累”苍老了不少,但出息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心中有了这个美丽的计划,阿明笑意常挂脸上,这天偶一照镜子,镜中那张脸,看上去40已经不怎么出头了!阿明想,真是“笑一笑,十年少”啊!
阿明住了进了新居。转眼一年就过去了,这一年的时间里,阿明主要做的事情就是到美容院“磨脸”,和在家看电视。但他的脸,怎么也磨不到40岁以下,而且还有反弹趋势。阿明很是沮丧,买小车也没心情了。
这天,阿明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那个台正在播放娱乐新闻:本台消息:享誉海内外的影、视、歌三栖明星阿J,昨夜22点19分,服毒自尽,享年47岁。据悉,阿J是因为被偶然查出身染艾滋病毒后,从而走向轻生的。下面,是阿J半月前在H市举办个人演唱会时的镜头。
屏幕上,阿J且唱且跳,镜头渐渐拉近,看着那张曾经倾倒过千万粉丝的脸,阿明想,这个像自己的大明星,47岁了,看样子还不到30,他怎么不老?
镜头再拉近,阿J那双迷人的眼睛占据了整个屏幕。他的左眉中间,有一粒小小的红痣,此时那条眉毛放大了十来倍,小红痣看起来像一粒红玉米。阿明想,真巧,我的左眉中间也有那样的一粒红痣。阿明拿过一面小镜,想把自己那颗小红痣跟阿J的比较一下,一照,却发现自己左眉间的小红痣没有了。
阿明发了会儿呆,忽然有了这样的怀疑:我的脸是不是被阿J给换了?他再仔细观察自己的脸,发现两方耳垂下,各有一条细若游丝、肉眼几乎不能觉察的细纹。
阿明的脸,确实被人家换了。
声色场中催人老。“国际巨星”阿J,虽然有的是钱,但钱难以买到青春。去皱、拉皮、注射羊胎素,岁月的痕迹,仍是不放过他。阿J的表姐胖姐,偶然去“明珠”放纵,见到了酷似表弟的阿明。
把阿明骗上落雁楼麻醉后,整容师立即剥下他的脸皮,剥完,阿J坐飞机也到了。
落雁楼上,阿明与阿J互换了脸皮。那是世界一流的换脸术,两人都恢复得很快。本来阿J的样子看上去并没有阿明父亲那么老的,但做手术时,医生先给阿J做,再给阿明做。阿J那张脸皮离开人体的时间较长,待殖到阿明脸上时,已变得很更加苍老了。所以,换过脸的阿明,回到明珠大酒店时,同事们认为他是阿明父亲,而非大明星阿J。。
手术后那几天,阿明一直处于麻醉状态。走时,阿J叫胖姐往阿明那张卡上打了100万,料想阿明看在钱和脸面的份上,不会报案。
阿明近乎绝望地想,如果阿J是跟我换脸之前得的艾滋病,那么病毒可能就会通过脸皮传染到我身上!阿明失魂落魄地到医院去验血,还好,他没染上艾滋病毒。
一场虚惊后,阿明疲惫地躺在床上,盘算着自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脸有点痒,就伸手挠,谁知越挠越痒,越痒越是想挠。挠着挠着,忽然从脸上抓下一块大肉皮来。阿明睁眼一看,顿时魂飞魄散!那张肉皮,是自己的脸,也是阿J的脸!
从此阿明没脸见人了!
看完,蒋云鹏在QQ里跟熊亮说:你小子从网上下载的吧?熊亮说:“百分之百原创,百分之九十真人真事,写得怎么样?你要是不相信,我带你去见他吧,他现在就住在市整形医院里。我前天去看过他,他亲口给我讲的。”
蒋云鹏好奇心起,确定跟熊亮一起去看看他的那位小学同学。市里不远,十来块钱车费就到了。
熊亮的小学同学叫李孟明。俩人见到李孟明时,他的脸刚做完皮殖从他自己上割下的两块肉皮殖上去的。蒋云鹏不好直接问李孟明他的经历,去向他的主治医生打听,那主治医生人很随和,他向蒋云鹏证实了李孟明的遭遇,果然与熊亮所写的差不多,只是李孟明只读过高中而没读过大学。蒋云鹏问:“大夫,经过皮殖后,李孟明的脸可以恢复原状吗?”主治医生说:“外表可以恢复百分之七十以上,但表情最多只能恢复到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李孟明以后不管说话时和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比较僵化,就像一个患了严重面瘫而久治不愈者。”
当蒋云鹏问及手术费用时,医生说,大约要超过100万。
从医院出来,蒋云鹏对熊亮说:“你那篇稿子,应该能达到发表水平。你知道吗?你那里面有一句最为经典,就是最后那句”
“从此阿明没脸见人了!”俩人异口同声地说。
教学之余,蒋云鹏常遥望着桂花湖对面群山中高高突起的翁头峰出神,“翁头峰”的上面小半截,常年被云雾笼罩,很少能看见其真面目。蒋云鹏有时天真的想,那被云雾笼罩的峰顶之上,是否有一位界于“半人半仙”之间的异人居住?虽然明知这个想法十分荒谬,但还是忍不住要那样去想。
据母校长说,翁头峰云中那一截,是秃的,秃的那一截是个火山口,火山口积了一大汪水,说是一汪水,其实称得上一个小湖。蒋云鹏说想哪天攀上去瞧瞧,母校长瞪眼说:“年轻人,你不要命了?我还没听说有谁攀上过翁头峰。再说,你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有什么意义?”蒋云鹏问:“既然没人上去过,你又怎么知道翁头峰上有一个小湖?”母校长说那是“老辈子”们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说法,传闻真实与否,除非坐飞机上去实地考察方知。
这天,还真有一个“不要命”的人,非要攀上翁头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