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菱花狠狠的瞪着月瑶,“巫咸月瑶,你可是妖族,并非神族?”
月瑶惊讶不已,不知她为何出此言,在这种情况下,尤其是在涂山辰的面前,月瑶没有办法否认她以为是既定的事实,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当着涂山辰的面说出那个“是”字,所以月瑶没有回答。涂山辰有些失去耐性了,“菱花,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你休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月瑶的第一感觉就是涂山辰的心里面对于种族是在乎的,显然对于妖族他有些不齿,可是奇怪,自己不是要跟他一刀两断吗?为什么我还要如此在意一个将来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的看法?对了,是自尊心,就算是一刀两断,她也绝对不愿意在那个她曾经爱的人面前丢弃自己的自尊心。
“哼,你怎么不回答我,巫咸月瑶。那我来替你回答,你之所以害死姑母,是因为姑母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怕姑母阻止你和辰哥哥的亲事,所以你想杀人灭口,你本以为这件事会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你很不走运,姑母把那天看到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了,而且姑母吃的药一直都是按照你的方子抓的,不是你又是谁?”
“辰哥哥”,月瑶听到这几个字只觉得有些恶心,她厌弃的看了看赤水菱花和涂山辰,涂山辰看到月瑶陌生的眼神,心内一惊,又看看月瑶身上的包袱,内心更是疑惑重重。
“娘告诉了你什么?”
月瑶有些看不下去了,“对不起各位,我插句话,人是不是我害的,我们容后再议,只是现在那里躺着的是你们的至亲,我说你们是不是先把后事料理了,再来说别的,你们放心,我以一个公主的身份担保我不会跑,而且说难听点,我要是想跑,你们未必拦得住我。”涂山辰看到尸骨未寒的老夫人,心内的痛苦和内疚全部涌了上来,他感激的看了看月瑶,月瑶对此视而不见。
整个涂山府由原来的一派喜气洋洋顿时跌入冰谷,喜事变丧事,这样的转变让刚才还笑意盈盈的涂山族人有些不知所措。这个行事果断,精明老练不输涂山上任族长的老夫人,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个守着自己孩子的**,但是在涂山族她却是顶梁柱一般的人物,如今这个顶梁柱轰然倒塌,整个涂山族一度陷入慌乱,好在涂山辰冷静机敏,一场还说得过去的葬礼在短短的几日内居然完成了,轩帝知道此事也是感到很遗憾,特发来悼文,悼念这位巾帼豪杰,同时轩帝觉得作为未婚妻的月瑶理应在这个时候多多陪着涂山辰,居然没有让月瑶回轩辕。
月瑶这些天一直住在竹园,作为被怀疑的一等嫌犯她没有资格参加葬礼,而且竹园外多了很多侍卫,说是要保护公主安全。老夫人下葬的那天晚上阴雨绵绵,这样的天气总是让月瑶心情不是那么好,他们不让月瑶去参加葬礼,但是月瑶觉得不管老夫人是否真的知道她的身份她都有必要去送她一程,老夫人生前对自己的喜爱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她相信老夫人曾经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亲人看待的。
竹园外的侍卫们闻到一阵异香之后全部瘫倒在地上,月瑶大大方方的走出了竹园,听到白天侍卫们议论老夫人的安葬之地,月瑶找到了那个地方。涂山族占地数倾的家族墓地,让你想忽视都不太可能。当月要看到白玉墓和墓旁的高塔时,月瑶觉得这个就是老夫人的墓了,原来这是一个合葬幕,老夫人和自己的丈夫合葬在了一起。看到眼前这个墓地,月瑶觉得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一个墓似乎不大合适,但是她也找不出更加合适的词了。墓地的周围长满了牛筋草,按照当地的习俗,长辈的墓上长草,预示着子孙会得到祖辈的福荫。可是这里的牛筋草已经有些发黄,甚至是有些发黑。神族在病逝之后他们的肉体不久就会消失,他们的神魄会停留在肉身消失之地不远,久久徘徊,越来越弱直到最后消失。月瑶拔起几根牛筋草,黑色的汁液染黑了月瑶的手指,立刻让她痛痒难耐,这是一种剧毒,名叫黑**,此药无色无味,月瑶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毒会出现在这里,仔细想想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老夫人的肉体正在慢慢消失,而黑**此刻也无处遁形,只好把它的毒性全部释放出来。月瑶包好这几株草回到了竹园,她为自己上了药,解了毒。当时她看到老夫人的时候要是能够让她吃下解药或许有救,可是赤水菱花实在是糊涂,白白葬送了自己姑母的性命。
赤水菱花的院内一个黑影闪过。赤水菱花看到那个黑影进了自己的房间,可是她并未惊慌。“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只见那个黑影递给赤水菱花一包东西。赤水菱花想要打开看看,被那人制止。“小姐莫动,这个药粉被施了巫术,小姐千万不可用手触碰,否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也不知道。”赤水菱花听他这么一说,小心翼翼的将纸包放在桌上。“这个真的管用吗?
“只要小姐说的是真的,肯定管用,这可是我们族长亲自下的巫术,事成之后小姐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放心吧,只要此时能成,我定会遵守承诺。”
第二日,在族内所有长老的参与下,月瑶觉得这件事变得越来越麻烦了。“巫咸月瑶,你最好承认了吧。”月瑶不知道赤水菱花跟涂山辰说了什么,涂山辰看上去好像不像昨日那般焦急,对啊,差点忘了,人家才是一条心,我只不过是个外人。
“承认什么?”
“我说你是妖族,你害死了我的姑母。”
“就凭你一句话就想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我,我还说是你毒死了你的姑母呢。”
赤水菱花和涂山璟神情一怔,“你,好,我也不冤枉你,有种方法可以证明你的清白,涂山族有圣物笞龙鞭,只需一鞭便可让妖族现出原形,你若受此一鞭我们也不再怀疑你了。”
好你个赤水菱花,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谁不知道笞龙鞭的厉害,就算是一鞭子要不了命,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受的。
“菱花住口,谁允许你这么做了?”
“辰哥哥......”
月瑶有些怒了,这些人显然是有点得寸进尺了,“我说赤水菱花,你以为你是谁?我堂堂的一个公主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你想查明真相,我不拦着,想查我也可以,先得到朝廷的允许你再来查吧,我看我也没必要再在此地逗留。”说完月瑶就要向外走。
“公主请留步。”一个老者挡在了月瑶的身前。“公主,我乃涂山族的大长老,如今老夫人病逝,我身为大长老有这个义务为冤死的老夫人讨回公道,还请公主稍作逗留,带我们查明真相。”月瑶看看涂山辰。涂山辰说:“大长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才是涂山族未来的族长,在涂山族我还是可以说了算的吧,现在请你让开,让公主离开。”
“呵呵,贤侄,我想你该不会不知道这族长即位仪式一天没有举行,你就一天不是真正的族长,如今老夫人仙逝,这即位仪式恐怕现在不适举行了,要延期了。”
“你究竟想要怎样?”
涂山辰看看其他几位长老,他们都是个个别过头去不看涂山辰。涂山辰算是明白了,这些个人现在是穿一条裤子了。这些个族中长老都是些老家伙,要是真的和他们较真,自己和月瑶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涂山辰的脑海,多年以前爹爹曾经教给他一门涂山族的秘术,灵魂脱壳,等下只要他灵魂脱壳暗中替月瑶受这一鞭,就没事了。
“没想怎么样,只要公主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绝不耽误公主的时间。”
“好,那就这么办吧。”涂山辰走到月瑶身边拉着月瑶的手。
月瑶不敢相信这是从涂山辰嘴里说出来的,她失望的看着涂山辰,对于一个已经变心,或许是对自己从来没有真心的男人,她还能指望什么。涂山辰却坚定的看着月瑶,他的眼神告诉月瑶,让她心安。月瑶对涂山辰非常熟悉,她知道他的一个眼神所表达的意思,当年在她被公孙云关起来的时候,涂山辰也是这个眼神,这让月瑶安心不少,或许自己应该再相信他一次,毕竟当年他也是冒着生命危险而留在自己身边的,也许自己之前看到的是有什么误会,这样的眼神是心灵的传递,月瑶绝不会看错。
“好吧,那就请吧,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如果结果不是你们想得那样,我保证你们会受到惩罚。”
“为了老夫人为了涂山族,我们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片刻后涂山璟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来到大长老的跟前,他,在走近大长老的时候朝赤水菱花递了一个眼色,赤水菱花嘴角微翘。“涂山公子,麻烦您稍微让一让,这样会误伤到你。”涂山辰最后看了月瑶一眼,他在回眸的那一瞬眼中仍然有着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