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辰突然把小八的手抓住,“小八,我们涂山族,最擅长的是媚术,这个是天生的,还有就是变幻,这其中就包括身体的变幻。我能看出你不是个男人,这很正常。否则我也妄为涂山族的人了。”
小八紧张的把手抽了回来,“你,你说你知道我不是男人,那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本来面貌?”
“那倒没有,原来是什么样的,我是没有办法知道的。”
小八松了口气。“那如果我是个丑八怪,你心里还会有我吗?”
涂山辰看到小八间接承认了自己是个女儿身,内心欢喜。郑重其事的许诺道,“我涂山辰在此立誓,不论小八是什么模样,我涂山辰都对她不离不弃,如若违背此言,必遭......”
小八及时捂住他的嘴,“好了,我信你。”要知道立誓对于他们神族的人来说是相当严重的事情,如若不遵守承诺,必定会遭到天谴。
见涂山辰如此郑重的对待自己,小八内心感觉暖暖的,美好的事情有的时候来的太快,快到让小八有时甚至怀疑它的真实性。
“哪个是叫小八啊,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涂山辰紧张的挡在小八身前。
“公子请让开,巫帝要见他。”
小八拍了拍涂山辰的手,让他放心。
小八被两个人抬着到了大殿。小八被人像扔死狗一般扔在了地上。小八痛得龇牙咧嘴。
巫帝走近小八,“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小八看向公孙云,公孙云向巫帝汇报,“是我,只因这个人太过狡猾,途中试图逃跑,被我抓了回来,所以我就让人打断了他的腿。”
“你还没吃晚饭吧?”
“多谢陛下关心。”
“一起吃吧。”
巫帝让人准备了晚饭,只有巫帝,小八和公孙云三个人,小八也不客气。他们身后都有宫女在一旁伺候,整个大厅都静悄悄的,小八拿着一块骨头吸着里面的骨髓,那声音如雷霆般响彻整个大厅。公孙云微微皱眉,小八只当没看见,依旧我行我素。巫帝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吃过饭,宫女端来了一杯茶盅,小八拿过茶盅一口把里面的茶喝了。那个宫女面色有些震惊,但毕竟是宫里调教过的,都是些见过世面的,片刻便恢复常色,站在身后伺候着。
公孙云看他把漱口水喝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拿那茶漱口了,示意宫女把茶端了下去。巫帝一如平常的拿起茶盅漱口。
“啊,原来是这样,我就是个山野村夫,不懂这些,让陛下见笑了。”
用完饭,巫帝让人给小八看了腿伤,又让人给他准备了房间休息。涂山辰也被放了出来,知道小八安然无恙,便稍稍的安心在皇宫住下。
小八的腿被结结实实的绑好了,他现在是寸步难行,所以只能躺在床上。
“公主,陛下交待了不让任何人打扰。”
“你们给我让开,外爷那里我自会去说,滚开,不然连你们一起杀。”
小八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巫咸意浓来寻仇了,真是冤家路窄。巫咸意浓气呼呼的进了小八的房间。“小八,你也有今天,今天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小八看向巫咸意浓,原来她长这个样子。那双眼睛没有变化,但是整个脸的轮廓比之前的更加清晰细腻,让她整个人立刻变得可爱而灵动了。
“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你无耻,我今天要杀了你这个无耻之徒。”
巫咸意浓手拿一把小短刀直刺小八的胸膛,小八一个翻身跌下床。巫咸意浓不肯罢休,狠狠的踢了小八几脚。
“你够了吧,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意浓,住手。”
公孙云一把抓住了巫咸意浓。“意浓,不要胡闹。”
“哥哥,可是他欺负我,我要杀了这个无赖。”
“好了,意浓,你这样陛下会不高兴的,他是陛下亲自留下的人。”
“哼,今天先放了你。”
巫咸意浓愤然离去,走时还狠狠的瞪了小八一眼。“你没事吧?”
“我没事,对了,这个是你的东西,还给你。”小八把那个天星珠的手串还给公孙云,公孙云把手串贴身收好。
一连几日巫帝都和小八一起用饭,但是每次又不跟他多说。每次的饭菜都是小八爱吃的东西。这一日天气很好,小八让人带她去外面散散步。一只圆滚滚的毕方一直围着小八,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甚是亲热。
巫帝和公孙云也在此散步,巫帝对小八说:“这只毕方是我的瑶瑶养的,它的名字叫胖胖。”
“走开了,我现在烦着呢。”小八推开毕方。毕方看到小八不理它,似乎很是伤心,小八怎么赶它它都不走。一定要让小八安慰一番才行。
“陛下他是......?”
“对,他就是。”
“可是我以为......”
“你以为他是谁?”
公孙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让他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想起的妹妹,就在眼前。他去了方雷过后知道妹妹失踪的消息,这些年一直在找她。公孙云的心中一直非常愧疚,自己不是一个好哥哥,没有照顾好妹妹,甚至连她的生死都不知道,这些年他一直都对姨妈的女儿巫咸意浓百般宠爱和照顾又何尝不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些,内心的痛苦也只有自己知道。
公孙云不停的摇晃着小八的双肩,“你真的是我的瑶瑶吗?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别,你别摇了。”
小八被公孙云碰到伤口,有些吃痛,他这才平静了下来。伸手轻抚小八的伤腿,“还疼吗?”。小八点点头,又摇摇头。公孙云低头不语,神色凝重。
巫帝看着小八的眼神中有心疼,有无奈,“你想要什么?”
小八勉强的笑笑,抬头望着巫帝,“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自由的生活。”
巫帝看他坚持,并未勉强,“等你伤养好了再说吧。”
小八养伤的这段时间涂山辰一直在身边照顾,虽然他并不知道巫帝和公孙云与小八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从公孙云每日的探望和温柔的眼神中感觉到这其中必有隐情。巫咸意浓也会时不时的来找麻烦,但是每次公孙云都会恰巧来探望小八,所以巫咸意浓每次都是闷闷的离去。
小八在巫咸国这段时间腿伤好得很快,现在已经可以借助拐杖走路了。这一天他让涂山辰给自己做点吃的,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向豫园,豫园是外婆居住的地方,小的时候她和娘就住在这里,这些天她一直没有看到外婆,心里一直想念。
外婆平时喜简朴,所以豫园以前一直都是没有任何任何华丽雕饰的。满园的丝竹,还有几棵之前移栽的合欢花,不知现在在不在了。小八走进豫园,看到丝竹郁郁葱葱,园子道路两旁的花草生机勃发,长得很茂盛,后来应她的要求移栽的合欢花也早已长成参天大树。甚至她曾经让哥哥做的简易秋千也还在那里,时不时的随风摆动着。
小八心内大喜,豫园的一切都未改变,小八兴奋的走进殿内。如果这世上有什么人能够像娘一样疼爱容忍自己的话,那这个人就是外婆。所以小八并不担心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告诉外婆后,外婆会嫌弃自己,他甚至觉得外婆会更加的疼爱自己。
小八走进寝殿,远远看到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那人拿着一把梳子在窗前发呆,整个人看上去极其的寥落,孤寂,这个人不是外婆。
“你在找元儿吗?”
元儿是外婆闺名,那人转过脸来。小八敏感的觉得有些不对,踉跄着走上前,跪在梳妆台前,房间里早就没有了外婆,只是外婆当初用得东西都在,桌上还摆着她平日里最喜欢的金凤钗,那是外爷送给外婆的。
“元儿已经去世多年了,就是那年听到你娘去世,你又下落不明,她就一病不起,临走的时候她已口不能言,一直用手比划着一个圈圈,我告诉她我一定会找到瑶瑶,她才闭上了眼睛。我没有照顾好你们,我对不起她。”
小八早已泪眼朦胧,继而泣不成声,没想到事隔多年,一切早就物是人非。等他再看巫帝的时候,发现巫帝早就没有了之前的神采奕奕,头发也花白了,整个人看上去干瘪而憔悴。这时的巫帝已经不是一个帝王,他只是一个失去爱妻的丈夫,和一个慈爱的长辈。小八再也不愿看着这个年迈的老人再伤心了。
“外爷。”
经历了早年夺位的大风大浪,早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巫帝,此时老泪纵横。小八把这些年的经历都告诉了巫帝,巫帝并未有太多的吃惊。从巫帝那,小八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原来巫帝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当年巫咸玖华和公孙炎刚刚成亲不久的时候他们在一座山上游玩时发现一个手掌那么大,流光溢彩的石卵,当时巫咸玖华非常喜爱,就把它带回了轩辕。随着时间的推移,巫咸玖华发现这个石卵渐渐长大,而且极有灵性。又过了几年,巫咸玖华怀有身孕,巫咸玖华十分想念母亲,所以就回巫咸待产。回巫咸的时候,她也把自己心爱的石卵带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