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都是中三,我天一宗的宗规里确实没有说过不能多对一。”
“臭不要脸,三个打一个。”
这话正是月瑶想说的,正想看是谁和自己这么心有灵犀,一转头正对上胖妞那责怪,愤怒,幽怨的眼神。胖妞站到月瑶身旁,“你让我别跟着你我就不跟着你,那我也太没面子了。”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那两男一女,笑得更开心了,“又多了个找死的。”
“黑玫瑰,好样的。”
什么?黑玫瑰?老祖的目光立刻变得锐利,这就是我要找的黑玫瑰。花华和两位掌教的脸色看上去也不那么漠然了。
“这又是谁?”
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位师弟,这个人月瑶认得,是常买她丹药的阿力,这个人给月瑶的印象不是那么好,因为他总是和月瑶讨价还价,哪怕能省一颗灵石他也要力争。这人有的时候还真是说不清,他居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帮自己的人。月瑶向他点点头。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那两男一女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月瑶的队伍,他们的等级均在中三以下,这并不违反天一宗的宗规。再看那边也渐渐聚集了一些人,这显然有混战的趋势。目前的混战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屏息凝气。
“住手。”
掌门开口了,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但是掌门好像不行。花华看到了发生的一切,这个黑玫瑰果然不简单,天一宗的弟子向来都是独来独往,能够让他们聚在一起的可能只有一个,就是找靠山,例如像公孙芳华那样的人,她就有这样的号召力。但是像月瑶这般等级不高的人能够有这般凝聚力的,这还是头一遭。
“你,黑玫瑰,跟我走。”
“月瑶。”看到掌门不善的脸色,胖妞担忧的看了月瑶一眼,月瑶示意她不要担心。
来到掌门的议事的大厅,花华让月瑶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作为非本宗的人,老祖和他的儿子只能在旁厅休息。当花华知道有血红丹这么回事的时候,他恨恨的咬了咬牙。
好你个六指老怪,算计到我天一宗头上了,这样的人若是给了你丹宗,天一宗老祖若是没死定会被我气死,若是死了,也能被我气活。把月瑶留在大厅,花华来到偏厅见丹宗老祖。
他神色如常,面上依然微笑。“让老祖多侯了,还请老祖担待。”
“不防,不知刚才我跟你提到的事......”
花华一拍脑袋,“哎呀,你看我这记性,老祖实不相瞒,这个月瑶乃我天一宗内定弟子,将来是要入内门的,老祖看这如何是好啊?”
“你!你这分明是......”老祖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身旁的公子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老祖方才压低了声音。
他喝了口茶,压了压火气。“花华,你看你天一宗每年要向我丹宗购买多少丹药啊?”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要挟我吗?奈何整个燕国,上点档次的丹药只有他丹宗拿得出来,被人掐到了喉咙,花华感觉很是窝火,但是面色如常。
“老祖别生气,这另投师门的人就算我给了老祖,老祖你敢要吗?”
嗯?这倒还真没想过,技艺固然重要,但是人品若是差的话,那技艺再高也是要不得的。看到老祖神色稍异,花华知道说到了点子上。
“老祖,不如我将那黑玫瑰叫来,让她自己决定可好。”
“嗯,也好。”
不一会月瑶被带到了偏厅。月瑶看到一老者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立一年轻人,那年轻男子的样貌和神韵竟有七分像那老者,月瑶便猜到几分。再看看掌门只是站着,并不入座,月瑶心内了然。
“黑,哦不,月瑶,这位是丹宗老祖,还不快叩拜老祖。”
月瑶一弯腰,伸手作揖,“见过老祖,见过公子,见过掌门。”
花华暗暗赞叹,这个月瑶怎么不跪拜,若是旁人看到丹宗老祖,恨不得立刻能抱着他的大腿,可是看她的神情似很平淡。而我是天一宗的掌门,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他见了我倒也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真真好气魄。
老祖觉得月瑶挺有性格的,他决定先试试月瑶。“月瑶,你看,今日我来天一宗是想收个亲传弟子,我看你就很合适,不知你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当初来天一宗的时候也没有人问我意下如何?怎的今日倒是这般礼遇的待我,事出蹊跷必定有因,月瑶心思电转。
老祖:若是她当下愿意另投我丹宗,那么此人不可要。
花华:若是她今日敢改投丹宗,我必除她。
月瑶抿嘴一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既入了天一宗,那天一宗就是我的父母,试问有谁会弃自己的父母?”
花华笑了,老祖点头。年轻公子终于看了月瑶一眼。
“若没别的事弟子告退。”
老祖有些心慌了,花华则心满意足。“慢着。”老祖终不肯毫无收获。
月瑶站定,花华看向老祖,那意思很明显是在说“刚才说好的,你难道想变卦?”
老祖一时竟有些心灰意冷,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可心又有能耐的人,如今错过了将后悔终身,不仅如此,说不定丹宗今后也会因为此人而没落,这绝对不行。老祖站起身来,在厅内徘徊,月瑶不敢走,花华不敢催。
老祖猛然看到站在旁边的儿子,突然精光一闪,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位年轻公子被自己老爹这么一看竟有些无名的慌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要被算计了。
“这位姑娘。”
不是应该叫我弟子或者月瑶什么的吗?为什么突然叫姑娘,月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祖满脸堆笑,“这位是犬子,名堂。”
“名堂公子好。”
“嗯。”名堂哼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名堂?搞什么名堂?跟我介绍他儿子干什么?
“今日你掌门也在此,我要向他提亲,请姑娘做我丹宗的少夫人。”
“啊?”月瑶被这一句话惊得倒退了两步。
花华亦是未想到这老怪居然有这一招,再看看那名堂的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贤侄莫不是嫌我丹宗配不上你天一宗?”
花华立刻整理自己僵硬的面容,“岂敢岂敢,只是不知道......”
老祖总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愿意还是不愿意?这,可怎么好。这个丹宗好像还挺有来头的,如今我得罪了天一宗的大师姐,她必定不会罢休,那何不借丹宗之势,保命要紧。
“我愿意。”
“爹,我......”
老祖立刻拍了拍名堂的肩膀,“我知道你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说这话时老祖又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那个可怜的名堂最终什么都没说。
“不过我有些小小的请求。”
大事已定,老祖心情大好。“尽管说来。”
“我要自由出入天一宗。”
老祖看了花华一眼,花华点头,“这个自然。”老祖答道。跑?你能跑到哪里去,谅你也跑不出我丹宗的手掌心。
“弟子年纪尚青,所以弟子觉得还是先订婚,成婚的事过两年再说才好。”
名堂终于松了口气,老祖点点头,“也好。”
此事一定,老祖带着自己的儿子回到了丹宗,谁知儿子居然大发脾气。
杯子也打了,古董也摔了。“爹,你这是何意?我可是听说了,那个黑玫瑰是个丑八怪,而且我尚未跟她说过一句话,爹你居然为了让她进丹宗不惜牺牲儿子的终生幸福。”
“不是啊,你不是同她‘嗯’了一声吗?”
老祖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时要星星不敢给月亮,宠得什么似得,再加上丹宗的地位,自己这个儿子多少有些大家公子的纨绔劲,但是却是没能继承自己制丹的天赋。老祖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泪眼汪汪,先是讲述了自己在他的亲娘死后是如何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成人。
果然名堂被触动,心软了。老祖看效果不错,接着又一一列举了丹宗这些年来存在的潜在危机,倘若再不发展则必有没落的一天,那时他现在的锦衣玉食将不复存在。名堂果然有些忧心忡忡。
最后老祖及时提到月瑶是可以拯救丹宗的最佳人选,和这个重要的使命相比,长相当然无足轻重,顺便牺牲一下名堂的幸福那似乎也是小事一桩。最后又许以重利:男人三妻四妾乃常事,有妻一人,美妾多人,丹宗还是养得起的。名堂终于点头答应,大有以身献宗的样子。
老祖的行事是果断而快速的,月瑶的订婚仪式在三日之后在天一宗大吹大擂的举行了。这无异于晴天霹雳,当然是对于公孙芳华一党,这个丹宗的少夫人谁惹得起?难道你能一辈子不吃丹药?那简直是异想天开。与其与分部遍布燕国各处的丹宗为敌,倒不如悄悄的忍了,不过这也是芳华一党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他们不知道月瑶是个非常小心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