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教钓鱼明里授徒 迎检查暗中揭秘2
简易。
“来,叔叔教你钓鱼。”
“没鱼食怎么钓呀?”
小虎头无师自通,不知从哪儿学的?王犬说傻瓜钓鱼才用鱼食呢,他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且吹嘘自己钓鱼有绝招,好好学到手都是本事,长大没准儿还靠它吃饭呢。同时神秘地虚忽,说这绝招都秘不传人,看在你小人家硬赐给叔叔个雅姓,才勉为其难地予以传授。学会了自己钓,可不许透露师傅是谁。讲完保密课,王犬当场给小虎头做示范。小棍挑着鱼钩送到一张一合的鱼嘴前边,钓,没钩住,再钓,还没钩住。
“你可真笨哪。”小虎头很内行地提醒:“没鱼食它不咬钩。”
“我跟你说过,爷们儿钓鱼从来不用鱼食儿。”王犬逗引着小虎头的兴趣,终于钩住一条鲫鱼的下嘴唇钓上来。“怎么样,叔叔没吹牛吧?”王犬把鱼摘下来放在盆边的地上。“这样一放,鱼就不能再咬人了。”
小虎头瞪着天真无邪水汪汪的眼睛,歪着小脑袋讨教。王犬回答因为鱼儿离不开水,一离开水就没章程了。好奇的小虎头想亲自实践,王犬夸他聪明,比他爹还有出息,将来至少可以当连长,弄好了能当营长。随后,王犬将钓杆递给小虎头,声明鱼杆奉送了。小虎头接过钓杆,照葫芦画瓢地蹲在脸盆边,专心致志钓起鱼来。
王犬教完徒弟,抿着嘴美滋滋干自己该干的事去了。转过天来,王犬教的小徒弟举一反三,在他爸的鱼缸里往外钓鱼。涂广悦回家看到精彩一幕:鱼缸旁整整齐齐摆着几条快变成鱼干的锦鲤鱼,儿子则踩着板凳努着小嘴,还站在鱼缸边往外钓呢。
心疼的涂广悦立刻诉诸武力。一顿胖揍如疾风暴雨,惹恼小虎头的保护伞,差点导致一场全面内战。追究责任,确认王犬惹的祸,可他也“屎尿”不及,没预料到徒弟把这一手玩回家去了。
王犬没有亲自见证涂广悦家的磨擦,此时他还在本地。
新兵集训接近尾声,按规矩得吃顿“散伙饭” ,为筹备,王犬跟辛文到西安采购当地买不到的餐饮材料。办完该办的事,辛文提出去体育场看足球。对足球,王犬与丁克有共同看法,因不便扫辛文的雅兴,只好拗着鼻子跟随。到体育场大门口,见人们正闹哄哄进场。票已售罄,黑市票价又贵得离谱,辛文实在舍不得。王犬见状,趁机建议回住处休息。辛文心有不甘,决定“钓钓鱼”,等待退票的出现。
王犬见辛文如饥似渴的想看球,决定帮帮他,就眯着小眼睛挤到入口处拣几张球票副券,回头招呼:
“走吧,进去。”
“你别开国际玩笑,搞欺骗让人家揪出来脸往哪儿搁?”
辛文不愿丢人,更不能违纪。有背军人的道德情操。
“怕丢脸咱就回去。”
辛文眼馋心痒,想走又有点挪不动步。
“我跟你说,要脸面咱回去睡觉,要看球趁人多抓紧进,不然人少可真不好往里混。哎呀,既然眼馋就别犹豫。你在前边大胆地往里挤,问你票就说在后边,剩下的事由我负责。记住,进去后只管往里走,不要回头回脑的心虚。”
“这算什么事呀?不行。”
“你就不折不扣地照我的话做,什么事都不会有。”
王犬连推带搡把辛文塞进人流,自己退后几步隔开数人。辛文身不由已,被挤到收票人跟前已无退路,待收票员伸手要票时,他回头看王犬,王犬见状,立即把捏在手里的票根扬起来大喊。眼见辛文被人流“挟持”进去,他即刻转身撤退。
广场上人头攒动,王犬漫无目的的转到厌烦,觉得辛文看球,自己在外边画圈有点亏,不喜欢看球也该参观一下体育场。这回怎么进去呢?再拿票根往里混行不通。王犬瞅着体育场宏伟的外观,小眼睛转着圈儿想主意。突然间他笑了,撒脚往入口处跑,跑到守门人跟前,气喘吁吁地递上《士兵证》,介绍自己是某某部队的,因为有紧急军务需要看球的首长处理,希望能放他进去找人。经验丰富的守门人让王犬打电话,答曰打过,联系不上,可能手机关了或没电了。
“这么大个体育场,你进去上哪儿找他?”
“能找到,我知道他的座位号。”
王犬的说法和口气让人信以为真,守门人没再说啥就放他进场了。顺利进得体育场,王犬并没找辛文,“参观”到球赛结束,抢先蹿出体育场,跑到公共汽车站去实践那句守株待兔的成语,等两个人见了面,他苦着脸儿勒索:
“司务长,你在里边兴高采烈地看球,让我没妈孩子似的在外边傻等,这可不公平啊,你得请我好好吃顿饭作为补偿。”
“行行,你说吃啥吧。”
人情债必须还。
两个人吃饱喝足,回到住处,看够电视倒头就睡。半夜,灯被打开,几个警察威风凛凛地堵在门口。
检查!
“把身份证拿出来,快点。哪来的?姓名,年龄?干什么来啦?”
王犬被搅了清梦,拉过被子蒙住脑袋,慢慢滋生着反感。一个年轻警察认定王犬有欲盖弥彰之嫌,伸手把被子掀开,问他怎么回事,大热天蒙着脑袋干啥?起来接受检查。王犬腾地坐直身子,双腿拼拢顺到床下,两手放于膝上,目光直勾勾盯住掀被子的警察,抿住嘴唇一言不发。
“看什么看?拿身份证来。听见没有?身份证。”
警察用手拨拉一下王犬挺直僵硬的脑袋。啪!冷不防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那警察倒退两三步。王犬还想打第二下,可惜没机会了,除挨打的人有点蒙,其余几个警察动作敏捷地冲上来,瞬间把王犬摁倒在床上。待辛文赶过来解救,王犬已被反铐上双手。别小看警察,也是训练有素的人。
行家。
“请不要动手。”
辛文挺身拦住挨完打正欲报复的警察。
“你给我让开,否则连你一起收拾。”
这年头,应该谁打谁都搞不清楚,分不清朝代了!
“对不起,你不能碰他,他是精神病患者。有什么话跟我说,我是他领导。”
辛文掏出军官证递过去。警衔稍高的警官接过证件,先看看倒背手昂首挺胸坐在床沿上目视前方的王犬,疑惑中再细看证件。辛文又替王犬掏出《士兵证》交给警官。今非昔比,王犬不是当初在小镇派出所的状况了。
有证。
“你们都是军人?”
“对。”
“怎么不穿军装?”
从辛文挺拔的身材上,警官已看出军人素质。
“睡觉穿什么军装?”
辛文没能正确理解警官的话。虽说裸体睡眠还末普及,但人们也没保守到衣着整齐睡觉的地步。辛文告诉警察们,自己是护送这位精神病患者去住院,因为到这里太晚了,没赶上车才住一宿。同时警告说,如果非要碰患者自己无力阻止,不过可要对后果负全部责任。一番不软不硬的话,镇住了警察。信吧,精神病患者没行为能力,打人白打,这亏吃得太冤,不信吧,没有规定军人不能得精神病。
警察遇到兵,吃亏也轻松。
“有精神病你咋不看好他?”挨打者气哼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