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起来就没个停,外边的天空一会儿明亮得诡异,一会儿又昏暗得压抑,邱笑苍从包中翻出面包和牛肉干来,这些东西陪他们经历了一场幻境之行,装进包里已经有七八天了,不过在幻境的那些时间好象凝固住了似的,所以一点都没变质。还有几袋纯牛奶,两人一边吃着午餐,一边说着话,等待着老天放晴。
比起上山时的那阵暴雨来,现在的雨是要小得多了,但在这样的下雨天,要走到几十里外的一个从来没去过的村庄去,看样子今天是办不到了。柳烟一直纳闷这大雨到底是不是她对着喊雨石喊出来的,她为这阵大雨的来历唠叨个没完,邱笑苍说是巧合,柳烟争论说哪有这么巧的,刚喊了两声,天上就打雷下雨了。邱笑苍不得不承认这场大雨是柳烟对着喊雨石喊出来的,柳烟又问起为什么对着石头喊上一声就会下雨,邱笑苍不得不搬出什么声波啊,空气对流啊什么的连他自己都弄不清的理论来解释,越解释柳烟越不信服,最后邱笑苍无奈,只好自己闭嘴,任柳烟一个人自己在那唠叨。
令邱笑苍纳闷的是这学校虽然很小,也不至于老师学生一个人影都没有,第一次到驿站的时候听杨离说,这学校的学生大多都是住校的,但为什么一个人都见不到,难道这学校出什么事了?现在这时候肯定不是节假日,至于是不是周末,他们自去古城幻影一游,时间是彻底的打断了,昨天到杨离的养殖场,因为以前出的事情,他们没有杨艮现在是什么日子。现在已经是午后了,看样子今天只能在这破庙里呆上一夜了,等明天天晴了再上路吧。
邱笑苍终于拗不过柳烟,她拿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去屋檐下洗去了,令邱笑苍感到难为情的是,换下的衣服中包括他的。邱笑苍亲来无事,盘腿坐在蒲团上,双后合十,学着和尚打坐。突然觉得胸口一紧,感觉象谁在他的心脏上揪了一把,这感觉很短,不到一秒的时间,邱笑苍正在惊疑,突然听见有声音对他说:“去那暗疾看看吧。”
邱笑苍紧张地四下张望,周围什么动静也没有,那声音好象不是从耳朵里听见的,而是从自己的身体深处响起来的。
“谁?谁在说话?”邱笑苍边四下张望边紧张地问。柳烟在庙殿的外边,雨打在树叶上的响声很大,她没听见邱笑苍紧张的声音。
“哈哈,别找了,你看不见我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邱笑苍终于感觉到了,这声音不是听到的,而是从大脑里感觉出来的。
“你到底是什么,快从我的身体里边出来。”邱笑苍现在也不用开口了,而是用大脑和身体中的东西对话。
“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如果想害你,就算你有一百条命,也早就没有了。去吧,去暗道里边,我感觉里边有东西。”邱笑苍又感觉到身体里边呼起了声音。
“我凭啥听你的指挥?我知道这是幻觉,无非是想把我编进那暗道,不去。”
“我是在帮你,你们不是一直在查真像吗?错过了重要线索可别后悔。”
“除非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我的身体里边说话,否则,不管什么线索不线索的,凡是你说的话,我一定不听。”邱笑苍执拗地说。
“傻小子,你不是恢复了山洞里的记忆了吗,难道就不想想在那山洞里失去记忆前,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经这声音一提醒,邱笑苍记起了黑暗的山洞里边的红衣女人,然后是爬上他身体的骷髅,一只骷髅手抓在他的肩头,坚硬的手指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肉里,再后来,有一副骷髅肋骨架,一副完整的死人的胸廓在他的身后象河蚌一样张开,箍在了他的身体上。
想起在山洞里的那段恐怖往事,邱笑苍不由得脸色发白,不由自主地用手在自己的身上抓了起来。
“别费神了,没用的。现在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我可不希望自己被你伤害的。”一个声音又在他的身体深处冷冷地响起。他只能感觉到这声音的存在,不能听出这声音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你到底是那红衣女鬼,还是那副骷髅,求求你,从我的身体里出来吧。“邱笑苍又开始和身体内的不明东西对话。
“放心吧,有我在,会保住你不受伤害的,并且能让你拥有想不到的能力。““但是,你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我?““等我找到我寻找的东西,自然会离开你的。““你到底要找什么?为什么偏偏选上我?““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快进那暗道去看看吧,那里边应该有你需要的线索。“那声音在他的身体深处催着他。
柳烟还在外边洗着衣服,邱笑苍听见柳烟在嗯着首不知明的歌。几只猫进这庙殿后都跑得不见影子了,这样的老房子,估计老鼠不少。那些猫们应该去找吃的去了。邱笑苍拿上电筒,来到刚才自己碰垮的墙壁前。
向里照照,见地面上散落着些青砖,然后是条向下的台阶,有些湿,长满了青苔。邱笑苍照着地面,小心翼翼地向下进去,约摸十多米后,向右出现一道半开的石门。
邱笑苍从石门里钻进去,感觉进来后地面很干燥了,邱笑苍向前照照,被里边的情况惊呆了。
石门进来,是一个方形的巨大石屋,摆着一排排的木架,木架上整齐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代兵器,最多的是长长短短的刀和枪,有的已经生锈了,大多的兵器还在电筒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芒。
邱笑苍站在一排排的兵器架下,觉得自己显得那么渺小,除了最多的刀枪架外,下来就是弓箭,弩弓加了,还有一排木架上整整齐齐地挂着两排剑,邱笑苍取下其中一把,拔出剑鞘,只觉寒气人。再往后是一排锤样的兵器,这些粗笨兵器制作在些粗糙,大多已经生锈了,最后两排,摆放着邱笑苍叫不上名字的奇形东西,看来这地方是十八般武器是样样都有。
这样的武器库,应该有些文字的东西,起码应该有武器的库存清单啥的,但是进这石屋后邱笑苍就没见到一个文字性的东西,包括这些武器上面,也是没见一个字。
邱笑苍对那些古剑很感兴趣,走到放剑的那一排,一把一把剑抽出来看。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不远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邱笑苍忙关了电筒,提起一把剑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