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能让乌画眉感受到浓烈的爱意,是因为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生活细节。他会在乌画眉鞋带松开的时候弯腰帮她系鞋带,会在她来大姨妈的时候给她煮粥,并且逼着她吃药。他会在突降甘霖的时候派人第一时间送伞给乌画眉,因为他知道,这个倔强的姑娘最不喜欢打伞。有时候,乌画眉也会因为好多天见不到他心生委屈,他总是像父亲安抚女儿那样隔着听筒耐心地对她说:“不要这样好吗?其实我也很想你,可我总不能也像你一样哭鼻子吧!”他从来不会说一句甜蜜的话给她听,当然,动情的时候除外。
乌画眉不知道钱君和他的妻子陈千诺关系究竟如何,她没有资格过问,也不愿意提及这个牢牢霸占着她心爱之人的女人。不过钱君没有应酬和不出差的情况下几乎每天都是在她那里过夜。他会用最猛烈、最直接的方式宣示他对乌画眉的占有权,也让乌画眉在一波又一波无休止的****里沉沦,心甘情愿扫除那些爱而不得的积怨,继续蹲守在黑暗里等待着他的召唤。
她喜欢听他在纵情的时候一遍遍在耳边喊着她的名字,喜欢轻碰他的鼻尖像一对交颈鸳鸯一样缠绕着彼此,也喜欢枕着他的臂弯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当一切激情退去,他们喜欢闭着眼睛相拥而眠,虽然彼此都晓得对方没有睡意,却谁都不会说话。有一次,乌画眉忍不住问他:“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钱君的手臂动了动,乌画眉抬眼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你说,我们有一天会分开吗?”
钱君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乌画眉被薄汗****的额头,伸手帮她擦汗:“我不会,但你要是离开我,我也不会挽留。”乌画眉心头一动,暗自嘲笑他自以为是。她不了解别人,总归还弄得懂自己,她爱他简直就要到琼瑶剧里山无棱天地合那种煽情的地步了,任何时候也不会离开他的吧。
“可如果我想要一个家,想要生一个孩子呢?”乌画眉手肘支着头,半真不假地笑着。钱君也笑了,他点了点乌画眉的鼻尖笑她:“你还是个小姑娘,怎么做妈妈?”乌画眉垂眼看着自己雪白的手臂,轻轻趴在他胸口叹息:“我也是在遇到你之后,才有了这些念头。爱一个人,理所当然想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为他洗衣做饭,还想跟他生个孩子。可是你会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