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西楼听闻赶忙站了起来,端着手中的酒怯懦道“皇兄见谅,臣弟愚笨,忘了与皇兄介绍。这是臣弟的侧妃,尹逝。”他一边说一边示意谷雪起身。
谷雪自然明白,起身给上官兰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狡诈如上官西楼,他维诺的摸样简直与本人盼若两人。他隐得太深了,有时谷雪甚至怀疑他步步究竟是算计好的,还是见事拆事。
“妾身见过五王爷。”清新入耳的声音,不加一丝卑微,只是自然到再不能自然的声音。她看起来并没有紧张,却又十分恭敬,让人找不出一点不是。
“好好,既是喜欢,封了侧妃倒是早晚的。”上官兰翎大笑两声,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上官西楼见此,也是喝尽了杯中的酒。
见上官兰翎不再说什么,谷雪心中也是有些冒汗。
他从未见过上官兰翎,此时见起来,总觉得心底有抹不安在慢慢扩散。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男人有点抵触,还不是初见上官西楼时惊艳震撼的感觉。
面前的男人有点阴鸷,虽然掩在层层笑意下。
眼睛扫了眼她们正对面桌子的上官幽璁,他此时正含着冷笑望着自己。是了,因为上次下毒的事,这个男人必定是恨自己的。
心中乍冷,上官幽璁并不像皇帝看重接掌天下的人。这万层楼宇中,究竟有多少虎豹豺狼对最上方的那个位子虎视眈眈?
果是皇家的战争,不血流百里,休想解决。
金銮殿外,两个太监尖着嗓子喊着“皇上驾到。”
皇上,万人之上的位子,俯瞰天下,笑看江山,却不知还能安稳多久。这是谷雪看见老皇帝后涌入心尖的感叹。
一袭明黄色龙袍,同色靴子,明黄的缎面,上锈五爪龙纹。
只是那人若不是沧桑满面,一脸病态,必是个精明的人。
他看起来已经并没有多少精力了,连走路都需要人们扶着前行。
怪不得上官西楼蠢蠢欲动了,凭他的心计,怎么会不抓住时机,这是最后的时间了,他积虑多时的计谋,该上演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金銮殿上的人震耳欲聋的朝拜声,众人无不跪倒在地,伏在地上。那种权势的独霸,怎不让人们惦念。
看着明黄色的靴子走过面前,在坐上龙椅,那人终于一拂袖,免了众人的礼。
“各位爱卿平身。”
起了身子,谷雪安稳的坐在上官西楼身边。看向老皇帝时,才惊叹,老皇帝身边的人竟是左瀚。他看见自己望她,微微点了点头。
“你。。。”言语被淹没在咽喉中,只因众人的酒杯皆是端起,举在空中,恭敬道“皇上千秋功名,载德无双。”
大殿上,只她一人未端酒杯,谷雪有些尴尬的拿起酒杯,与众人一起举在空中。
“大家同乐。”
四个字一吐出,群臣皆是饮进了杯中的酒。
谷雪一闭眼,亦是将酒灌了进去。
凉意入喉,却是一痛。
谷雪微微蹙眉,嗓子里仿佛被什么划破,酒水流到心尖,痛的她额上当即出了冷汗。一种蚀骨的疼痛溢满全身,她觉得身体要生生撕裂般。单手提气,却提不起分毫。那痛意来的突然,仿佛要抽尽她的筋髓。身体骤软,她却不能倒下,将身体靠近上官西楼,她依附在他身上。
仿佛察觉到她的不对,上官西楼侧头,见她满脸的汗珠,一眨眼便苍白了的唇,眼中闪过丝丝心疼。
单手握住她的手腕,他摸上她的脉搏,眸中霎那冷成一谭冰霜。
“你怎么了?”他低声唤着,用手抵着她的手,将热度逼近她的体内。却不想热度还未进去,便被她体内反弹出的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推开。
手被她震得麻木,他声音里有着强大的怒意“你做什么!”
“我。。。好疼。。。控制不了身体。”她断断续续的说着,感觉着浑身裂开的痛。
“怎么回事?”不过一眨眼,怎的她竟成了这个摸样?刚才摸上她的脉门,竟然没有了心跳!既然没了心跳,身体极度虚弱,又在哪里来的那一股巨大的推力?
“我不。。。知道。酒。。。有问题。”只是几个字,她已经气喘吁吁。该当是酒的问题,不然酒入喉咙,她的身体就起了这么强烈的反应。只是什么毒能见血封喉?
“酒?”上官西楼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就着她喝尽的酒杯,把剩在里面几滴酒喝尽嘴中。却不想被她一手握住。
“别喝。”若是这是场鸿门宴,他不能出事!他还有他的使命。
不曾理会那只是搭在他手臂上的手,他将酒喝了进去。
这酒与他喝得一样,并无什么异样,说是有毒却并无毒。可她怎么会成了这个摸样?
位上老皇帝看见这个场景嘴角笑了笑。
外人眼中,只不过是这小两口在腻腻歪歪。谁都不曾注意到那虚弱不堪的身体,那苍白的唇瓣哆哆嗦嗦。
“酒无异。”他眼底席卷着一股怒意,平生第一次,他觉得如此无助。他看着她痛,却无法助她。
“这是。。。什么酒?”体力在流逝,她几乎是全部倚在了他的身上。
“百年陈酿桃花酒。”
“百年。。。陈酿桃花酒?”呢喃着,猛地想起那漫天桃花瓣的桃花源中岚烟与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