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楠轩小心翼翼地将书娴放在床上,又给她盖好了薄毯。抬头时却看着书娴还醉眼迷离地盯着自己,不免嘴角又勾了起来,还真是不胜酒力呀!看来以后决不能再让她沾半滴酒了。
“不要走……”书娴用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不舍地看着他。
楚楠轩的心顿时化成了一滩水,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书娴的脸,俯下身在她额上烙上了一个轻吻,侧脸在她耳边低语,“我要是不走的话,可是要做坏事的哟!”
书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使劲地摇着头,“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娴儿”
楚楠轩望着她泪眸轻晃,轻皱的眉头让他不忍心再伤害她,“娴儿”低唤着轻轻地将吻印了上去,今晚他不走了,他也走不了!
两个思念已久的人儿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羞得窗外的月亮都躲到了云彩之后。一室春色,绵绵长长……
是梦?还是不是梦?书娴已经不再去计较了!深深地陷入了两人无尽的爱意之中。
书娴双手揉着疼痛欲裂的脑袋难受地叫了起来,“啊头痛死了!啊以后再不也喝了!打死也不喝了!噢!真是要命啊”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清水喝了下去,凉凉的感觉顿时让她舒服了许多。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个脑袋探了进来,见书娴已经起床,梁洛便笑着走了进来,“娴姐姐,你终于醒来了,我都来看了你好几次了。来!快把这个喝了吧!这是让厨房给你做的醒酒汤,喝了就不会头痛了!酒量那么差还喝那么多,下次就带我去帮你喝啦,绝对把那些人全都给喝趴下,呵呵”
书娴坐在桌边,双手还在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眼也没抬地说道,“先放在桌子上吧!我等一下再喝!我的胃里难受死了。”
“小姐,你还是把醒酒汤先喝了吧,喝了人才会舒服一些!”肖锦边走进来边朝她说道。
书娴放下了手,看了两人一眼,知道她要是不喝两人肯定不会走,便乖乖地端起了面前的那个碗,“咕噜咕噜……”一股脑地喝了个底朝天,还行!味道不是很难喝。
“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书娴放下碗朝两人问道。
“那个……”
“是宫里派的人送小姐回来的!”肖锦马上打断了梁洛的话,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哦!”书娴现在还头痛,没心思管两人现在的表情动作。
昨晚自己做了一个梦,还非常的邪门!自己竟缠着那楚楠轩不放手,现在想想都觉得脸红,后面竟然和他还……还那个了。噢!天呐!都快疯掉了!幸好是梦,只不过有些太过真实了,要不是自己的衣服都穿戴整齐怎么会认为那是梦呢!
见书娴坐在那里发呆,肖锦拉了一下旁边的梁洛朝书娴说道,“小姐,你再休息一会儿,等一会午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嗯,对了,要是有宫里的人来找我的话,记得要马上来告诉我!”书娴想着凌蓝羽会来找她便朝他叮嘱道。
连着两天时间就在等待中过去了,凌蓝羽始终没带来任何的消息,书娴心急如焚,她知道越是耽搁一秒就对念儿的生命越是不利。正当书娴在房间内急得团团转时,肖锦叩门后走了进来。
“怎么样!还是没有人来吗?”书娴冲到他身边急切地问道。
肖锦皱了眉头,“没有!”
“这可怎么办啊!都已经两天了!”书娴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一脸的无助看着肖锦。
“小姐,你先不要着急,那三皇子是不是骗你的呀?”想着当初为了宝藏的事情还绑架过书娴,肖锦还是对他有些戒备。
“不会的,凌蓝羽他不会是这种人!他一定会来的!”书娴不敢往那方面去想,现在他可是自己的希望。
“咚咚咚……”
“谁?”
“客官,我是客栈的小二!”
肖锦打开门问道,“有什么事吗?”
小二笑道:“刚才有位客官叫小的把这封信交给云姑娘!”
肖锦接过信问道,“那送信的人呢?”
“已经走了!”
“哦,那谢谢你!小哥!”肖锦给了他一些赏钱。小二收了钱笑眯了眼离开了。
肖锦把信递给了书娴,书娴接过信说道,“应该是凌蓝羽写给我的!”
连忙展开了信里面写道:云姑娘,请于今晚亥时三刻在城西郊陈府相见,来时请务必带上你那随身之琴。过时不候!三爷!
三爷?!定是那凌蓝羽了。为什么会让我带上那把琴呢?难道还让我去那里弹唱取乐?!书娴很是不解,但心中稍稍放松了不少,至少现在已经有消息了。
夜里,书娴千嘱咐万叮嘱地让梁洛呆在客栈里哪儿都不能去,乖乖地客栈里睡觉。自己带着琴和肖锦一起上了马车。街道上,夜深人静,除了一两个打更之人和几个醉汉再不见其他的人,寂静的夜色中回荡着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压过青石板的声音。
马车跑了很久终于停了下来,“小姐,已经到了!”肖锦在外面出声说道。
书娴抱着琴下了马车,抬头一看这户人家的门上确实写着陈府二字,确认没错便上前叩了门环。
“谁呀”过了一会儿,一个粗哑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像是由生了锈的喇叭中发出来的,听着很是让人不舒服。
书娴忙回道,“小女子云伊,是来赴约的!请问三爷在吗?”
过了一会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只见一个佝偻老人颤微微地站在门里,枯树枝一般的手扶在门上,他的头上遮了一块黑布,将他的脸盖了一大半,头是低着的,只能看到他那已经萎缩不堪的嘴巴及下巴。
“你们进来吧!”老头儿说完颤颤微微转过身走了进去,书娴和肖锦赶紧跟了上去。
院子里只有一两个灯笼用来照明,到处都昏昏暗暗地,连周围的屋子里也没有点灯。这户宅院地处的位置很偏僻,除了夏虫不绝于耳的鸣叫声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墙外的树木都高过了院墙,树影在月色下轻轻摇曳,印在院子的黑影相当的诡异,像是张牙舞爪的鬼怪般吓人。
书娴突然感觉背后嗖嗖地有些发冷,这一路走来不免让她想起了阴森森的鬼宅,再加上前面那带路的佝偻老头儿,那装扮要是再给他配上一把明晃晃的钢镰就成死神打扮了。幸好有肖锦陪着自己来了,要不然还真是有些害怕。
老头儿走得很慢,颤颤微微地带着书娴两人缓慢地向前移动着,很担心他会随时摔倒,穿来穿去终于把两人领进了一间屋子,这屋子里也是昏暗不明,两盏油灯像是在做垂死挣扎一般费力地燃烧着自己,却还是只有豆大的火焰。
“两位先随便坐,三爷一会儿就来!”老头儿嘶哑的声音向他们说着,说完又以两步当一步走的速度慢移了出去。
老头儿走后,书娴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面的摆设都很简单,倒不像是经常有人住的一样,家具也都是旧旧的。
“小姐,你有没有发觉这里有些古怪呀?”在一旁的肖锦冷不丁地问起了书娴。
书娴朝他点了点头,“是啊!一进到这里总感觉怪怪的,人也怪,东西也怪!先不想那么多了,等见了面再说吧!小心一点儿!”
等了一会儿,门口出现了一个人,“两位,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还让两位前来,陈某真是过意不去呀!”
书娴和肖锦忙站起了身,看着慢慢走进来的这个人。这是一个年龄大概四五十左右的男人,身形瘦削,但两眼却是炯炯有神,下巴留了一小把山羊胡子,一看就是一副普通生意人的样子。
书娴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确实是没有见过此人,难道不是凌蓝羽派来的人?带着疑问书娴上前问道,“请问阁下是?”
“先请坐!”那人客气地让两人坐下后,自己也坐到了堂上,捋了捋胡须笑道,“本人姓陈,名逸之,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叫我三爷。”
书娴问道:“家里就只有你和刚才那位老人家吗?”
陈逸之笑道:“不是,夜深了,其他人都已经休息了!”
书娴又道:“可是三爷,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吧!不知三爷你深夜叫我们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陈逸之道:“云姑娘虽然是第一次见陈某,但陈某对云姑娘却是熟悉得很!”看着书娴脸上的疑惑又道,“我今天叫你来的目的,其实在信中已经说明了,我要你手中的那把琴!”
要琴?!书娴见此人还真是要得出口,便笑道:“三爷,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问人家要东西的?再说这把琴是我的一位故人送给我的,我怎么可能把它给你呢!”
陈逸之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桌面,“哦?!但我想说的是这把琴乃是我陈家祖上的古物,名叫凤鸣凰!我只是想让它物归原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