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物突奔而来,胡蝶手一伸就麻溜地接住,竟然是用荷叶包裹着的一些洗得异常干净的山果,望着那嫣红水润的山果,胡蝶竟有流口水的冲动,她会心一笑直接抓过就吃。易天澜望着她更是抿嘴笑了。
吃过山果,衣服也烤干了,易天澜拿着衣服走过来,胡蝶一把抢过,“转过身去。”
易天澜笑着转过身,胡蝶对他扮了个鬼脸,很是快捷地就换好了衣服。接着把上衣往他身上一扔,“好了。”
易天澜转过身,眸光闪闪,拿着衣服就套在了身上。惊鸿一瞥,他精悍结实的上身几近完美,不胖不瘦,线条流畅饱满,似乎每个细胞都充斥着力量。胡蝶顿时有些咬牙,刚才怎么就没想着多看几眼呢?绝世美男啊!怎么也得多占些便宜!否则,被他看了不该看的,自己怎么够本。
“还要看吗?我可以全脱了。”易天澜轻笑着低低地说,那暧昧的眼神完全没有了澄澈的清纯。
胡蝶顿时一脚踢过去,“易天澜,你找死!”
晚上,两人铺了一些蒿草和树叶子躺在老树下假寐,“易天澜,我们还要几天才能到哪里?”如今胡蝶的心里已经说不尽的复杂,她思念霍啸远,恨不能一下子飞到他身边,可是现实却很残酷,如今她必须和易天澜同舟共济。
“少则三天,多则五天便会到。”易天澜淡淡地说。
“若是三天能到,为什么还要五天?”胡蝶一皱眉低斥道,不知道她思夫心切吗?
易天澜目光闪了闪,“知道了。”
胡蝶满意了,转过头,望着月在树梢间穿梭又轻轻道:“易天澜,他没有死对吧?”她已经猜到了,因为易天澜已经不止一次地问她,“你就对他那么没信心吗?”是她笨,到此时才回味出那层意思。
“嗯。”易天澜也不否认,“易家得到的消息,他暗中被莫子救上上来,可是……却失踪了。”
“失踪了?”胡蝶不觉诧异问。
易天澜点头,“我肯定他绝没走出那座小岛,但是岛上再无他踪影,也不排除他又遇危险,毕竟……”
“毕竟什么?”听他如此说,胡蝶的心又一沉脱口而出急忙问。
“毕竟是公孙家的地盘……他们诡异莫测,很难猜测他们的心思,爷爷相当不喜欢他们,做事偷偷摸摸不够光明磊落,这也就是他一直反对公孙莲与我交往的原因。”易天澜眼望夜空淡淡地说。
“你们易家做事又何时光明磊落了?还不是一样的居心叵测……”胡蝶无不讥诮地说,她依旧忘不了太阳岛上他们那一出闹剧,让她齿寒,让她愤恨。
易天澜转眸歉意地望着她,“胡蝶,我爷爷当时是鬼迷心窍了,请你原谅!可他并无害你之意。”
“什么叫并无害我之意?明明知道我和霍啸远相亲相爱,他却还那样费尽心思瞒天过海把我们活活折散,还与你……哼!”说着胡蝶冷哼一声愤恨地转过脸。
易天澜许久都没说话。
胡蝶诧异不觉转眸又看他,只见易天澜微侧着头,“你若不愿,我们可以解除婚约……反正也没有太多人知道。”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委屈的哭腔,竟让胡蝶心里一酸。她一下子扳过他的身子,易天澜眼中真的泪花闪烁,“胡蝶,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都说了,我并不奢望你能怎样,我只是想就这样默默守在你身边,难道你连这点施舍都不给我吗?”
胡蝶不觉皱紧了眉,“可你这般执著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是什么狗屁纯阴之体?”其实对于易天澜的深情和执著胡蝶不是不动容,若不然心里一急连粗口都爆出来了。可她,一生只能把自己给一个人。对于易天澜,她终究要辜负。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不奢望,可他这样守在她身边,会给她莫大的压力好不好?这让她和霍啸远还怎么过安静日子?一个情敌象影子一般晃在眼前,想想,那感觉都很恐怖。
易天澜却把胡蝶一下子揽进了怀里,“不会太久的,胡蝶,我就会和爸爸一样了……”
胡蝶一听,身子一抖,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再敢说一遍试试?我不允许……你那样!”“灰飞烟灭”这个字眼胡蝶觉得太吓人,她说不出口,但听着他话里的萧瑟,胡蝶又忍不住霸道地吼了一声。
可易天澜却摇摇头,“胡蝶,这是易家人的宿命。”
“什么狗屁宿命!易天澜,咱不修仙求道了,你把武功废了好不好?此生就做个长命百岁健健康康的普通人……”胡蝶想想他的生活经历就觉得那根本不是人过的,又是潜海,又是被倒吊暴打,又是冰床冷冻,更别说在太阳岛上不知与多少女人……当时易天策象过街老鼠被女人追着喊打就足以说明一切,“唉,易天澜,我真不能理解易家,这般疯狂承袭祖训到底是为什么?”胡蝶扁扁嘴又躺下。
“爷爷说易家子孙注定不平凡,绝不能碌碌无为……”
“狗屁,是他自己想象秦始皇那般做梦都想长生不死吧!简直是无稽之谈,太荒谬了!人若不死,根本就是违背了大自然万物生长的规律。易天澜,你爷爷就是个老变态,他自己早早地遇到了瓶颈无法突破,便变本加厉地加注在你身上,易天澜,从小到大你可曾真正地快乐过?难道你就没想过这般疯狂地传承老祖宗的东西到底是对还是错?看看你们易家几代下来的子孙吧!如此单薄凋零,你们怎么还不醒悟?我觉得你哥比你幸运多了,拥有妻儿的美满,虽然生命短暂,却无比幸福。易天澜,你这个笨脑子难道就没想过要象你哥那样幸福地生活吗?我觉得不能承袭老祖宗的东西,你哥在背后止不定多乐呢!”胡蝶扁扁嘴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通,明显对易家充满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