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突然竟被一股山风吹开了,胡蝶急忙站起身,“我去关门。”
易天澜有些警惕地看向门外。
而易伯的脚步也骤然停下。
胡蝶浑然未觉地去关门,手刚触到房门,胡蝶就倏地退了回来。
“哈哈,终于到了。这该死的山雨竟然把我的裙子都溅湿了,小澜,赶快给表姑姑放洗澡水,这舟车劳顿的真是受不了。”一声娇媚至极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进来,接着,一个打扮的象极欧州上流贵妇,容貌极妖冶的女人就俏生生地站到了房门口。她美目琉璃,化着极浓的艳妆,显然年龄已经不轻了,可那举手投足的风情却透着少女的娇憨,让胡蝶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脚步连连向后退去。
易天澜急忙闪到胡蝶身后,气机轻轻罩着她,“表姑姑?你是如何到的这里?”
“哎哟,小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发了邀请帖却还在这里装无事人?真是不该!你不是要和新夫人在这里举行盛大宴会的吗?所有的人都接到了邀请帖,小家伙,可不要告诉我这又是你的恶作剧?”说着,表姑姑极是暧昧地哧哧一笑,涂着艳红豆蔻的手一戳易天澜,易天澜急忙抱着胡蝶躲开,“表姑姑,你说对了,我根本就没有发什么邀请帖,你还是请回吧!”
“哼,小家伙,自古以来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这般待客,小心我会惩罚你的哟!”说着,表姑姑便把一张邀请帖扔到易天澜的身上,接着腰肢一摆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易天澜拿过邀请帖仔细看去,瞬间就变了脸。
“怎么?”胡蝶偎在他怀里轻声问。她明显已感觉这个表姑姑浑不简单,胡蝶竟然都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声,她的心又提溜了起来,易家的亲戚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呢?幸亏上次她昏过去了没瞧着,否则,不被惊死也被吓死。
易天澜没说话,却把那邀请帖直接握在了掌心里,胡蝶看到他一丝高兴都没有。
“胡蝶,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的身边……”他轻蹙着眉心警惕的意味很浓厚。
“咦,小澜是在门口迎接我吗?不错啊,成了婚,竟然懂事了,少夫人功不可没啊!”促狭而又轻快的话音刚落,一个非常英俊的穿着极讲究燕尾服的中年男人就异常绅士地走了进来,他目光挑挑地盯着胡蝶,胡蝶觉得就象一只老鬼在勾她的魂。
易天澜身子一闪直接挡在胡蝶身前,脸色很沉,“能让袁先生不辞千里而来,易家荣幸至致!”他的话语很冷,胡蝶都感到他体内叫嚣的怒气。
袁先生却淡笑着直接抬手推了易天澜一把,“小子,要懂得礼貌。”
易天澜便和胡蝶不由自主地一起向后退去。
此刻,易伯走上来,“袁先生何必跟小辈一般见识,里面请。”
袁先生冷哼一声,斜睨了易天澜一眼就昂扬地向里面走去。
胡蝶已经觉得相当古怪了,她不觉紧紧抓住了易天澜的手,“天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胡蝶,你要信我,我根本就没有发什么邀请帖,他们……都是些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易天澜冷冷地说着,反手握紧了胡蝶的手,“胡蝶,请一定要信我。”他似是预感到了什么,不觉有些害怕地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转眸看向胡蝶时,那澄澈的眼眸再不澄澈,里面氤氲的复杂让胡蝶心一悸,她想没想就脱口而出,“我信你。”
“嗯。”易天澜重重地轻嗯一声,仿若有了底气,他的手把胡蝶的手握得更紧。
胡蝶心却一沉,不管她有怎样的心思,眼前的一切明显太诡异了,仿若连易天澜也掌控不了。她看得出,不是他刻意。易天澜对他们甚至还很忌惮。不管易家有没有谋害霍啸远,在这一刻,胡蝶必须信赖易天澜,因为相较于这些恐怖的陌生人,她觉得易天澜还能给她温暖,甚至连易伯,胡蝶都感到冷嗖嗖的。
一愣神的空,已经又走进了不少人,他们仿若从古老的时代穿越而来,穿着古老又讲究的服饰,高昂着头,贵气十足地走进来。胡蝶看到他们根本对她不屑一顾,仿若她不过是易天澜的点缀,弱的无足轻重。
胡蝶凝眸看向门外,雨还在下着,伴着那急风骤雨大中午的山间竟起了薄雾,胡蝶在门外既没看到飞机也没看到汽车,甚至连马车什么的都没有,胡蝶的心便直接往下沉。那他们究竟是怎么来的?遁地而来?还是从天上飞来的?或者根本就是凭空出现?胡蝶越想眼睛越直,抓着易天澜的手便越冷。
当最后一个人进来的时候,胡蝶的眼珠子转了转,因为这个人她认识:公孙莲。
看着胡蝶僵硬地偎在易天澜怀里,公孙莲讥诮地笑了笑,“该怎样称呼你呢?胡蝶?霍太太?还是易家的少夫人……”公孙莲这话说的极讽刺,她看向胡蝶的眼中明显沉着恨。
胡蝶眼睛发直,听着公孙莲的话根本连任何反应都没有。
“这一切都是你捣的鬼吧?”易天澜却深皱着眉低沉地说。
公孙莲一笑,直接又把邀请帖扔到易天澜身上,“哼,你太高看我了,即便我想作怪,我也得有你易家绝秘的印信呀!你不会连自家的印信都不认得了吧?没有印信,这些人能被易家轻易地召唤来吗?易天澜,你别装了,费了那么多心思不就是为了让她绝了对霍啸远的心,进而真正地得到她吗?胡蝶,你还真是傻,霍啸远死都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