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的心胆颤着。
回头看看四周,竟没有丝毫床褥之类,胡蝶就知道这张冰床是根本不需要那些东西的,她身上的热气在渐渐流失,胡蝶只能把易天澜放到冰床上。他一着冰床就立马四肢缩倦抱住了自己,就象婴孩还在母亲肚子里一样,显得乖巧而无助。
胡蝶心竟不忍,轻轻伸出手抚在他身上,易天澜竟突然睁开了眼,澄澈如婴孩的目光看着胡蝶突然咧嘴就笑了,“放心,我已没事……”说着,闭上眼再无动于衷。
待胡蝶走到门边的时候再回头,他已经被一团白雾包围着,胡蝶一叹,直接走出去关上了门。
泳池边,易爷爷好象入定了,蒙蒙和茵茵正蹲在他旁边好奇地看着他。
胡蝶二话没说直接走向那被易爷爷撞碎的栅栏旁,除了换新的,已经无法再修补了。胡蝶扭头四顾,见院子一角果然堆砌着很多木栅栏,看来这样的情况时有发生,胡蝶转身就去拿木栅栏。孩子好奇一下子跑过来,“妈妈,你要干什么?”
“蒙蒙,看院子里有没有锤子之类的,咱们一起把易爷爷的栅栏修好好不好?”胡蝶故作轻松地说,她不确定今天看到的一切对孩子影响有多大。
“好。”蒙蒙和茵茵立马欢快地在院子里找起来。
不一会茵茵就拿着个锤头屁颠颠跑过来,“妈妈,你看,锤头。”
“茵茵,真棒!”胡蝶夸张地夸了一句,茵茵高兴地哈哈大笑。
“茵茵,今天看到的害怕了吗?”随后胡蝶试探着问,她有些紧张,看着茵茵一眨不眨。
“妈妈,为什么要害怕?”茵茵仰起小脸笑嘻嘻地问。
胡蝶头一歪,突然就笑了,“其实真没有什么可怕的……”
原来害怕的只有她自己呀?
在孩子的眼中,或许一切都是精彩。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易爷爷依旧没有要清醒的意思。胡蝶又走到屋门口向里一看,冰床上,易天澜全身竟结成了冰晶,他仿若被保护的孩子,晶莹剔透让胡蝶心一悸。看着易天澜,胡蝶还是心生一股诡异害怕,她急忙掩上门退出来,带着蒙蒙和茵茵就回了自己的家。
霍啸远应酬还没有回来,胡蝶因午饭被朱美琴搅的并没有吃好肚子有些饿便走向厨房,老陈是个细心的人,厨房里应有尽有。眼见天也不早了,胡蝶便洗手准备晚饭。蒙蒙和茵茵又跑过来,三人一起忙起来,厨房里不时有笑声传出。
晚饭摆上桌,眼看霍啸远这个时辰也没有回来,胡蝶便决定不等他先和孩子吃。刚拿起筷子,门外就传来敲门声,胡蝶以为是霍啸远急忙跑过去,一拉开门,就见易爷爷和易天澜正站在房门外。胡蝶有些没反应过来。
易爷爷竟往里探了探头嗅了嗅鼻子,“丫头,做了什么好吃的?”说着,推开胡蝶就大踏步走了进来。
易天澜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胡蝶,最后轻轻一笑,“今天吓到你了吧?”
胡蝶不置可否,“是一种病吗?”若是病也太恐怖上,世上绝不会有这样的病。
“不是病。”易天澜实话实话,澄澈的眼睛温暖地看着胡蝶,虽然没有笑,但那眼睛里仿若溢满了笑,晶莹剔透堪比那两颗夜明珠,“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是练功走火入魔了。身上好象住着一个炎魔,时不时得用冰镇着,否则我就会自爆而死。”
胡蝶长吸一口气,“那什么时候能好?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
易天澜神色黯淡地摇摇头,“连爷爷都快压制不住了,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胡蝶心突然一悸,不该说的话竟脱口而出,“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易天澜神色一怔,随后莹白的脸颊上竟浮起一层可疑的红晕,随后他急忙摇头,“不用,这是我们易家人的宿命,谁也帮不了我。”说着,他翘头往屋里一看,随后喉头滑动几下,“我现在非常饿……”
胡蝶一叹,又来了,随后无声把身子一让,易天澜毫不客气地蹿进屋。当胡蝶回身走到餐桌旁时,她下午苦心孤诣做的那一桌子好菜已经被易爷爷狼吞虎咽吃的差不多了,蒙蒙和茵茵不停地拿筷子夹菜跟他抢,老头胡子一翘,蒙蒙和茵茵就哈哈大笑。听着孩子轻松愉悦的笑声,胡蝶觉得没什么好报怨的。看着易天澜的馋相,胡蝶一叹,直接返身走回厨房。
一盘盘地菜端上去,一盘盘地撤回来,直到厨房再无菜可做,胡蝶只得解下围裙走过来。易天澜明显拿着筷子还在期待,那双澄澈的眼睛望着胡蝶竟奇亮无比。胡蝶一叹,无奈一耸肩,“厨房里除了面粉,什么都没有了……”
“面粉能做面条吗?”易天澜挠了挠头这样问。
胡蝶有些郁气,“你还没有吃饱?”
易天澜可怜巴巴地摇摇头,一旁的易爷爷倒是吃饱喝足了,打了个饱嗝,吆喝着蒙蒙和茵茵就站起来,“蒙蒙,茵茵,走,到客厅看电视去。”
孩子欢快一声,竟跟着他一蹦一跳地走向客厅。
胡蝶一叹,“那你稍等会吧!”
胡蝶在厨房和面做面条,易天澜便抱着肩倚在厨房门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胡蝶,“我记得小时候吃过妈妈做的面条,很软,很好吃……”
“那以后呢?”胡蝶漫不经心地问。
“再没吃过。”易天澜干脆地说。
“为什么?外面有很多卖面的,花样繁多,口感应该也很好。”胡蝶头也不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