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甚至连店家都躲避唯恐不及。
胡蝶已经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如今整个店里只有霍啸远还稳稳地坐着,他的两臂仿若世上最安全的港湾,把胡蝶和孩子紧紧地护在胸口,任凭风浪起,他稳坐钓鱼船。
突然,胡蝶感到自己的腿一下子被人抱住了,她惊呼一声急忙低下头,果然易天澜苦着脸死死抱着她的腿哀求,“大姐,救救我。”
“你去死!”胡蝶顿时一声咬牙切齿,也不知哪儿来的劲,猛地一踢,易天澜就连滚带爬地被踢出了桌子。突然他一声惨叫,胡蝶惊恐地看到一直堵在店门口的那个胖女人行动竟如此迅速,见易天澜倒在地上,她急忙扑过来一下子把他压在身下,胡蝶看到易天澜的脸一下子成了猪肝色。
胡蝶心惊胆战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她直接带上了哭腔抱紧霍啸远,“我们快走。”
霍啸远宠溺地轻嗯一声,站起身揽紧胡蝶就大步走了出去。
回房匆忙收拾了背包,胡蝶象逃一样逃出了那家小店。顺手招了辆游览车,胡蝶忙不叠地爬上去,也不吩咐去哪儿,直接连声催促快走。
待到那家小店再也望不到了,胡蝶还不时心有余悸地回头张望。此刻,她竟有些担心易天澜了,真不该踢他那一脚,胡蝶有些后悔了。
“不必担心,他不会有事。”霍啸远淡定从容的语气,似乎对易天澜很有信心,笃定他绝没事。
“你不知道,我昨儿晌午就遇到了他……”胡蝶心有余悸,直接把昨儿还未来得及告诉他的在椰子店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最后她心颤动着,“我只是不明白,他到底是人还是鬼?都被揍成了那样,身上的淤紫竟然以一种看得见的速度在恢复还原,当时就把我吓的……”胡蝶说着心有余悸猛吸了一口气。
霍啸远一下子深了眼,果然……
法国的易家,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家族。听说祖辈曾经修习过神仙之道,他们在法国富有而低调,并不为外人所熟知。可上流社会隐隐知道内情的人绝不敢小觑他们。没想此次陈家竟与他们扯上了关系,而方喻……
霍啸远突然有些不解,方喻的身份应该根本够不上易家……
他一下子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你没事吧?”可能是霍啸远脸上的表情变化太快,胡蝶一下子担心地握住了他的手。
霍啸远微微一笑,“没事,只是听你突然说起,我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听说中国古代有一种很神奇的武功,洗筋易髓,疗伤神速,只是现在很少有人真实见过了,所以你感到可怕也很自然。不过,有一点很肯定,他是人绝不是鬼,昨晚他可是很狂呢!”说着,霍啸远突然夹着唇角笑,一下子又变得意味十足起来。
胡蝶突然捶了他一下,“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遇到他那样的烂人,一整天都要倒霉!什么神奇武功,他根本就是偷香被揍皮实了,连那样的胖女人他都……”胡蝶说着突然恶心地作欲呕状。
“哈哈哈……”霍啸远突然开怀哈哈大笑起来。
一抬头,竟看到海边帆船林立,那样湛蓝的海,那样眩目的白,直接赏心悦目扣动人心。“咦,这是什么地方?”胡蝶直接一声惊疑,浑不觉游览车已经缓缓停了下来。
海边竟然泊了很多漂亮的豪华游艇,一下子更吸引了胡蝶的目光。她直直盯着那些在海上恣意飞驰的游艇回不过神来,不是羡慕,只是那蓝天白云下,一望无际莫测的大海上,那动静结合的一幕竟如此赏心悦目美不胜收。
“这是一个海湾,因受地理环境的影响,这一段海水起伏比较平缓,阳光充足,风力也上佳,是许多帆船爱好者畅游过瘾的好地方。走,我们也要出海去。”说着,霍啸远兴奋地笑着一把把胡蝶拉下了车。
踏上栈道,胡蝶的心情一下子雀跃欢腾起来,一大早被易天澜闹腾惊起的抑郁顿时烟消云散,蒙蒙和茵茵也是撒开胡蝶的手欢快地张着在栈道上跑着。
“霍先生,你来了。”远远地,有一个皮肤黝黑肌肤结实的中年男人从一艘漂亮至极的白色游艇上跳上栈道,飞快地向他们走来,并扬声对霍啸远恭谨而欢愉地说着。
霍啸远沉稳地笑笑,“老陈,别来无恙。”
“呵呵,谢谢。”老陈走过来,竟有些矜持羞惭地笑笑,随后又正色说:“这艘游艇的性能非常好,我已经全面检查过了,并且加满了油。舱内有一应所需,霍先生完全可以痛快地在海上畅游无阻。”
“老陈,有劳了。”霍啸远眼眸里闪着真诚。
老陈扭捏地挠了挠头一笑,“相较于霍先生为我做的,我做这点又算得了什么?我也只有这么点本事为霍先生效力了。”
霍啸远无声笑笑,亲昵地拍拍他的肩,接着扯着胡蝶轻轻走过。
“原来你早有预谋。”胡蝶转头睨了他一眼故意嗔道。
霍啸远宠溺一笑,“只是刚到岛上的时候给老陈打了个电话,也只是问候一下他多病的母亲……谁知,他竟如此有心……这艘游艇放在这里有专人看管,我从未嘱咐他做过什么,他却时常来给游艇做检修保养,他曾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海军。”
胡蝶婉尔,她已经不想再去探究他与老陈的关系了,只凭那份信任和亲昵,她就知道他与老陈必有一段感人故事。胡蝶仿若一下子探到了霍啸远内心深处的那份善良,如此敦厚美丽海纳百川,霍啸远似乎也不再避讳她所有的事,他的朋友,他的过去,都通通敞开心扉坦荡荡地摆在她面前,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统统都给她,没有半丝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