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妈眼一闭,眼角又有泪,“我对不起你爸爸……”
“妈妈,我已经决定了,就在爸爸安息的地方买处房子,那里的房价很便宜,我们以后就可以离他很近地守着他了。”
胡妈妈一听顿时睁开眼,“小蝶,你是说真的?”
胡蝶重重点点头,她已经真不打算回迁了,她已经有了在爸爸的墓园周围买房子的打算了,所以妈妈一问,她脱口而出胸有成竹。
胡妈妈高兴地笑了。
黄昏的时候,胡蝶突然收到隔壁邻居刘嫂的电话,“胡蝶啊,有你一个包裹我已经替你签收了,你回家的时候就到我家来拿吧!胡蝶,你妈妈怎么样了?”
“谢谢刘嫂,我妈妈已经做完了手术,很成功,过段时间就能出院回家了。”
“谢天谢地,胡蝶,你妈妈可是个好人,你也要多保重。”刘嫂在电话那头也很真切地说。
胡蝶心一暖,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胡蝶从刘嫂家拿了包裹打开的时候,突然变了脸。
她心跳加速地急忙给钱钟打了个电话,“钱钟,你现在在哪里?我收到了一个包裹,竟是攀鸣寄给我的……”
那些文件被钱钟一点点摊开在桌子上,胡蝶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钱钟看完了所有文件后异常冷静地望着胡蝶,“胡蝶,你打算起诉夏伯汉吗?这些文件全是樊鸣当初被夏伯汉收买诬陷你爸爸的所有证据,胡蝶,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为爸爸讨回公道了。”钱钟的声音难免透着一丝激动。
胡蝶一下子倒吸一口冷气慢慢低下了头,“钱钟,我……”这件事发生太过突然,胡蝶脑子里一下子很乱,她还不能一时做决定。
“胡蝶,你爸爸除了有肺癌和心脏不好外,还有哮喘。樊鸣留下的支言片语中隐隐地说,事发时,夏伯汉正是用一种花粉直接刺激了你爸爸才诱发了他的哮喘病,最后致使你爸爸根本来不及抢救……”随后钱钟翻看着那些文件又低低地说。
此话一出,胡蝶猛地抬头顿时苍白了脸,“钱钟,我要报案并起诉夏伯汉……”
下午潘耀东直接过来了,他带来了一个律师。他们和钱钟在一起整整研究了一下午那些文件,胡蝶一直坐在窗前木木地朝窗外看着,爸爸的事再次被翻出来,胡蝶的心情根本就是狂乱着找不到一丝感觉。他们的讨论她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胡蝶,明天就由程律师向法院正式起诉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片刻,潘耀东转头目光清润地看着胡蝶问道。
胡蝶木木地转过头,什么也没说,只轻轻摇了摇头。
潘耀东轻轻舒出一口气,他清浅地笑了,“胡蝶,不要担心,我们都是你的坚强后盾。”他说的意味深长。胡蝶知道,他是想说有霍啸远在后面支撑着她,她什么都不要担心。
“胡蝶,你能同意我参与这个案子吗?我想看着它水落石出。”此刻钱钟也望着胡蝶认真地说。按说他与胡蝶毫无关第,盲目参与进来会很不妥,所以,他很小心地征求着胡蝶的意见。
“钱钟,我能不能委托你和程律师,帮我权权负责这个案子?我有妈妈需要照顾,可能没那么多精力。”
钱钟一听,顿时眼一潮,头一低,“谢谢,胡蝶,谢谢你的信任!”他知道胡蝶是故意这么说的,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第二天,胡蝶的起诉无疑让夏伯汉紧迫的处境雪上加霜,夏菲菲竟然不顾一切气势汹汹地找到医院来,被医院的警卫挡在了外面。她在外面直接叫嚣辱骂,什么威胁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胡蝶站在楼上看着她,心平静地不起任何波澜。所谓自做自受咎由自取就是这种下场。
当天晚上,胡蝶的家竟被一群歹徒翻的乱七八糟,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连床上的枕头都被划破了。胡蝶当即气了,立马报了案,她直觉得肯定是夏菲菲所为。可家里的东西一样都没少,她又疑惑不解。
胡蝶照样去给茵茵送吃的,可她始终不肯上去看孩子,送完饭便一直坐在楼下等。霍啸远在楼上看着她不觉叹气,这个小女人,心里还是有疙瘩。或许等她爸爸的案子结束了再说吧!
小锋又来医院看胡蝶了,他样子显得疲惫又憔悴,足以说明他这段时间过的怎样惊心动魄。他只是久久地望着胡蝶,什么都不说,样子显得很是不舍。胡蝶也静静地望着他,突然觉得很无言。
小锋大概已经知道了胡蝶在医院发生的一切,包括连城的到来,胡妈妈的医疗费,还有此刻的这间高级病房,都让小锋隐隐地猜到会是谁在背后这样默默帮着胡蝶。此刻,他竟是自顾不暇根本帮不了她,小锋第一次感到了无力和自卑。在胡蝶再一次需要帮助时,他同样地无能为力。
他头一次重新郑重地审视了他和胡蝶的关系。胡蝶的一系列变化让刘小锋不得不深思,她曾经亲口说过爱的是他……本以为可以自欺欺人,本以为可以用一生的时间再去夺得她的心,可是,现在小锋却异常悲哀地发现,即使没有爸爸的事横隔当中,胡蝶也永远不可能真正地回到他身边了,胡蝶望着他的目光中,除了温暖,早已经没有了情……
他怎么就没有及早地发现呢?
但这并不防碍他依然爱着她,并不防碍他即将要做的事。不管将来怎样,胡蝶永远都是他心头最柔软的所在。她的善良大度,照样让小锋铭心刻骨难以忘怀。或许他应该感到很幸运了,遇到胡蝶,他的生命依旧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