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一下子扯起了桩桩,桩桩挥动着手臂异常不情愿,“别拉我,胡蝶都这样难过了,我要陪着她一起哭。”说着,桩桩又要蹲下。龙马不说话却猛地把她的脑袋扳向另一个方向,泪眼朦胧中,桩桩就看到了天神一般的霍啸远,可他微颔着头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胡蝶,脸上漾着的全是心疼。
桩桩抽噎着咧了咧嘴,突然拉着龙马就跑走了。
悲痛的胡蝶浑然没发觉桩桩和龙马已经不见了,停在她面前的是一双高档男式皮鞋。
许久胡蝶才反应过来,带着泪眼慢慢抬起头。
此刻,霍啸远眼眸的深度已经让胡蝶感到害怕了,所以她急忙别过脸,“你来干什么?”很不客气的语气,竟然带着莫明着薄怒。
霍啸远皱了皱眉,“就这么讨厌我?”他语气里满是委屈。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不是?”胡蝶冷冷地说着猛地抬起头,“除了你,还有谁有那么大本事把三年前这些隐密的事不动声色地全挖出来,那几个四川人也是受你指使的吧?你就是故意要破坏我和小锋的婚礼,你存心不良,你很讨厌!”
胡蝶边哭边说,明显已经不能冷静思考有些蛮横不讲理了。尽管很恨刘承文,但对小锋,她本心还是存有一丝怜惜。她爸爸公司破产后她吃尽了苦头,她从心里是不愿让小锋再经历她那样的磨难。所以,一想到这个幕后黑手,胡蝶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他充满怨气。
霍啸远脸色一变,突然退后一步,“胡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别说我冤枉了你,你敢说你在这件事情上就清白无辜?”胡蝶的语气很冲。
“我只是想帮你……”霍啸远并没有解释这件事还真不是他做的,可他也不否认他把当年的事调查的一清二楚,只不过他的手段要更高明一些,绝不会玩这些漏洞百出的小把戏。
“想帮我?你就是这样帮的我?活活拆散我和小锋,这就是你的阴险目的。你最坏了,我恨你,再也不要看到你!”胡蝶说着又哭。
霍啸远拿她毫没了办法,只得狠狠压下被她搅腾出的一丝气,蹲下身无限柔情地揽着她,“胡蝶,你冷静下来好不好?我对你……恨不能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你,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对于刘承文,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也是有人根本不会放过他,你和小锋,注定不会在一起。”
本是情真意切地话,可在胡蝶听来,直接又恨透了他。
她狂乱地惊“啊”一声,愤恨地猛地抓起霍啸远的胳膊就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那份恨意直接让霍啸远闷哼一声身子摇晃,可他咬牙艰忍着始终蹲着没动任她发泄,最后胡蝶的嘴上都沾满了血才停下,她抬起头目光冷寒至极,却猛地把他一推,“你走,我再不要看到你,你太可怕了……每次你出现在我身边,都会掀起腥风血雨,你不仅搅乱了我的生活,还毁了我的人生,我恨你恨你恨你!”
胡蝶一连三声恨,根本是在嘶吼,今天一连遭受变故,她快要崩溃了,根本不知道她这样胡搅蛮缠简直要把霍啸远逼疯了。
“胡蝶……”霍啸远果然气了,咬了牙,两眼深不见底地瞪着她。他真是对她太纵容了,竟让她这般无法无天。虽然手腕被她咬的很痛,但也没有心里痛,这个小女人,根本就不拿他的真心当回事,她知不知道她方才的话直接象拿刀子捅他的心。
于是,霍啸远“霍”地一下站起来,“胡蝶,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你等着吧!”说着,他阴沉着脸直接扭头就走。
胡蝶却突然抽动着双肩把头一下子深深地埋进了膝头里。
六个小时以后,胡妈妈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胡蝶急忙扑过去,可旁边两个护士却硬生生把她推开了,“请你不要接近病人,你身上有细菌,我们要把她送到无菌重症监护室。病人的家属隔着玻璃看看就可以了,病人的手术很成功,这两天非常关键,需要观察静养。”这两个护士说话很有气势,似乎非常专业,即便知道胡蝶可能是家属,也说的毫不客气。
胡蝶有些懵,妈妈被推走,她直接想再跟过去,不想胳膊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抓住了,胡蝶扭头,竟是连城。
他穿着医生做手术时的无菌白大褂正摘下口罩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胡蝶的脑子显然已经不够使唤了,竟然忘记了连城的真实身份,竟然惊怪地对他大叫了一声。
连城一听,眉梢微挑,觉得胡蝶问的很是趣味,于是他咧嘴笑了,“还不是有人急火火地让潘耀东把我踢到了这里,并且发了狠话,你妈妈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胡蝶,我止不定也活不了了。”连城说着呵呵笑起来。
胡蝶的眼睛眨呀眨,眨呀眨,原来……
“咦,奇怪了,他怎么没过来陪你……那样急火攻心的样子,怎放心让你一个人守在这里……”当然连城并不认识桩桩和龙马,他的目光直接越过胡蝶肩头看向她身后,竟然没找到理应出现在这里的人,他感到非常奇怪。
不是他没来,而是被她骂跑了。
胡蝶暗暗咬了下唇,“连城,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当然没事了!怎么,你不相信我的医术……”连城见胡蝶突然郁气,以为她是不相信他的医术,直接挑高了语气嗔道。
“当然不是了,你是怪胎嘛!只有请不到你的人,哪有你看不好的病……”胡蝶突然讨好地笑着,后知后觉地就把潘耀东的话给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