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生活中太多的出其不意,早已习惯,而对于陈魅涵这种干脆的行事准则也已习惯,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心惊,今天晚上从大赛开始就心中惶惶不知所措,直觉给了我预感,却感觉不到任何。
“我说,你还走不走啊?”文智看来等的不耐烦了,抛去江哥和陈魅涵,我和文智都超厌恶抵触这种场合。
“额,你先回吧,我待会有点事。”我不知道怎么跟文智说。
“我靠,不会吧?你跟魅涵”
“别瞎说啊,这么严肃,再说了,我跟她只是朋友关系。”
“瞧瞧,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也太行了,不跟你在这废话打扰你的好事了,我找人吃饭去,不用给你带吧?”
“不用了,嘿嘿。”我看着文智拉着王彬他们走开,我在体育场转了一圈后,开始往女寝走,女生换衣服总是需要一大把时间的,我想。
刚到了女寝,就看到陈魅涵在拿着手机在楼下走来走去,看到我慢腾腾走过来,马上就瞪起眼睛就差吹胡子了,然后又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许航,你去哪了,也不接我电话。”
“嗯?我没带电话,而且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下来,我就在体育场转了几圈。”
“额,姐这么利索的人一般不拖拉,好了,走吧。”陈魅涵拽着我的衣服就走,我又闻到了深入我心沁我心脾的清香。
“哎,去哪啊?”我抬起头,发现陈魅涵的脸竟微微发红。
“吃饭,能去哪啊?”
“食堂?”
“你能不能有点情调啊?说好了是庆祝的,就去食堂啊,笨死了。”总觉得今天陈魅涵说话也有点怪怪的,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只能憋在心里胡乱揣测。
“好吧,那你说去哪,我随便。”
“哎呀,你就走吧,去外边,好好吃顿饭咱们学校的食堂继承了食堂一贯的糊涂简单,能咽下去就是饭。”
“还行吧,哪那么多讲究。”
“这话你可说错了,民以食为天,生活美好的第一保障就是吃得好。”我抬头看着天,零星的几颗看着昏暗的星球远远地吊着我思念的心思,一直看不懂夜空的深邃和隐秘,只是总有种安宁的情愫笼罩身心,仿佛置身广袤的夜空就会世界祥和,一切宁静而美好。我边走边看天空,突然就撞到了走在前边的陈魅涵,根据动量守恒定律,我瞬间就停了下来,而陈魅涵也向前闪了一下。
“哎哟,你怎么走路啊?”温柔地撞击和语言把我拉回现实。
“我正在夜观天象,没看到你就在我正前方。”
“呀,没想到你有这么大能耐啊,说说看,看到什么了?”陈魅涵也抬头看着天空,夜空下,陈魅涵此时的姿态仿若一尊雕像,圣洁而端庄。
“我刚才看到两颗流星相继从西方划过,估计是西方有一对恋人分开了,斗数之主紫微帝星发暗,环绕帝星的星主游移不稳,估计今夜将有大事发生。大凶之兆啊。”我低头微摇,唉声叹气,摸着没有多少胡子的下巴,像极了一个神棍。一边的陈魅涵笑得弯下了腰,喘了几口气说:“你要不去算命真是浪费了,这么多的专业术语,看来我应该建议我爸设置一门这种专业。”
“你爸?”我一愣,心想这和你爸有啥关系。
“额?没事,我瞎说的,嘿嘿,对了,你从哪看的啊?”陈魅涵脸色稍微变了一下,我也没太在意。
“从前,有个小孩,总爱在家里翻来翻去,有这么一个晚上,众星齐聚,紫薇将灭之际,这个小孩正巧找到了一本泛黄的书,一打开,就有一道人粗的耀眼的紫光冲天而起,接着夜空大变,紫薇居北,这个小孩无意中拯救了全球人民。”我滔滔不绝地说着,越说越兴奋,越觉着夜空真实。
“那个小孩就是你吧?你可真能吹啊”
“必须的,但不是吹,这是日积月累的才华,张口成章,懂?”
“不懂,平时也不怎么见你发言,只是蒙着头做你自己的。”陈魅涵变得认真起来,我却瞬间失去了说话的欲望,人长一张嘴,并不是一定要开口说话的。
“我这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我闷着头往前走。
“好吧,不愧是90后,有个性,嘿嘿。”
“到了,走吧。”陈魅涵领着我进了一家烤肉店,然后长驱直入跟一姑娘说:“你好,我下午来订的位置,我叫陈魅涵。”
“嗯,我记得你,这边来。”
“我说,现在都流行订座了?”
“对啊,你老了。”
“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了?”
“你这不是订座了吗?还假惺惺问我说去哪?唉,要不说,女人心,海底针呢。”
“什么呀,你想去哪?咱们可以走啊,你再这么说我,我真生气了啊。”我眼睛在陈魅涵和服务员之间撇来撇去,陈魅涵却毫不领情,直到服务员走后,还鼓着腮帮子。
“行了,行了,人走了,我错了,行不?”
“你这是认错了?态度不明确啊。”陈魅涵这是存心的了,那就没什么事了。
“对,您说太对了,我错了,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我的本质就是想让你开心,真的,漂亮的姑娘,您就原谅我吧。”陈魅涵的冷脸色终于在我厚颜无耻的恭维下瓦解,融化人的微笑又回到脸上。
“臭贫,你看看菜单,想吃啥,随便点。”大手一挥,陈魅涵把菜单推到我面前。
“真的?这多不好意思啊?”我搓着手看着菜单,说道。
“瞧你那样,赶紧的,这烤肉来得慢。”
“好的,我看看,要不你帮我点了吧?我也不知道吃啥,来这才多长时间,点了不好吃,再点就行了呗,是吧?”
“好吧,我可点了啊。”陈魅涵接过菜单,看了几眼就叫过服务员来,说了一大串专业名词,末了问我喝点什么。
“来点啤酒?”我说,其实我是想练练酒量,现在吐血不要紧,就怕以后丢人。
“来就来呗,几瓶?”
“先来一瓶吧,你要不?”
“先来两瓶吧,常温就行。”陈魅涵直接没回答我,而是冲着服务员要了两瓶。
“一人一个?”我印象中东北女孩能抽烟能喝酒。
“能不能绅士点,一人一个还?我半瓶就行了,剩下的你全包了。”
“好吧。”我有种上当的感觉,碍于面子又不能说,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放到桌子上,陈魅涵问我几点了,我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说:“快九点了,得快点吃。”
“着急啥,反正明天周日,没课。”
“嗯,大不了去包宿,我身份证随身带着。”
吃饭的过程十分热闹,而陈魅涵一直热情地劝我吃饭,搞得我都有点晕头转向了,也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总之后来我又要了一瓶雪花,喝得干干净净通红通红,而陈魅涵喝了一小杯之后脸上也泛红,更显娇柔,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看着陈魅涵好像更醉了,桌子上一片狼藉,竹签一大堆散落在桌子上地下,我拍了拍桌子说:“咱走啊?”
“走,结账去。”陈魅涵拿起小包,提醒我别忘了手机。
我站了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九点四十五分,正好能回到寝室,我小跑几步下了楼,走到柜台前结了帐就要走,陈魅涵走过去跟那人说:“没发票啊?”
那人直接拿了一瓶可乐出来说:“不好意思,送你一瓶可乐吧。”陈魅涵拿了可乐递给我说:“走吧。”我顺手接了过来。听到后边有人说:“慢走。”
“陪我走走吧?”我本来想说这么晚了,但看到陈魅涵的眼神后就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眼神这东西真厉害,我心里想。
我陪着陈魅涵沿着马路越走越远,一路沉默,突然陈魅涵就停了下来背对着我说:“许航,我喜欢你。”声音虽低,也足够我听到了。于是,瞬间,我就进入石化状态,这也太突然了,比我还直接,东北妞就这样,这么直爽?还是沉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心里虽然也有点喜欢陈魅涵,可程馨在我心里的位置还是无可比拟的,我坚持这么认为。我四处看了看,以缓解我紧张的身心,陈魅涵转过来盯着我看了一会,就要流下泪来,我赶紧说:“魅涵,你”突然发现,在女生面前,我还是手足无措。
正在我思考决定怎么说的时候,陈魅涵扑到我怀里,我的身心瞬间就有了一种充实的感觉,我慢慢抬起手抱住了陈魅涵,那一刻,我觉着自己怀里的是程馨,是我思念已久牵挂着的程馨。
“别哭了。”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软弱毫无底气的语气。女人流泪实在是这个世界最让人头疼的事情,尤其是亲近的女人。
“你喜欢我的,是吗?”陈魅涵离开我的怀抱,抹了把眼泪说。
“我有女朋友,其实”陈魅涵堵住我的嘴说:“我知道,可她离你那么远,怎么能够照顾你,我还知道,你也喜欢我,不是吗?”我拿开陈魅涵的手,看向别处,心里泛起一股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