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馨背着简单的行李,坐上了开往山西方向的列车,我的心情已经愉悦了起来,但是一想到要去看自己的父亲母亲,竟然平生生出一种紧张的情绪来,程馨在一边拉着我的手,说:“放心,航子,你别多想,他们不会怀疑的,你只要正常表现就行了。”说着递给我一个信封,我拆开来看,是一沓人民币,我推回去,程馨又塞到我手上,说:“你拿去给你爸妈,也好有个交代,这样也能让他们更放心点。”
路上程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递给我,我问:“是谁啊?”
程馨笑了一声指着电话,说:“你自己听吧。”我听到了张凯的声音,我不知道张凯进过监狱,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总之张凯说他现在已经人在太原火车站了,这让我的心又活跃起来,一种久违的友情的感动充斥我的心中。
我抱着张凯的肩膀,满眼都是泪水,使劲拍着对方的肩膀,张凯说:“航子,这么多年没见怎么变深沉了,高兴点!”说完看着程馨,笑了起来,这时候我才真正感觉到了出狱以来的第一次圆满的快乐。
我回到家的时候,我爸我妈都在,正吃着饭,我的到来放佛是一个不速之客,让我爸我妈异常的惊讶,紧接着,我妈就下了炕走到我的身边,想摸着我的头又停了下来,说:“航子,是你吗?”
我爸还坐在炕上,脸上是我熟悉的久违的让我心痛又心酸的笑容,我长大以后第一次抱住了生养我的母亲,我抽动着鼻子,说:“妈,爸,我回来了。”
我爸还是坐在炕上一动不动,我走过去,说:“爸,我回来了。”我爸高兴地说:“哎呀,想死我们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什么时候走啊?”
我妈白了我爸一眼,擦着眼泪说:“孩子刚回来你就问什么时候走,真是的,吃了吗?”我看着我妈慈爱的眼神,说:“没呢,饿死了。”
我妈赶紧给我夹了一碗菜,递到我身边,说:“赶紧,趁热,妈再给你做点。”我没有组织我妈妈,我知道她对我的深深的爱。
张凯在市里边,程馨也回了家,而我在三天之内把我的近况告诉了我爸我妈,匆匆离去,我想我是不想让他们感受到我的伤悲吧,父母总是最了解孩子的,正如我最了解他们一样,临别时,我爸非要送我到市里边,最后在我的央求之下把我送到了村口,我坐在车上看着玻璃窗外越来越远的父母,心酸至极,什么时候能够再见?我在心里默默闻着自己。
当我和程馨说要去西藏的时候,张凯张大了嘴,说:“你们都商量好了西藏,那我呢?”
我说:“什么你什么,你回你的深圳当你总经理呗!”
程馨看了一眼张凯,张凯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解释说:“对了,我都辞职了,那你们说我去哪?要不,咱们来个三人行吧?”
我听得心里糊里糊涂的,张凯接着说:“得,友情总是战胜不了爱情。”
这时候程馨说道:“别这么说啊,我家航子是那种人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就一起去呗,不过路费AA制,你自己掏你自己的。”说完之后看着我,我笑了起来点点头,说:“行,我得赶紧找家杂志社商量一下我的新作品,咱马上也有钱了。”
看着两人纳闷的眼神,我说:“我在里边闲着没事干,而且有贵人相助,写了将近一百万字的纪实小说,我全都带出来了。”我拍了拍背上的书包,心里暖洋洋的。
程馨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看着凯子说:“凯子,你可别说哥们不义气,要不叫上你对象,咱们四个结伴去。”
这时候,程馨推了推我,说:“他们分手了,而且那女人卷走了凯子的钱,所以”
张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什么叫卷走我的钱?那是我施舍给她的,哼,老子又不是不能再赚钱了。”
眼看气氛有点沉闷,我说:“行了,别说这个扫兴的话了,咱们先去找家旅店住下先,太原的物价不低啊。”
张凯说:“废话,到处都是煤矿,能便宜吗”
到了旅店的时候,张凯突发奇想说:“要不咱们自己开车去?”我说:“你丫哪来的车?浑身逃不出一分钱。”
张凯说:“咱们可以租车啊,现在这么方便,而且自己驾车”
我打断他的话:“省省吧,你丫有驾照吗?”
张凯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低着头,不说话了。
直奔西藏。
我心中的梦想在那一刻突然变得高远起来,唯一扫兴的就是张凯有点高原反应,我看着凯子苍白的脸色说:“怎么了?这是,我和程馨都没事,就你一个,唉”
行走在拉萨的街头,感受着天高地远空空的空气游荡在四周,觉得生活实在是简单得让人禁不住热泪盈眶,每一个走过的人都面带微笑,信仰在额头升华,一缕清香飘向天外,追逐的梦想,让你心生静谧。
程馨说:“真想一辈子呆在这不走了。”
我说:“那就不走了,这多美。”
张凯喘着气说:“你们不走了?那我也不走了。”
我说:“你丫是不是赖上我们了?我们去哪你去哪,赶紧的,完善收拾一下回你深圳去,再说人家那总经理不还要用你吗?”
张凯说:“呀哈?你听到我打电话了?”
我说:“你丫那么大声音,能不听到吗?”
张凯突然沉静下来,说:“嗯,我也想回去了,陪不了你们了。”
我和程馨都没有感觉到张凯的异常,只是觉着有一点点的不正常,随风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