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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日本投降和日本战友回国(2)

另一个事例是,1945年10月22 日,八路军渤海军区部队包围了黄河涯车站的日军,这里驻有日军一个小分队军曹藤仓以下的50名士兵,有机枪l挺、掷弹筒2具、长短枪45支。军区司令员袁也烈亲临阵前指挥谈判受降事宜。解放联盟渤海支部支部长松木春一领受任务,用日语向被困守的日军大声讲话,规劝投降,获得成功。松木春一因劝降立功,受到渤海军区的表彰和奖励。

日本人民解放联盟举行出发纪念大会

从1945年8月12日起,在延安的日本人民解放联盟总部全体盟员、日本共产主义者同盟总部全体盟员和日本工农学校全体学员,紧张地投入到编写新传单的工作中去。他们把写好的传单迅速地传递到解放联盟前线各支部去。也7日夜加班,印制了几万份到几十万份《告日军士兵书》、《告日军长官书》,组成前线工作小组,准备随八路军开赴前线,参加接收受降工作。

1945年8月15日《解放日报》有个报道,记述了当时的情景,说:

“当苏联红军参战、日本要求投降消息传到后,日人解放联盟盟员极感兴奋,纷纷要求随八路军上前线。”又说:日本工农学校,“现有三百余学生正在热烈准备,整装随我军出发中。”记者采访了一位叫上野的学员,“他很兴奋地说,现在的中心工作是帮助八路军解除敌伪的武装,争取敌伪军投降,减少牺牲。他可用亲身的经历向敌军宣传:八路军对于作正义投降的敌军是优待的,只要能转变,八路军即当作国际朋友看待,但如果执迷不悟那我们就要消灭他。”①1945年8月30日,日本工农学校、日本人民解放联盟、日本共产主义者同盟为即将离开延安,奔赴前线工作,在王家坪八路军大礼堂举行出发纪念大会。八路军参谋长叶剑英、总政治部敌工部部长李初梨以及在延安的美国友人应邀出席大会。杉本一夫主持大会。他简要回顾了解放联盟和日本工农学校几年来的发展历史,指出日本人民解放联盟在反对日本法西斯军部的斗争中作出的贡献,将成为民主日本建设史上光辉的一页;指出日本工农学校在培养、教育解放联盟干部上有不可磨灭的功绩。他感谢中国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多年来对他们的巨大的援助。杉本一夫说:“解放联盟和工农学校的工作,只是暂告一段落,并没有结束,希望全体同志把解放联盟、工农学校数年来勇敢战斗的精神和传统,带回日本,并且继续发扬光大。”冈野进在讲话中说:“在解放联盟、工农学校不久就要告别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和八路军总司令部所在地延安、出发上前线、接着回日本去的时候,所有的日本学员,没有一个不深深思念:数年来,八路军、新四军、中国人民所给予的种种的援助,无限的情谊。”他强调指出:“不管是谁,只要真正决心为日本人民工作的,那么,他就会不怕任何困难,越过任何障碍,为建设民主的日本去英勇奋斗。这是感谢八路军、新四军和中国人民的唯一的方法。从这时开始,才能说自己不愧是个日本工农学校毕业生。”

①《日工校三百余同学准备随我军上前线》,1945年8月15日《解放日报》第1版。

叶剑英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说:过去我们把各位作为好朋友欢迎,现在又把各位作为好朋友来欢送。将来我们也仍然是好朋友。

我们务必保持并发扬中日人民间这种珍贵的友谊。叶剑英感谢日本同志对八路军、新四军和中国人民的援助,并对在同日本侵略军作战中牺牲的日本人民解放联盟盟员表示沉痛的哀悼。他希望日本同志们在开赴前线或回日本后,要向广大日本人民、士兵进行耐心的宣传教育,揭露日本法西斯的欺骗,提高他们的觉悟,紧紧地发动、组织和依靠日本人民,建设民主日本。他说:民主的日本和民主的中国团结起来,才能创造一个和平的东亚。叶剑英以“中日人民的民主万岁!”

的口号结束讲话。

大会通过了给毛泽东主席、朱德总司令的《致敬信》①。全文如下:

①1945年9月2日《解放日报》第l版。

毛主席、朱总司令:

我们日本工农学校学生,日本人民解放联盟盟员,日本共产主义者同盟盟员即将从延安出发,为了进行前线工作,更为了重新建设祖国——日本。在此,我们谨向中国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致深厚的谢意。我们今天所以能够知道日本军国主义者的罪恶,决心为建设民主的新日本而奋斗,解放联盟和日本工农学校之所以有今天这样的发展,这完全是你们正确的领导和诚恳的援助的结果。如果没有你们的援助,我们今天将处于怎样境地?无疑义地,当日本军国主义崩溃,我们将随着军部而悲观失望,自暴自弃。但现在我们却能够向着光辉的目标,抱着新的希望,向祖国前进了。

我们报答你们的好意的方法,唯一的便是记取你们的教诲,加紧锻炼,力求进步,在前线则教育新来的日本兄弟,回日本后,则克服一切困难,为建设民主的日本而努力奋斗。这是当我们离别延安时,对你们的立誓。

中国和日本的关系,将进入崭新的阶段。不是过去的被侵略和侵略的关系,将创造出友好和互助的关系。但是,实际上这种关系之是否出现,决定于日本人民之是否能创造和平与民主的日本,也就是决定于日本人民的努力如何。要建立这样一个日本,路上有许多困难。

但我们坚信必能克服任何困难,以赢得胜利。日本的将来是属于人民的。

中日人民团结万岁!

日本工农学校

日本人民解放联盟华北协议会

日本人民解放联盟延安支部

日本共产主义者同盟

日本共产主义者同盟延安支部

1945年8月29日

这封《致敬信》是由日本工农学校政治常识课教师山室繁(和田真一)誊写的。1979年7月,山室繁和杉本一夫、梅田照文等来中国访问,在北京中国人民革命博物馆参观,在展出柜内看到了他30多年前亲笔誊写的原件,十分激动。

毛泽东、周恩来和王若飞是在1945年8月28日离开延安去重庆,同蒋介石进行谈判的。离开延安前,毛泽东为冈野进和他的三名随员森健、梅田照文、山田义次开了欢送会。朱德、周恩来、任弼时等都出席了。据梅田照文回忆,在赴重庆谈判的前夕,“毛主席为我们举行欢送会”,“在这紧张的时刻,周恩来还花宝贵的时间,来到工农学校。他的谈话内容,我至今还记得很清楚。他说,当各位即将回国时,请原谅我们没有什么贵重礼品送上,我们送去的是为建设新日本而发挥作用的日本青年,我想这是最珍贵的礼品。今后,中国将走社会主义道路,经济也会发展。日本虽然因战争而荒废,但它一定会复兴。

两国经济的各自的发展,不会缩小两国之间的贸易,而是会无限扩大。

日中两国的合作是亚洲和平的基础,让我们为此而努力吧!①出发纪念大会既已开过,在延安的日本战友们,忙着准备行装,互叙战斗情谊,等待出发的号令。当时每个人都遇到一个问题,即如何处理存款。在大生产运动中生产出来的产品,边区政府作价收购,因此每个人或多或少地都有些存款。不少人提出要捐献,中国方面无论如何也不接受。梅田照文回忆说:“不得已,我用存款买了一件毛衣,是淡绿色的,手织的,很厚,穿上很暖和。第二年1月,我回到了日本,战败后的日本物资十分奇缺,这件延安制的毛衣成了宝贝。”②

①香川孝志(梅田照文):《在延安的日子里》,《八路军内日本兵》,解放军出版社1985年版,第107—108页。

②香川孝志(梅田照文):《在延安的日子里》,《八路军内日本兵》,解放出版社1985年版,第1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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