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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在华日人反战团体和反战活动(3)

反战同盟冀中支部。1941年2月23日,在八路军冀中军区后方河北省唐县南洪村成立。成立时只有六名成员,很快发展到十六七人。田中实任支部长,东忠任副支部长兼宣传部长。冀中支部编印了大量传单,揭露日本法西斯的本质和侵略战争给中国人民以及日本人民造成的深重灾难。冀中支部人才荟萃,宣传工作很有特色。1941年冬,他们组成了一个“国际剧社”,自编自导,有小型舞蹈,有用中、日、朝三国语言轮唱的小合唱,还排演话剧《满洲囚徒》,反映中、日、朝三国爱国战士同日本侵略军法西斯暴行的斗争。盟员吉田,在家乡入伍前是小学音乐教师,既会谱曲又会演唱。他教唱的一首《思乡厌战歌》,歌词大意是:“啦啦啦,啦啦啦,丢下老婆、孩子,丢下家,来到支那大天下。今天这儿,明天那儿,白天黑夜去厮杀。家里没米,孩子直叫妈。做娘的,没办法,没办法呀!盼望丈夫早回家……啦啦啦……”吉田还教八路军战士吹口琴、唱日语《国际歌》。1942年,日军发动对冀中根据地疯狂的“五一”大扫荡。为了战胜敌人的大扫荡,反战同盟冀中支部同冀中军区敌工部、敌军工作训练队编成若干个工作队,分别到各军分区去,配合八路军反扫荡。在激烈战斗中,反战同盟盟员们表现非常英勇顽强,可惜的是,吉田在战斗中牺牲了。

反战同盟晋察冀支部。1941年5月4日,在八路军晋察冀军区政治部驻地平山县小北头村举行成立大会。到会的除全体盟员外,还有根据地军民共约2000人。大会发表成立宣言,全体盟员举行为人类和平正义的事业而奋斗的宣誓。晋察冀支部成立宣言中说:“日本军阀将人民推入战争泥潭,今天已走上立国以来最恐怖、最艰难、最困迫的绝望时代。战争的继续推进,人民的生命财产更作无限度的消耗,这也同时促使了我们的觉悟,我们要和一切被迫害的日本士兵弟兄携起手来,为扑灭侵略战争而斗争!”晋察冀支部是华北抗日根据地中盟员人数较多的一个支部。一开始成立时,即有约20人。支部长是宫本哲治,支部分设组织、宣传、联络、总务4个部和编辑委员会。编辑出版《前进月刊》、《前进半月刊》(前线版),印刷发行了近20种对日军的宣传品。

晋察冀支部的一个显著特点,是非常注意加强自身建设。由于过去长期受军国主义的束缚和压制,日军士兵无法呼吸到自由民主的气息。现在在反战同盟支部内,有充分的民主权利,民主生活非常活跃,每次选举都很认真,非常注意被选举人的素养、品质和才能。把提高思想觉悟,树立新的人生观,战胜旧的思想意识和旧的人生观,摆到支部工作的重要位置。有些盟员由开始时对生活中的不习惯、不满变为喜乐和欢欣了。正因为如此,全体盟员充满着热情、诚恳的态度,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和工作中,时间抓得非常之紧。学习对于他们来说,是很感兴趣的。政治经济学、社会科学概论、日本问题研究、八路军介绍、中国语文、时事报告是他们的学习课程。每天上午有两小时学习时间,每周有三次学习讨论会,两次读报。此外,盟员中西教掷弹筒射击,安藤教刺杀和重机枪射击,也都很认真负责。

他们在对日军宣传工作上,有许多改进,认为在宣传品的内容上应该浅显具体,要采取故乡情调的文体。至于他们制作的宣传品所起的作用,《聂荣臻传》有如下记述:“他们深知日军内情,宣传品内容丰富多彩,针对性强。如传单先说一些贺年、祝贺樱花节的话,然后再说别的道理,慰问袋除宣传品外,还装有日本国内的招生广告、通行证、边区产的土特产品等。宣传品是用日文写的,日军都看得懂。他们有的还成功地在堡垒附近与日军进行了樱花节联欢会。所有这些,都程度不同地引起了日军二t兵及一些下层军官的思乡厌战情绪。”①晋察冀支部不仅得到了根据地军民的热烈关注,而且在日军内部也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在日军中普遍传言:“八路军内有我们大大的好朋友。”这在过去任何时候都未曾有过的。日军士兵在看着和追寻着反战同盟支部的宣传品。平定县一名日本士兵给民夫5元钱要求给他买一份《日军之友》(日文报纸),并问他能不能给带信,送给反战同盟支部长。五台县日军士兵在堡垒附近拾到宣传品(谨贺年禧、招生广告等)后,回去细心阅读,并大声说:“八路军伟大伟大的!”平山县某堡垒一名目军士兵,原来表现很坏,反战同盟支部派当地一个小孩送给他一本《前进》刊物,他看了很高兴,给小孩五角钱。此后,他经常看到反战同盟支部的宣传品,逐渐表现好转,不再打骂老百姓了。某堡垒一名日军士兵,掮着一挺轻机枪,让老乡带他到八路军这边来,因老百姓恐其有诈,没带他来,该日兵竟大哭而去。可见反战同盟晋察冀支部的政治影响是如何迅速地扩大起来了。②

①《聂荣臻传》,当代中国出版社1994年版,第332页。

②刘铁男:《一年来的在华日人反战同盟晋察冀支部》,1942年8月3日《解放日报》第3版。

聂荣臻为反战同盟晋察冀支部成立二周年题词:共同奋斗,打倒日本军阀,消除战争,实现和平,建立中日两国人民真正的友善!③

反战同盟晋西北支部。1942年8月召开华北日本士兵代表大会和华北日人反战团体大会后,反战同盟华北联合会和日本工农学校从延安派小林武夫率反战工作队,到八路军一二。师开展反战工作。1942年9月,由小林武夫等发起成立了反战同盟晋西北支部,支部长是小林武夫。

反战同盟山东支部。1941年6月2日,在八路军山东纵队政治部所在地,成立了反战同盟山东支部,支部长是大西正。一年后,1942年8月中旬,反战同盟山东支部与觉醒联盟山东支部举行联席会议,决议将两个团体合并,名称仍用在华日人反战同盟山东支部,推选本桥朝治为支部长,大西正为副支部长。1942年,山东抗日根据地的日人反战运动发展很快,由山东支部四五名盟员发展到5个支部、100多名盟员。反战同盟和反战活动遍及山东各地。

③《聂荣臻传》,当代中国出版社1994年版,第331页。

反战同盟胶东支部。1941年9月18日,在八路军山东纵队第五支队司令部所在地,召开反战同盟胶东支部成立大会。胶东地区党政军领导人出席大会,山东纵队第五支队政委王文、政治部主任仲曦东在会上讲话,热烈祝贺胶东支部的成立。小林清当选为支部书记。①小林清在延安日本工农学校学习一年毕业,已参加八路军,这次是被派重返胶东战场的。支部成立后的主要工作是加强盟员自身的政治学习。不久,渡边三郎从山东军区政治部回到胶东。渡边三郎原是日军下级军官,在日军中的军衔比其他盟员高,尤其是他到八路军后,进步很大,又会说中国话,因此由他担任支部长,小林清仍任支部书记。

①这里的“书记”职务名称,系根据小林清本人的回忆。见小林清:《在中国的土地上》,解放军出版社1985年版,第133页。

工作分工上,渡边主要负责西海大泽山地区的对日军宣传工作,小林清主要负责东海地区的对日军宣传工作。小林清在他的回忆录中,详细记述了他带领的宣传小组在文登、荣城、牟平等地日军驻守的据点进行喊话宣传,频繁开展对日军政治攻势的情况。胶东支部在日军士兵中发挥了重要的、特殊的作用。根据地群众亲切地称他们为“日本八路”。胶东支部是山东地区比较大的一个支部,到1945年8月,盟员已发展到100多人。

反战同盟清河支部。1942年9月18日,在八路军清河军区所在地成立反战同盟清河支部。1943年随军区一起改名为渤海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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