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最后一刻他赶来
有了她舞妃,又岂能容其他貌美女子存在?无论怎样,她不能冒险,那个神似花魂皇后的女子必须得死!
要一个手、脚筋皆已断掉的女子死去,是很容易的事吧,只须让萧泽宇给一个普通宫女打声招呼罢了。
想通这一点,舞妃已身体受伤略感不适为由,匆匆退下。
而自她退下后,南桑帝王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他兀自低语:“舞妃啊舞妃……你太令朕失望了……”
或许,有些隐患与肉中刺是该拔去的时候了!
夜彻底的黑下来。
萧泽宇的一身白衣在夜幕中如一盏孔明灯,那样清晰明朗。
他抱着冰心舒月纤细单薄的身子一步一步靠近皇帝的龙塌。
空气中仿佛有极其细密的声音传来,像夜里花草间蚊虫的嘶嘶声,更像窗外轻淡淡的风声。
萧泽宇怔住,眉头皱起来,一语不发,仿佛默默在与谁谈判般,过了良久,方见他无奈地对着空气点了点头。然后,那细微的声音就奇迹般的消失了……
而原本在御花园疼痛得昏过去的冰心舒月也在这时醒来!
四目相对,眼波流转。
冰心舒月醒来后,她眉心那颗泣血般的朱砂痣映衬着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她怔怔望着环抱着自己朝龙塌靠近的萧泽宇,虚弱地开口了:“你我并不相识,为何忤逆那暴君的意思?”
原来,虽然冰心舒月的手里也有伤,但萧泽宇手下留情,只伤了她的皮肉,并没真正挑断她的手筋。
只是,一个断了脚筋,以后连站立都成问题的女子,等同于废人,留着一双手又有何用?
冰心舒月心灰意冷的想!真没想到穿越而来的她,还要受这番比死还难受的折磨。原来她的人生不管在哪里都注定了坎坷啊。
冰心舒月微微偏了偏头,想要略微远离萧泽宇陌生却温暖的怀抱。内心孤单的人,对于丝毫的温暖,也会极容易贪恋成瘾,戒不掉。
可是她这一微小的动作,令原本盘踞在萧泽宇臂弯里的乌黑发丝大片大片垂落,长长的一缕一缕与萧泽宇纯白的玉袍相贴相吸,形成一幅温润的画面。
萧泽宇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个念头,永远这样抱着一个再也站不起来的她,似乎……也很好!此刻的他,多像她相依为命的夫君啊。
夫君?他被这个词吓到了!也自嘲地笑了。他生来讨厌女人,觉得女子擅长流泪,擅长伪装软弱,擅长依附男子,擅长变心!那种脆弱的情感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呢?多半是久居深宫,他略感无趣而一时冒出的新念头罢了!
他收敛去内心荒唐的想法,盯着冰心舒月苍白的容颜看了很久,方才回她的话:“为你不遵从皇帝的指令确实很亏,不挑断你的手筋是因为你说……会弹琴,毁了……可惜。”
这,是他心里最真实的话了。金碧辉煌的帝王寝宫不及他说这话时眉目间的肃穆与一丝不苟。他,从来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最后一刻,他还是选择了忤逆所有人放她一马。
冰心舒月却被他的坦诚与无所谓给惊愕住了:“那我是不是还该感谢你?”
“当然。记住,从现在开始起,你欠我一个和人命差不多重要的人情,他日等我想好了,时机成熟了,你得归还。”他说得仍旧是风淡云轻,可他脑海里却在盘算,等有一天,她弹琴给他听,为他一人而弹。
冰心舒月怔了怔,当即回话:“好。一言为定。他日,我若有命活着走出这里,欠你恩情的事情一定算数。只是……你现在要干什么?”
“如你所见,将你放于龙塌,等待皇帝的一朝恩宠,等待看一出皇宫乱伦的闹剧……”
他说得理所当然,她听得咬牙切齿!
这人怎么能这样?不都说救人应该救到底么?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啊。
“我不是君子。从来都不是。”似乎听到了冰心舒月心里的声音,萧泽宇淡笑回答。
边回话的时候已经将她稳妥的放在了龙塌上。
他确实不能算作君子。君子不会随个人喜好做事,君子永远站在正义一边。而他,亦正亦邪的人物。
他放下她的动作很轻,可还是弄疼了她的伤口。冰心舒月痛苦地皱起眉头来。
“很疼吗?我记得我已经很手下留情了……”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他也半真半假半心疼地皱起了眉。他的心思,没人能懂。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伤她。他在心里这样说。
伸出手来,理了理她半透明的火红衣衫,手在她锁骨处停住,如着魔般来回摩擦轻抚,他沙哑的开口了:“你……的确很迷人。惹祸的是你的相貌,要不要我帮你毁了它?”毁了它,皇帝说不定就失了兴趣,说不定就能放过她。毁了它,他能做到不嫌弃她。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说毁就毁,你这人倒是说得轻松,难道这世间没有你在乎的人和事?”冰心舒月颇为恼怒地说道。
没有,再也没有能令他在乎的人和事了,他甚至不知道这些年他活着是为了什么。那些人,都死了。为复国而活吗?不,他并不贪图名利。那是枷锁,是不自由的象征。
冰心舒月简单的一句反问挑起了萧泽宇无尽的思绪,他内心开始复杂起来。
皱眉看她最后一眼,替她拢好被子,遮去了那令人遐想的诱人娇躯,他缓缓起身,再毫不犹豫的转身说道:“今夜,救不了你了。好自为之。我……走了。”
冰心舒月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突然就看出了他决绝冷漠后的孤独。
一个人若当真孤独惯了,冷漠惯了,就会变得冷血,无动于衷。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喜恶对身边的人和事不管不顾。
她开始相信,若不说出一个非留不可的理由,这个冷淡的人真会抛下她独自离去。
与其被暴虐无礼的君王羞辱,受那乱伦之苦,不如和一个曾经对她手下留情的看客做场交易,一场赌博!一场谈判!
全身不能动弹,身体虚弱至极的冰心舒月对着萧泽宇俊朗笔直的背影开口了:“你若救我逃过此劫,他日必赴汤蹈火为你做十件事情。”
“不感兴趣。”他淡定而答,继续朝外走去。
“一百件!”她咬唇将砝码加大。
“诱惑不大。”他的身影离门口渐近。
“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她豁出去了!若再不答应就不再求他,自己想办法!若真被那暴君羞辱,还不如再度自杀!
萧泽宇的身影停了停,依旧没有回头,良久,五字传来
“我考虑看看……”
什么叫“我考虑看看”!
若他到时候不出现,那她不是要被人吃干抹净连骨头也不剩了?
冰心舒月现在已完全没有反抗能力,虽然手能动,却软绵无力,没有武功,失了内力,再断了脚筋,她和活死人无异。她内心焦虑不已。
人在最危难的时候总容易想起最信任最依赖的人来。
冰心舒月突然想,若现世里的安辰影大哥在,一定会不顾一切救她的吧!他的枪法是那样准!只可惜……他从来只当她是妹妹。
她转而又想,若月无痕在,那个一向沉默却无比信任她的少年在,也一定会冒着重入魔道的危险为她大开杀戒的吧!哦,他若在,也不能称他为少年了,多年未见,当年的朗朗少年早变了模样,成熟稳重起来了吧。他,可学会了说话?孤单的时候可有对着天空喊出她的名字来?她,想他了。他的身上,有很多影大哥的影子。
脑海中不知为何又闪现出那青铜男子的样貌来。尤记得那人和她师傅一样,也是一身墨黑的玄袍,却完全没有师傅那种温润如玉的俊雅气质,全身上下总散发着阴寒气息,脸上戴着半副青铜面具,只露出刚毅完美的面部线条和刀削般紧抿的薄唇!应该长得很好看吧。只是……诡异神秘得很。不知为何,那人在这个时候想起,竟也如此的有安全感。若青铜男子在,也不会放任着她不管吧。
可惜……这些人都不在!连同任何时候都疼她宠她的师傅也因为她中了剧毒,至今未拿到解药。
难道前世今生,她注定是灾星一颗,要成为他人的负累吗?
不,若能活着,总有一日,她要变强!
夜,越发的深了……
想得累了,冰心舒月虚弱的身体和意识逐渐陷入昏沉当中。
夜半,恍恍然有粗壮的手臂解开了她的衣衫,将她拉低,轻吮着她的唇,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的肩膀,揉搓滑向她的后背,顺着她的曲线带着些蛮横的力道,隔着中衣一路揉了下去……
谁?是谁?谁仿佛要将她融化般紧贴着她?似要排除什么阻碍冲进她的身体!本就受了伤的身体越来越痛,越来越软,呼吸也开始不顺畅起来……
冰心舒月困难地睁开了眼睛,这一看之下大惊!
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和委屈填充了她所有的心扉!从来没有人这样不尊重过她!
这个男人!这个所谓的她古代的父亲!这个所谓的南桑帝王!
他在干什么?真想要乱伦吗?他……喝了很多酒!
半压在冰心舒月身上的正是已逐渐失去理智,燃烧起最原始掠夺欲望的南桑帝王萧亦成!
他喘息着,半眯起危险的眼眸,在朦胧的灯火中看向她的眉眼,如同喝醉酒的人梦呓一般低喃:“兰秀……朕的兰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样的美……”
说完,他眼里的欲火更甚,帝王的狂乱之气张显无疑,开始彻底的撕扯冰心舒月中衣的衣带。
他……已经疯狂了!
冰心舒月一边耻辱且慌乱的用无力的双手试图推开他的魔爪,一边斥责出声:“枉你堂堂一国之皇,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妻!我是你的女儿!女儿懂不懂!你这个禽兽快点放开我!放开我!否则……否则……”
说到最后,她竟有些绝望的哽咽开来。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可是她全身都在痛,筋脉俱断的痛楚是那么强烈,她再无一丝力量反抗!
南桑帝王因她的话手稍微停顿了一下,可呼吸还是很絮乱,他腾出一只手来描绘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再到她迷人的耳垂边缘,像!多么的像啊!除了眉心那颗朱砂鸷,她和他的皇后多么的相象!不愧是对母女啊!
突然他加重了力道,顺着她白皙的颈项欲将之掐断似的残忍地看向她:“今夜,不管你是谁都不用来提醒朕!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哈哈哈哈……兰秀?孽种?又或者朕的爱女?都下地狱去吧!和朕一起沉沦吧,堕落吧,朕会让你很舒服的!”
随着萧亦成的叫嚣和动作,冰心舒月的颈项立刻出现一片青紫,紧接着她开始呼吸困难起来,有鲜血自她咬破的唇畔溢出……
要死了吗?就这样屈辱的死去吗?是否这样昏死过去也要遭到这禽兽的继续蹂躏!她,是否就要如此肮脏的失去完封之身?成为不洁的女子?
那么……谁来救救她吧!谁若救她,她发誓,哪怕是最可恶的人,她也将永世感激,永世选择相信,永世再不质疑他的品性!
可是……暧昧的灯火依然亮着,萧亦成粗鲁拉扯她最后褒衣的动作依然继续着,她整个人依然疼痛且无力着,没有人!没有人来救她!
呵,那个对她的交换条件说出“我考虑看看”的冷漠男子终究没来!只见过一面的男子果真信不得啊!
冰心舒月流下苍凉凄楚的泪……
随着残破的火红衣襟慢慢展现的是她赛雪的肌肤,柔美的曲线,竟是后宫佳丽三千也无法与之攀比的!
陷入疯狂的萧亦成只觉得呼吸一紧!
冰心舒月想要挣脱,却使不出力气。
南桑帝王紧紧抓着她的手,头抵着她的颈窝,喘息很重,像在嗅她身上独有的少女香甜气息。
这……让冰心舒月觉得恶心,本就呼吸不太顺畅的她几欲呕吐出来。
没有人!没有人可以这样对待她!
她冰寒彻骨地睁开了眼睛,此时的她几乎一丝不挂,而面前满脸疯狂执迷神色的南桑帝王则暗哑低喃:“太美了……太美了……”
禽兽!她是他的女儿!她发誓即便他现在放过她,只要活着,总有一****会让他后悔,让他痛不欲生!
而本欲彻底占有眼前绝美少女的帝王却在冰心舒月冰冷的瞪视中倒了下去!
南桑帝王萧亦成身体僵硬地倒在了龙塌内侧,昏迷之后几乎还可从他的脸上看到最后不甘的神色!
冰心舒月被怔住了,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前一秒她还绝望的想自杀,后一秒试图侵犯她的人却已倒下!
是谁?是谁出手救了她?她开始对着空荡荡的帝王寝宫茫然四顾起来。
几乎是在南桑帝王倒下去的同一时刻,萧泽宇面无表情的出现了!
冰心舒月衣杉残破,衣不蔽体,乌黑长发纠结着满脸泪痕,唇边的血迹与颈项的青紫都触目惊心!
她看着他,长远的凝视,既而又哭又笑起来!
她连抬手抚一抚眼泪的力气也没有,虚弱地开口了:“你这个怪人!你这个时候才来!我以为你……不来了!好在……你终于来了!你终于还是来了啊!否则……否则我就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