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邪魅之吻哄入睡
这一次,是睡穴。他并没有忘记,这个丫头染了风寒,吃了他的药,必须适当休息才能好得更快一些。
望着怀里女子顷刻间睡过去的容颜,青铜男子陷入沉思。
他该拿她怎么办?她怎会知一个孤寂少年这两年为变强所做的改变?那种眼看着她随着琴声立刻他却无能为力的恐惧感他是再也不要有了!
这两年来他也不是没派人去暗中打探过她的消息,但是那个叫司空昊寒的男人将她护得太好,加之那时的他还不是那个人的对手,所以……只能遥遥相望。
听说她有危险,他舍弃一切赶来,却见那个男子,她所谓的师傅将她紧护身后。那个人,那个顶着她师傅头衔的道貌岸然的男子,是喜欢她的吧,所以才会为她而受伤。
他曾经一度以为他就这样失去她了,可当她从有那个男人的破庙内走了出来时,他的世界又晴朗了!他这才尾随着她的步伐,先一步为她升起了篝火,只为为她去寒取暖。
盼能这样搂着她,听着她轻浅安详的呼吸多久了?这种盼望是那么执着,成为他撑过父亲所有残酷考验的唯一支撑!
父亲?呵,多么虚有其表的称呼罢了。这个世界上唯一曾经主动靠近过他、温暖过他的人就只有眼前怀中睡去的女子吧!
他,必须要牢牢抓住这丝温暖之源,哪怕……是随着他一起下地狱!
为了长久的相守,他可以先学着变强,学着等待!
这样想着,青铜男子的手劲就兀自加大了起来,也就恍然记起他手中还握着一枚流星飞叶!
他拿起飞叶残酷而危险的笑了,戴着面具的双眼也变得如魔鬼般赤红!这流星飞叶的主人,那个叫司空昊寒的男人,是这世界上第一个先阻碍并分开了他和她的人,也是第一个让他觉得自己无能的人!该怎么“感谢”他呢……
顷刻之间,流星飞叶在他掌中化为粉末!有鲜血从他指缝中流出,他却全然不觉得疼痛……
果然是一块上好的千年飞叶啊,呵呵……呵呵……可仍旧毁在了他的手中!现在的他,已拥有了保护自己心爱之人的力量!而加以时日,他会再度拥有毁灭一切的力量!试问到那时,这世上还有谁可以分开他和她?
轻轻抚摩着沉睡中女子的睡颜,他开始自言自语:“我的舒月,收了我的月玄玉,你不会再收其他男子的东西了吧……”那么,换来的只会是毁灭!
空气中,禅叶香的粉末久久不散,而被点了睡穴的女子对这些都全然不知……
隔日,辰时初,冰心舒月被青铜男子叫醒。
那时候的他们已在一艘大船上,船夫是一名又聋又哑的老人。
冰心舒月困惑地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开始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自己先是进了一间破庙避雨,于是遇到了一个色狼,那色狼不仅吻了她,揎了她的衣服,还为她上了药;给了她一块玉,又拿走了她一块玉,然后……哦!然后那色狼说自己叫玄翼天,要送她去皇城!再然后……没了!她又被点了穴道!
汗!那个色狼!亏她还差点把他当成自己在远古最好的朋友月无痕,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经她允许就乱点她穴道!这人也太霸道、太目中无人了吧!
正要开口质问,反听青铜男子先说话了:“都记起来了?想兴师问罪了?看你动怒的神情,身体恢复得不错。”
“玄翼天!既然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干涉我的事情?你要带我去哪里?”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她还没碰见过如此霸道的男子!
青铜男子看着她,她叫他的新名字好象很顺口呢!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记得那个曾经不会说话的少年了吗?他不甘心!于是笑问:“你觉不觉得我像你一个朋友?”
他的心也开始随着他自己的这一问紧张起来,带着莫明的期待。
“我怎么可能会有像你这样的朋友!”冰心舒月觉得他的问话很奇怪,可还是赌气地说了违心之言。
青铜男子因她的话眼神黯淡了一些,既而又问:“那你心里可有永远忘不了的人?”她曾经对他说过,他们要永远不离不弃,做一辈子的朋友,那这算不算永远的刻骨铭心?
一听他说这话,冰心舒月的脸木然一红,哪有男子这样直白,这样发问的?
不过她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现代里的安辰影,姐姐,古代里的月无痕、师傅、包括四大护法在类的等等一些人的影子!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关心着她,信任着她,只要她没失去记忆,她都永生难忘吧!
任由脑海里掠过那么多人的光影,她却选择倔强地回答了他的话:“没有。没有忘不了的人,没有什么永远!”
痴傻的人啊,青铜男子永远也不知道他笨拙的问错了方式!若他问她:你有没有对谁说过做永远的朋友?永远的不离不弃?那么冰心舒月便会一下子想起那个孤单冷漠的俊美少年来吧!那个叫月无痕的少年啊!
可是……他没有这样问。
于是……她便没有那样答。
也于是她那一句“没有。没有忘不了的人,没有什么永远!”彻底寒了他的心,他冷冷笑开:“是吗?那就从现在开始记住玄翼天这个名字吧!给我永远的记住!否则……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很可能失控杀了你!”
那样阴寒如鬼魅的声音,夹杂着愤怒,席卷了冰心舒月所有的视觉神经!
有那么一瞬间,冰心舒月真的相信这个曾经细心为她上过药的男子会杀了她!
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离开他,这个人你惹不起!
于是不知他为什么突然生气的冰心舒月开口了:“我要离开!”
短短几个字,说得那样坚决。
她话音方落,青铜男子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未完全复原之前,你哪也别想去!”
“玄翼天,你怎可限制我的自由!”她的眼神也是一沉,不肯妥协。她还急着进宫为师傅取药啊。
“要走?你可以试试看,无论什么时候的你都不是我的对手。”青铜男子的话依然冰冷,但是没有丝毫的炫耀,只是一味的在陈述一件事实,但听在冰心舒月耳里,却讽刺极了!
因为气恼,她不想再跟他说话,于是固执地转身低下头去。
可这一转身一低头之间却瞥见了他背负在后面的右手!
他的手……什么时候受伤了?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心疼。
觉察到她探究的视线,青铜男子自嘲的一笑,这伤,和他以往所承受的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心底最阴暗的记忆突然就随着她的注视而涌现出来,似将他正常的意志给吞噬,他将拳头握紧,不动声色地拂袖疾步而去,瞬间就消失在船舱的另一边!
冰心舒月愕然,这人到底是怎么了?怎像在生生压抑着什么痛苦?而这船又究竟有多大?这么说来这玄翼天也绝非泛泛之辈了?他的背景如何?
她的脑海中突然生出许多疑问来。而更奇怪的是,从一开始都是她在追问他的名字,而他……竟从没问过她叫什么!
正当冰心舒月独自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时,船夫哑伯进来了,用一个又聋又哑的老人家做船夫,不得不说玄翼天心思缜密。
只见老人一边将端进来的饭菜稳稳放于桌上,一边开始打起手势来。过了良久,冰心舒月方才看懂哑伯是想告诉她:“饭菜是玄翼天让送进来的,让她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她点点头,让老人退下。看着那些可口的饭菜,心里闪过那张戴面具的脸,那个怪人!之前明明生气得快失去理智的样子,怎还记得叫人送吃的过来?难道他知道她从昨日夜里就没再进过食?
心里,竟莫名其妙多出一份久违的温暖。
夜江之上,船静谧。
灯火亮着,印得船里一片晶莹,宛如琉璃世界。
冰心舒月在纯白色的锦缎上闭目养神,在这些天哑伯的照料下她的风寒已完全好了。
干净的帐幔衬得她肌肤胜雪,青丝如墨。只是……那秀气的眉宇间似有愁色!
是的,为不知青铜男子玄翼天的最终目的而愁,为不知何时能进宫拿到天山雪莲而忧。
她,已多日不见那个执意将自己困在船上的男子了。船离岸甚远,凭她这具身体本来就具有的轻功修为应该可以勉强到岸,但问题是她这来自现代的意识不太会支配这具身体丰富的“资源”!当初一枚枯叶丢出去就毁了人家的脸,她至今还不敢相信。
而玄翼天这个人,当真行踪诡异,身份特殊。来则来,去则去,没人控制得了。
就如现在。
起风了,纯白帐幔飞舞,飘飘荡荡间恍如梦境!
她知道是他来了!
有些气这人不放她走,所以冰心舒月也没有立刻出声,她拢了拢衣裙,自怀中掏出他硬塞给她的那块月玄玉佩来,缓缓负手起身走到了窗边,看着白色的窗帘纸怔怔发呆。这个人给他安排的房间几乎每一样装饰用品都是纯白色的呢。
良久,她方推开了那扇窗棂,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江面,她就是知道他在!
有冷冷的江风鱼贯而入,寒了人心。似想到了什么,冰心舒月忽而低低的笑了,她最后看了一眼精致的月玄玉佩,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窗外江面扔去,边扔边感触颇深的道:“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黄流!玄公子,东西还你!且接好了,莫一失手,掉到了江里面去,舒月我可是赔不起……”
这些天,她一直试图惹怒他,可一直未果。后来他干脆来了个避而不见。
现在夜已深,他却悄无声息的又来了!着实可恶,碍她行程!
随着玉佩的丢出,暗夜里突然出现一道银色的亮光,随风而起,又随风而落,起落之间光影如电,迅捷不已!那是玄翼天面具折射出的冷冽光芒,面具之下露出的,只光那一双眼睛,就可噬人心骨!
他,手里握着那块险些掉入江面的月玄玉佩,一字不言,整个人的气势冰寒彻骨!
他,似乎天生就有这样令人胆寒的气魄!很显然,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一步一步,他在朝她靠近!
惹怒他的后果她从来都不知道!
在冰心舒月还在惊疑他会做出什么的时候,下一刻
她已无路可逃,被他逼进了床的一角。
玄翼天突然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唇,吞下了她所有的惊惶!
这个女人!这个几日不见就让他想得发狂的女人!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真要和她分开五年吗?真要等一切事情都解决都安定后才能娶她吗?真要满足她生来就有的同情心让她进宫取药救师吗?救那个胆敢拆散了他们的可恶男人!
他有些懊恼了!唇上的动作却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他确实很想将她拆分入肚,这样就可以和他永远融为一体,永不分离,唉……可,怎么舍得?他,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
冰心舒月瞪大了眼!
他……除了覆住她的唇,竟没有任何侵犯动作!只有一种,似疲倦却又坚若盘石的温柔!
温柔?这个词吓到了她自己!她发现她可以讨厌他的霸道,却不知道如何适应他的温柔。就像她一直想要激怒他只是希望他能厌恶自己,从而放她下船一样,而非……换来他的亲吻,亦是轻吻!
正不知如何是好,青铜男子却搂紧她旋身一转,侧躺而卧,这一动作令两人都不得不倒在了床上,他将两臂撑在冰心舒月柔软的身体两旁,恰好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臂弯中,只听他低沉暗哑的呢喃声传来:“乖,等着五年后,你十八岁做我的妻子。现在,我累了,陪我睡觉。”
睡觉?诚惶诚恐啊!
他在这里,她怎么睡得着。她是十几岁的身体,二十几岁的心智啊。
冰心舒月自衣袖下伸出小指,不安的撮了撮他穿着黑色玄袍的胸膛,他刚才不是很生气吗?难道这么晚了来,就是想找个地方安睡?那也应该回他自己的住处啊,她有些委屈的开口了:“喂,玄公子!放我下船吧,我要进宫取药,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可是他却不管她如何挣扎,似一个多日来没休息好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安睡的港湾,搂着她不带任何防备,困倦中带着庸懒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传来:“别吵。我的舒月……乖乖睡觉。”
又是睡觉!这人现在脑子里是不是除了睡没别的!还有……他前一句说的是什么?没听清啊!
为了更加听清楚青铜男子所说的话,也为了证实他到底有没睡着,冰心舒月试着更靠近了他!
还没等她完全接近,只听原本看上去已安然入睡的男子低咒一声“该死!”紧接着她的红唇遭到了毫不留情的蹂躏!且愈吻愈深,她的衣衫也被半退了开,羞得她不得不紧闭双眼!
冰心舒月慌乱至极,气他居然闭眼假寐,又让他给轻薄了去,一边推拒,一边气鼓鼓地望着他,真想将他的面具扯下来,看看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盯着她娇美的容颜,玄翼天的眸光更深沉如海了,整个人似完全清醒了过来,又像半梦半醒之间,只听他说:“笨女人,今晚我不会将你怎么样,但以后就难说了。你想做的事,我自会放手让你去做,明天我就送你上岸,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五年后,天涯海角他来接她,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