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挑衅!夏云逸愣住了!
突然,男子的目光一寒,眉宇紧皱。突然心里又突生一个念头,抓周什么都拿在手里?再看看夏夏怀里抱着的那根火红的鞭子,嘴角轻扬。
不是说起点要高吗?
第二年春,宫里的嬷嬷向皇帝禀报,皇后能走路了,而且还能说些简单的字。
皇帝怔住,才八个月而已,便能走路了,还能说话?不仅点了点头,说道:“吩咐御膳房皇后的膳食一定要严肃按照各项营养来搭配。”
能走路了啊,是不是再过些日子就能跑了呢,然后还能骑马了?
宫中的马棚里,夏大将军送的那匹汗血宝马,还一直被关在那里等着她来驯服呢。
夏夏初学走路,还不太平稳,就感觉有道奇怪的冷气迎面刮过,阴森森的!
“冯妃娘娘万福。”宫婢赶紧给冯妃行礼。
冯妃正在一群宫婢的缀拥下逛花园,这几年,她一直深得皇帝的独宠,水涨船高!
夏夏走到一处花丛满缀的地方,听到声音,突然回头,见冯妃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有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那逼嘴脸。
“见过皇后娘娘。”冯瑶笑意盈盈,脸上没有恭维之色,反而有着讥讽。
夏夏见她行完礼之后就站直了身子,那张笑里藏刀的脸,让夏夏感觉到了无比的不自在。咬了咬牙,便稚声声地叫了一声:“大……凉。”
这位大娘过来干什么呢,肯定不怀好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冯瑶的笑意扭曲了一下,叫她大凉?什么大凉?大娘?大娘!叫她大娘?她的脸气得扭曲了!
夏夏轻轻一哼,跟大叔一副嘴脸,倚老卖老,还不老?
冯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孩子而已,不跟她计较,反正她现在独宠后宫,皇帝也答应她迟早封她为后!
夏夏见冯妃那表情,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以前冯妃每每见她,眼睛里都是一副想掐死她的模样,自从百日大典那日之后,看夏夏更多的是不屑了。夏夏拨弄着眼前的花丛,两只眼睛明亮明亮的,这事她得记着。
冯妃不禁自嘲地笑笑,皇后始终是一个小孩子罢了。再怎么有能耐,她总不会连一个小娃娃都对付不了吧?
于是便走上前去,循循善诱:“皇后喜欢花儿呀,妾臣也很喜欢花儿,特别是牡丹花,那边有,妾臣带你去看看如何?”
夏夏想,你就忽悠吧,我不上当。
冯妃看到夏夏一脸无害地看着自己,心里那个得意啊,于是便一把将夏夏抱了起来,倒也有几分慈母的姿态,乔木殿的宫婢见了,这脸色一变。
“你们若不是放心,一并跟来便是了。”冯妃声音和善。
夏夏明显看到了冯妃眼睛里一闪而逝的阴光,这个女人不容易对付,而现在她的能力有如刚刚破壳的雏鸟,羽翼都没长,无能为力啊。
冯妃抱着夏夏,咬牙切齿道:“你可别再用尿尿那招,本妃告诉你,你若尿到本妃身上,本妃直接将你扔到湖里去。”
夏夏吸了吸嘴唇,刚刚在花丛里捡来的毛毛虫一直被她抓在手里。
此时她突然伸出胖嘟嘟的手臂抱住了冯妃的脖子,手里的那条黑乎乎的毛毛虫已经扔进了冯妃的衣领里。
她倒不是担心冯妃真会把自己扔到湖里,她是担心冯妃等会故意脚底一滑,然后抱着她滑入湖里。
然后她就趁机将她往水里压,想要害死一个小孩子,可以有很多的说词,比如说冯妃她当时惊慌不已,连自己都不会水,又怎么能抓住一个小孩子。
冯妃见夏夏这么对自己示好,心里还有些纳闷,她在夏夏这里也吃了好几回的闷亏,夏夏突然变得这么乖巧,感觉让她不自在,越来越不自在了,好像有什么虫子在她的脖子上爬一样,痒痒的,渐渐地越来越痒了。
“啊!”冯妃终于忍不住,将夏夏放了下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指着夏夏,半天没有说话。
冯妃身边的宫女感觉到异样,赶忙问:“娘娘,您怎么了?”
“啊啊啊……”冯妃发觉脖子很痒,伸手去摸的时候,摸到个毛绒绒的东西,拿起来定睛一看,竟然是半条毛毛虫,毛毛虫青色的肠子还流在了外面,看来是刚刚冯妃捏下来的时候,指甲把毛毛虫掐成了两断。
宫婢们也吓坏了,这脸色比冯妃也好不到哪里去,冯妃受皇上盛宠,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大度和善,实际上受了不开心的事情,便会拿宫女出气。
“你!一定是你!”冯妃气呼呼地指着夏夏。娇美的脸蛋青紫相加,各种诡谲,跟水彩画似的。
夏夏无辜地瞠着亮晶晶的眸子,伸着手指尖放在嘴里咬着,实在是无辜得很。真的是无辜。
你们看我眼神就知道了!多么的纯洁无暇。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扶本妃回宫换洗!”水彩画的嘴脸几乎是吼出来的。
宫女吓得战战兢兢,忙忙说着奴婢该死,扶着冯妃离开了花园。
乔木殿的宫女见冯妃一干人等离开,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轻轻地笑了起来,冯妃得势,连带着冯妃身边的宫女也得狗仗人势,这回看到他们出糗,心里那个愉悦。
一道阴冷的光线从花丛后面折射过来,夏云逸藏在袖中的手握紧了拳头,嘴角上的笑意是深深的。
夏夏回头的时候,似乎看到一道冷冷的目光盯着自己,却只看到一截明黄色的衣角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她晶莹的眸子里映着如天空般的光芒,清澈明静,似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