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妃咬了咬唇,她倒是想来?若不是为了……
“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冯妃连连认错,那个楚楚可怜,人见都心软的模样,让夏夏都觉得感天动地了。
夏云逸更是觉得冯瑶简直是圣母形象了,不仅为张贵人求请,还担心皇后的安危。
宫女在抱着夏夏回屋的时候,夏夏甚至还看到了皇帝大叔看冯妃那眼神都直勾勾的,带着愧意。
夏夏摇头,这皇帝老头没得救了,被女人玩弄在股掌里,真是太丢人了!原来大叔是白痴!
哎……
夏夏吃饱之后,偶尔就眯着眼睛听着身边宫女讲那些八卦的趣事。
“最近皇上夜夜呆在冯贵妃的宫里。”
“是啊,冯贵妃身边的丫环以前见到我们都要礼让三分,叫我们姐姐来着,现在见到我们都装着没看见。你说气不气人?”
“没看见倒还好,今天我去井里打水,冯贵妃身边的那大宫女还把我打上来的水给提走了,什么话都没跟我说。”
“是啊是啊,冯妃宫里的宫婢气焰越来越盛了。”
“难叫冯妃要长相有长相,要身世有身世,要手段有手段呢。”
“都怪我们的皇后太小了,否则,哪里还容得下一个冯妃这么嚣张。”
夏夏打了个饱嗝怎么突然停了,咋不接着说呢?
“公公?”几个宫女小心翼翼地叫道。
“你们几个在这里说些什么呢?”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夏夏的耳朵响起。
夏夏用肉嘟嘟的小手揉了揉耳朵,吮着嘴唇。
“奴婢,奴婢们没说什么。”宫女战战兢兢地说道。
“没想什么?”太监手里一张香帕掩着嘴唇,眼睛里是狗仗人势的光芒。
夏夏想这阉人是谁啊,这么大的架子!
那阉人走到夏夏的面前,夏夏便闻到一个股子的汗水味加胭脂味,什么味啊?
“好啦,好啦,都起来吧,杂家奉皇上之命,过来送今年新摘下来的葡萄过来。”再看看这皇后,这么小不点的模样,能吃吗?会不会噎死?
夏夏轻轻地打了个喷嚏,似乎有人咒她?
公公扫视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夏,想到冯妃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皇后是妖星转世,是妖物,而且这小孩一哭的时候天就下雨。现在的旱灾倒是没了,若是一直下雨的话,天下不是闹涝灾?转身的时候,扔了一只刺绣着黑龙的香包放在了夏夏的床上。
呃?又想要玩什么名堂?夏夏小小的眉头皱了一下。
皇后满日,举国同庆。
太后笑眯眯地坐在大殿上,夏云逸看了看坐在旁边啃手指的夏夏,那咬手指流口水的模样,怎么看都让他觉得各种别扭。
真是有损国体,有损国体啊。
夏夏无视他嫌恶的目光,心里倒是觉得旁边这位大叔一身屎黄屎黄的颜色晃花着她的眼睛,她也别扭。
大殿内的众臣齐齐地跪了一地,殿内的乐钟敲击着亘古悠长的音符,殿内水漏圭表滴滴答答,滴水声清盈。
在这个炎热的天气里,殿外一阵凉风刮了进来,掀起阵阵凉意。
“皇后千岁,微臣们恭祝皇后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
夏夏猛然地大哭起来。
尼玛,尼玛啊,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这不是咒她吗?咒她一辈子长不大,一直是小孩子?这些人安心什么心啊。
太后突然抬手,不耐烦地说道:“够了够了,看你们都把皇后吓哭了。”
夏夏吸着鼻子,太后老奶奶还真是深明大义,感人肺腑啊,这都被她老人家看出来了,对一个小婴儿说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能不把人吓坏吗?
夏云逸倒是觉得稀奇了,这是巧合还是夏夏这娃当真能听懂大臣们说的话呢,看起来这娃,很不乐意啊。
“众卿平身。”皇帝缓缓开口,语气淡然,不怒而威。
夏夏轻哧,所谓王者之风!哈哈……
大殿上突然又响起一阵咯咯地笑声,小孩子嘛,笑起来的时候像泉水叮咚一般,清澈怡人。
夏云逸突然觉得背后有阵阴风,似乎夏夏这娃在笑他?他真是这么觉得的啊,这娃太鬼了,这娃看他的眼睛带着不屑,根本的不屑啊。
夏夏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不觉地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接着啃自己的拳头,好像坐了很久吧,骨头都坐软了,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夏云逸瞠了夏夏一眼,还哼他?
夏夏的目光瞟了一眼夏云逸,我只是叹气,不是哼你啊,大叔!你干嘛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咧?
太后的脸上露出暖暖的笑意,说道:“今天是皇后娘娘百日大典,听说夏大将军也从南方送来的大礼,不如等下娘娘抓周的时候,一并放在一起如何?”
夏云逸淡淡道:“太后的提仪甚好。”于是对吩咐内官将皇后抓周的物什准备好。
夏夏依然坚持不懈地啃着自己的拳头,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卖萌,于是应该努力一点,啧啧啧地啃着拳头,越啃越有劲。
殿内似乎有轻轻地笑声,不是讥笑,笑意里有几分糥绵的意味。然后殿内的大臣小声地议论,皇后娘娘真是太可爱了,可爱无敌了。看她吃自己的拳头都吃得这么坚持不懈,虽然没有长牙,但是模样还是十足的萌,十足的小萝莉。
夏云逸很不自在了,给自己的皇后办百日宴,还召见了这么多京中大臣,如果是给他的女儿办宴,一定不会有这种别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