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看得有些心软,蹙眉,刚想迈动步子回自己的房间里,便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站在星空下柔和的看着泡着药池的夏夏。
夏夏别了个头过去,吐掉了嘴里那苦涩的药水,气呼呼地鼓着两腮,师父是坏家伙,不相信她的话,等下真的会打雷了,她一向说话算数,信誉很有保障。
南宫曜见夏夏生气了,心里有些失落,叹了一口气,坐在了院里的石凳上,语气清淡:“如果打雷,我就捞你进去。”
若是没有打雷,他只好在这里守着她了,不好好睡觉,跑过来撒娇,刚好他在在药池里配药水,让她下去试试药也好。
夏夏晶亮的眸瞳里闪过一丝雾色,似乎天边那清澄的星空渐渐变成朦胧起来,连那亮晶晶闪动的星子也渐渐失去了光彩,渐渐地,那些星子一颗一颗的消失在了云层里。
南宫曜惊愕地抬头,刚刚还星光灿烂的天空,顿时变得蔼雾朦朦的,难道真的要打雷了吗?
夏夏泡在清凉的药水池里,夜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气呼呼地揉了揉鼻子。胡乱地拨弄着药水,水声清清的。
南宫曜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水池边将她捞了起来,找了块干净的布包在了她身上,说道:“进去吧。”臭丫头,怕当真被她说中了,天边似乎闪过一道闪电,闷闷地响起了雷声。
“师父抱抱!”她哝哝地说道,吐着嘴里的药渣,全身一股奇怪的药味,头发也是湿的。
“师父抱抱……”女孩委屈地说道。
南宫曜想想,他果然对她残忍不起来,哪怕再严厉一点都让他觉得很是心疼,强强地压下这股奇怪的感觉,将夏夏抱了起来,说道:“明天再接着泡吧。”
“嗯嗯。明天再泡,今天天气太冷了,人家感冒了。”她委屈地语气,亮晶晶的眸瞳还闪烁着莹莹的光芒。一双手臂就缠在了南宫曜的脖子上,湿湿的头发帖着他的脸。
南宫曜抱着夏夏的身影刚刚回到屋里,天空的星空顿时变成璀璨起来,一闪一闪亮晶晶!
第二天阳光明媚,院外的花香懒懒地飘入了进来,南宫曜起身,发现小家伙趴在他的胸口上睡着,女孩的发髻散开了,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微微带着一丝卷意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几下。
男子摇了摇头,昨天晚上,把她抱进屋,她换了件衣服就爬上了他的床,一直趴在了他在身上睡觉,刚开始她还哝哝地叫着:“师父人家感冒了,呜呜呜,要抱抱。”后来她就越缠越紧,最后不知道怎么了,南宫曜自己也睡着了。
夜一睡醒来正在院里的小厨台上鼓弄着,弄了半天,弄得整个院子七窍生烟,呛得睡在房里的赵季枝和张小凡跑了出来。
“咳……怎么回事啊?我还以为着火了呢?”赵季枝扶着门梁靠在那里喘气,吐了一口黑色的血痰,脸色一片憔悴,不过眼睛却亮得吓人,自言自语道:“哈哈……我又熬过一次巨毒活了下来。”
张小凡全身上下包着白色的棉布,走出来的时候脚步生硬,活活像木乃伊一般,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吼道:“谁他娘的要烧了老子的房子,不想活了?”
夜一只手拿着把破扇子在炉灶口里扇着,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们醒来啦,小声点,别吵醒了我家小姐,我正给小姐做早餐呢。”
“做早餐?我看你是烧房子!”张小凡气得抖了抖,缠了棉布那条白白的手臂指着赵季枝道:“赶紧给老子做饭去,昨天浪费了老子辛辛苦苦研究的灭鼠药,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
赵季枝冷冷一哼,阴阳怪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浪费了我用来给小白鼠剥皮的药害我又得重新做一次。”
然后院子里开始对骂,你一言我一语!
南宫曜很淡定地看了一眼窗外,叹了一口气。
趴着他胸口睡觉的女孩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她的头发上还带着淡淡的药香,粉嫩的小脸还有着柔和的光芒。
夏夏觉得趴在南宫曜的身上睡觉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因为师父的胸脯很宽,而且还能听到师父胸口那沉而有力的心跳声,还有师父身上很好闻的药草香味。
只是门外的声音真的好吵,吵了她和师父的美梦,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一般来说,她没睡醒的时候火气是最大的,女孩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睛里一片亮晶晶的光芒,然后从南宫曜的身上爬了起来,从墙角捡了根粗大的棒子一把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夜回过神来的时候,见一身睡袍的小女孩头发披散在肩上,清秀的小脸,带着丝柔美的感觉,只是眼神却是有些冷,她怎么会从南宫曜的房间里出来?
夜手里的破扇子突然掉在了地上,心里有些难受了,小姐啊小姐,你怎么被南宫曜给轻薄了……他以后怎么跟大将军交代啊……
夏夏气呼呼地在赵季枝和张小凡身上扫了两棍子,语气清脆,霸道十足:“吵什么吵?把我吵醒了!”
赵季枝哎哟一声。
张老头却直接被趴在了地上,喘着粗气,指着夏夏气若浮丝地说道:“小家伙,你谋杀老人。”
南宫曜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袍,头发只是简单地用布条束在脑后,额前凌乱的刘海显得他英气逼人,目光清冷,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夏夏,拿过她手里的木棍扔在了地上,拉着她的小手道:“去把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