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一点点软骨散而已。以师叔的体质,一般的软骨散对你根本起不了什么效果,所以我就换了一种,正好拿师叔试食。”阿夏说道。
赵季枝扶着墙,说道:“你也知道你师叔也泡了很多年的药池,这点小毒只是一时迷倒了我。若是别人这药效会持续两天,而我只要十分钟就可以了。”
阿夏抬手,喃喃地说道:“能对付师叔,十分钟就够了。”
“你!”赵季枝脸色微沉,看到阿夏从身上拿出一根极细的针,正在给南宫曜放血,南宫曜的血呈现着淡淡的红色,而且流得很慢,而且那丫头的脸上有着凝重的光芒,让赵季枝有种不好的预感。急道:“你这丫头到底想要做什么?”
“师叔不愿意跟我说的方法,我知道的,在天山的时候,我逼张老头说出来了,只是当时师叔和师父全不知道而已。如果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阿夏也是愿意去试一下的,就是将蛊虫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一命换一命嘛。阿夏泡了这么多年的药池,身体应该去师父的身体要好很多。”女子缓缓而道,割开了自己的手指,指类鲜血的血液滴在了南宫曜的伤口上,女子的表情平静,就好像在做一件及其平常的事情。
赵季枝咬牙,气呼呼地吼道:“你这死丫头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做,我说过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的,何必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引?”
他看着女子的脸上有着大滴大滴的汗珠,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从南宫曜割开的伤口处似乎爬出来一条血淋淋的肉虫,瞬间便钻入了阿夏的伤口里。男子刚刚还流着淡红色的血,此时已经是一片鲜红之色。
阿夏见大功告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道:“小事一桩而已,师叔干嘛这么惊讶啊?”
赵季枝全身的毒药药性已经散除,一把抓住阿夏的手,看着她手指上的伤口,放在嘴边吸着,吼道:“到哪儿去了?”
阿夏淡淡而道:“在我的身体里啊,现在很安静,师叔不必担心了,师父这么多年来受蛊毒的侵袭,帮我好好照顾师父,我先走了。”
“丫头,你站住,把你那血蛊虫给老子引过来!”赵季枝急道。
阿夏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说道:“就不,现在在我这身体里了就是我的,你别妄想了,而且好像已经钻入了心脏里哦,你想要的话,莫非是想把我的心挖出来?”
赵季枝脸色一沉,气呼呼地吼道:“丫头,你这是自存死路!谁叫你把血蛊虫往心口里引的啊?这下除非能解毒,外人是不可以从你身上引渡过来的!你当真是想要把我气死!”
“师叔。”她眼睛里的泪痕还在,调皮地笑意渐渐隐去,换上无辜的表情,说道:“师叔,你别生气啦,人家不会有事的,等师父醒过来了,你别说我的事情,还有,你就说你找到方法,所以就把师父身上的毒给解了,现在没事了。”
“死丫头!”赵季枝气愤不已,握紧的拳头都在颤抖,吼道:“随你的便,老子不管了。”
“我回去让皇上放了你们。”阿夏站了起来,朝牢门外走,突然站住说道:“万一我没有说服皇帝大叔,那么师叔你就自己逃。你这么厉害随便用的药粉就把守卫弄倒了,都不会见血。”然后很不小心地忘记了锁门,就走了出去。
赵季枝握紧的拳头打入了墙内,墙头便深深地嵌入血淋淋的血迹。男子的拳头流出血来,他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痛楚,反而让他的心底有抹如尖刺扎过一般的难受。
阿夏走了大牢,外面的光线刺眼,她只觉得眼前一花,栽倒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乔木殿那温暖的床上,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便看到了皇帝大叔那双凌厉如的刀的眸子,眸子里还布着腥腻红的血丝,脸上的神色仿佛要杀人,男子见到阿夏醒来,脸上紧绑的表情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沉道:“中毒了还到处乱跑?居然还装成宫女跑到天牢里去。”
阿夏动了动嘴唇,有气无力地说道:“请皇上放了师父,夏夏说到做到!”
“放了他?”夏云逸冷冷一笑,“朕为何要放了他,朕要将他一辈子送在地牢里,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阿夏面无表情地说道:“皇上也想把阿夏关在宫里,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阿夏死去。”
“朕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朕不会让你死的,一点点小毒而已,御医很快就能解决了,等你好了,又生龙活虎,肯定比朕活得长!”夏云逸一字一句地说道。
御医正在把脉,突然脸色一变,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皇,皇上,请赐奴才一死!”
“为何?”夏云逸的脸色顿时一变。
“皇后的病很是奇怪,与先前诊断的不一样,除了中毒以外,还有一股奇怪的阴邪之物在侵袭着皇后的身体,明明之前没有的。”御医胆战心惊地说道。
夏云逸顿时目光一沉,说道:“夏夏去过水牢,回来之后就晕倒在牢门外了,若不是有认识你的侍卫撞见把你带回去,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被人扔到什么地方了。”
阿夏坐了起来,说道:“我真没事,只是头有些晕而已。”
她的声音气若浮丝,脸上的表情却异常的坚定,夏云逸说道:“朕一定不会放过伤害了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