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很乖巧地点了点头,目光清澈如水,大大的眸子无辜地看着皇帝大叔,就这么看着皇帝大叔跑了十几次的茅房。
夏云逸越想越觉得事情有蹊跷,却不知道这丫头在什么时候下的手脚,如果是饭菜里的话,那些饭菜她也是吃了的,却什么事也没有,茶水刚刚送到他的手里,他还没来得及喝。
直到拉得全身虚脱,两肢无力,男子这才缓缓而道:“把药拿出来!”
阿夏正靠在椅子上,身上盖着一张被子,夜太深了,连猫头鹰都要下班了,这大叔还在这里闹腾,真是努力啊呀。她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眸子,喃喃地说道:“大叔,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把药拿出来!”男子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目光如刀地盯着阿夏。
阿夏指了指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说道:“你先喝口茶吧,拉了几十次,身体肯定严重脱水了,喝口水再说嘛,干嘛这么瞪着人家,人家还没睡醒,突然被你这么一看,会被吓着的。”
夏云逸气呼呼地一拂桌子,桌上的茶水顿时摔在了地上,沉道:“把治拉肚子的药拿来!”
阿夏指了指地上流动的茶水,说道:“其余就在那茶水里,可惜你把他打翻,本来呢我后来后悔了,就拿茶给你喝,可是你没喝啊。药全放在茶里了,我身上已经没有了!”
夏云逸捂着肚子,气呼呼地朝门外走。
阿夏自言自语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吧,想要和我吃饭,也不怕被吃死!”
乔木殿里的宫女突然都被叫了起来,夏云逸身边的太监气呼呼地指着她们教训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给皇上吃的东西都弄得这么的不干净,现在皇上吃坏肚子了,你们个个都要重处!”
宇文花情跟着一帮宫女跪在那里,小心翼翼地说道:“晚膳是御膳房送过来的。茶是公公您亲自挑选泡的,再叫奴婢端过来,不可能有问题的。”
公公目光冷冷地盯着脚下说话的宫女,说道:“你是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居然还顶嘴,来人啊,拉出去先打二十杖再说。”
然后就有两个侍卫把宇文花情给拉了出去。
阿夏抬眸微微地看了一眼,笨蛋花情菇凉,装个女人就算了,装个丑女人也算了,可是你装个丑女人就不要那么多嘴了,你以为皇宫是你家开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等一下!”阿夏突然开口,指着那个指手画脚的太监说道:“我还在这里,你就这么目中无人,私自处置我的奴婢,是不是觉得这皇宫是你家盖的?”
太监一听,脸色一变,吓得仓皇失措地跪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奴才不是这人意思,请皇后娘娘明鉴,奴才只是……”
“只是什么啊?”阿夏问道,眸光里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场,沉沉地问道:“你只是替皇上做决断吗?皇上都没说什么,哪里还轮得到你这个奴才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奴才不敢!”
夏云逸已经拉得眼冒金星,被人扶着回来的时候,看到跪着满地的太监宫女,挥了挥手,想说什么,再看到阿夏好像也清醒了,便趴在床上,任由着阿夏了,看这丫头想做什么?
那奴才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都不说话,他的心底一下子就凉了,看来皇后真的是很厉害,今天他算是倒了血霉了。
“你不敢吗?”阿夏轻轻一哼,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气呼呼地说道:“还说不敢?做都已经做出来了,竟然还说不敢,那刚刚你处置我身边的那个丑宫女是我的幻觉啦?我才十几岁就出现幻觉,你是不想说我得了失心疯啊?”
“奴才知错!”天啊,这是什么逻辑,他在这个宫里也呆了不少年了,要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好人说得十恶不赦这是他的本事吗?
“现在才知道错了吗?那刚刚你顶嘴说自己不敢,也是我的幻觉了吗?”阿夏沉沉地说道。
“奴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知错,奴才不应该处置那个宫女。”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自己滥用私刑了?”阿夏的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听说你的侄子是冯相府里最得力的助手,所以你才会被调到皇上身边做事的吧?”
“绝无此事,请皇后明查啊,”太监摇头。
阿夏当然知道没有这事,只不过嘛,谁叫这丫的今天惹她不高兴了呢,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没有此事?你真是缕教不改啊,你是意思是说我调查出来的事实也是假的,那些都是不存在的?这跟你刚刚说我看到你惩罚宫女,你硬说不敢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说她无中生有,无是生非!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砰砰砰,太监连连在地上嗑着响头,脸上那个表情都已经没有血色了。
阿夏在心底微微地一乐,刚刚的不敢,现在变成了该死,真是有趣啊,果然权大能压死人,欲加之罪,何泛无词?
“你承认你自己该死了吗?”阿夏缓缓地问道。
“是,是,奴才该死!”天啊,这个皇后太可怕了。
“虽然我也知道你该死,不过我也不是那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你仗着自己侄子是冯相身边的红人才调到皇上身边做事,不过我想这也不是你的本意,就罚你打扫宫里的茅厕半年。”阿夏漫不经心地说道,回头的时候看了一眼一脸虚弱的夏云逸,便笑眯眯地问道:“皇上,你觉得这么处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