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坏的监斩官指着还绑在刑台上的夏将军,对旁边的刽子手说道:“赶紧行刑,行刑啊。”再不行刑,那帮乱贼就把人劫走了,到时候他也不好和冯相交代。
刽子手满手是血,脸上是一片痛苦的表情,手腕上的飞镖好像淬了毒,痛得厉害,好像把全身的骨头都疼得化了一样。
监斩官员见此,脸上也急了,拿过一旁的弓箭手手里的弓箭,焦急地吼道:“赶紧杀了刑犯,千万别让他们把人劫走了!”
不远处的一处高楼,夏云逸正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努力地寻找着,希望能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或是男的,或是女的,夏夏那丫头鬼灵精怪的,不知道装扮着什么样的模样呢?
夏将军见那箭矢朝自己飞射过来,身子突然在地上打了个滚,避开了那些锋芒的寒箭,心里暗自庆幸,差点就成蜂窝了,好险好险啊。夏将军便朝人群里吼道:“老子一把年纪了,迟早要死的,早死早投胎!”
阿夏撇了撇嘴,死老头应该再说一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样才够霸气测漏!都不怕死了,还射什么箭啊?
阿夏鄙视地看了一眼夏老将军,手指放在唇边,朝空中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响亮的口哨声响起,便隐隐听到了纷乱的马蹄声朝着刑场的方向跑过来,扬起大街上的大片灰尘,夏将军蹙眉,好不容易才躲开侍卫的弓箭,突然又跑来这么多的马,他此时手脚还被绑着呢,活动能力有限。
阿夏粉嫩的小唇轻轻一扬,死老头,不怕死你躲什么箭啊?现在听到马蹄声,狂乱无章的奔跑过来,那老头似乎有些担心,脸上还有些惊惶的颜色,女子微微一笑,看着已经冲入刑场的马匹,本来还引起骚动的老百姓见此,纷纷地逃命,那些拿着刀剑挡住骚动人群的士兵们也跟着逃命起来。
夏寂和他带领的几个劫法场的侍卫瞬间被人群冲散,对于突如其来的场面,令他措手不足,本来就是直接冲入法场把老头劫走,结果却弄出这样一个混乱的场面来,不过倒也正好,他思及此,人已经跳到了刑台上,一把拉住夏将军,一刀割开了绑着夏将军的绳子,沉沉地说道:“父亲,快跟我走。”
夏将军甩掉割开的绳子,揉了揉被绳子绑得酸疼的肩膀和手臂,气呼呼地对夏寂说道:“谁叫你来劫法场的,真是没脑子,你脑袋里没脑子也就算了,可是你别进水啊,一脑袋的水,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要闯进来,我一直不敢将军权交到你的手里,就是怕你做事太冲动有勇无谋,仗着自己有几分能耐就什么东西都不放在眼里,你知不知道从天牢到刑场这一段路你有这么多的机会劫囚车,可是却总因为种种原因劫不着吗?要不是夏夏那死丫头暗中横加阻拦,我看你早就被这一路上潜伏的侍卫用乱箭射死了,现在你跑出来还有什么用,皇上正等着你出来呢,对了,你没叫你二弟跟过来吧?”
夏寂见这老头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的话,啰里八嗦的,顿时皱了皱眉头,说道:“阿沉他心里只有钱,哪里还有你!”
夏将军说道:“其实我最看重的承继人人选是阿沉,心思缜密,想法又多,而且还能阴狠狡诈,如果是用来打仗对敌,他那脑袋瓜子里的计策有的是,可惜他用他那点聪明睿智当了个奸商,老子真是觉得愧对列祖列宗啊。”
夏寂一剑挥开射过来的流箭,看着台人混乱的人群,那些发了疯似的马儿在人群里横冲直撞着,说道:“对,阿沉什么都好,可惜是个奸商,如果他不是个奸商,你怎么能养得起那么多人的军队,朝廷给的军晌这么少,中间还有好几层的贪官刮掉一层又一层,好多士兵都在埋怨连家人都养不活,若不是阿沉这么多年把生意做得这么大,我看不用您反,您底下的人自动就反了!”
夏将军说道:“哎呀,你看,阿寂啊,那马不是京城军士营里养的马儿吗?怎么都跑出来了啊,听说军士官里的马儿调动令在冯相的手里啊。”
夏寂冷冷地说道:“调动令在冯相的手里,那马又不是人,畜生还能听懂人话吗?它们想出来就出来了呗。”
夏老将军说道:“说得也是,畜生才会听不懂人话的。”
夏寂见他还怔怔的站在那里,沉沉地说道:“你到底走不走?”
夏将军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啊。”再不走,就肯定会无辜的死掉,令亲者痛,仇者快!
一袭水绿色的身影落到了夏将军的面前,女孩眯起狡黠的眸子,拉了拉老将军的胡子,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头,你不是嚷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吗?走什么走啊?”
夏将军拍开阿夏的手,吹着胡子,言道:“你这该死的丫头,就这么希望老子死啊,老子死了可对你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可是你活着,也没给我带来什么好处。”阿夏嘀咕道,目光狡黠地看着夏老将军,明媚又动人。
夏将军气呼呼地说道:“别以为你声音小,老子就没听到!”
阿夏说道:“寂哥哥,赶紧把你家老头带走,没看到这么多的侍卫个个都想要你们的命吗?那通辑令上还有你们的画像,玄赏还不低,在我还没改变主意的时候,赶紧走。都是钱啊,我真是糊涂了,有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