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宫里戒备森严,不可以有小偷进来,况且若是要抓老鼠的话,宫里有专门的灭鼠部门。”夏云逸的心里虽然还有些疑惑,但是他确实是没有在乔木殿里看到可疑之处。
“嗯嗯,我知道啦,抓老鼠一定找宫里专门抓老鼠的公公,以后绝对不会自己动手。”她很乖的点点头。
夏云逸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大叔,为什么你的龙袍是黄色的呢,一点也不好看,要不换成黑色的吧,黑色霸气啊。”然后她又吧答吧答地说了个没完:“大叔,刚刚阿夏在草丛里发现了一条青色的蛇,秋雨说蛇很可怕,不过冷宫里那只老猫突然扑过来,就把蛇给抓住了……冯妃大婶前两天在花园里游园,我看见她叫宫女把湖里的莲蓬给摘了给她,大叔,要不你派些人把湖里的莲蓬全摘了给我好不好,上回我看到冯妃手里的,问她要,她不给……太后什么时候回来吖,她为什么每一年都要上山三个月才下山?还在……”
夏云逸摇了摇头,揉了揉耳朵,这小家伙话可真多,是不是所有的小孩子四五岁的时候,就喜欢不停地说话,说话,说话……跟只苍蝇似的呢?
夏云逸有些恼怒的离开了乔木殿。身后是夏夏那聒噪的声音。
秋色的脖子伸得长长的,看到皇上的身影离开了乔木殿,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皇后娘娘,皇上已经走了。”
夏夏正好闭嘴,拍了拍小小的胸脯,看了看那个用火药炸开的墙洞,此时正用几盆密密麻麻的长青树挡着,幸好没有看到啊。
秋色赶紧说道:“娘娘,奴婢叫人赶紧把洞口补好吧,幸好皇上没有发现您那土雷炸了宫墙。”
秋雨说道:“娘娘,我看那李公公八成是想扒开树丛,不小心踩到了夹子,他肯定是怀疑的。”
秋霜说:“管他呢,李公公一直仗着自己的皇上身边伺候的,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回算是教训他了!”
夏夏看了看天边的暮色,说道:“墙洞明天再补吧,我饿了啊,要吃饭饭。”要是现在把墙洞补好了,她怎么偷溜出去啊?
夏云逸回到自己的殿里,越想越是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诡谲,夏夏除了喜欢不停地说话以外,好像还让他忽略了什么东西,那小家伙说话的时候,声音好听得跟黄莺唱歌似的,让人忍不住地就听得入迷了,明明他是想问今天她又玩坏了什么东西,结果她那聒噪得,他忘记问了!
站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宫灯,说道:“来人,掌灯,去乔木殿。”
夏夏换了件简单的衣服,从被炸开的墙洞钻了出去,走出皇宫,外面的空气顿时清新起来,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收回目光懒懒地说道:“暗哥哥,我现在出去玩了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不要老躲在暗处啦,人家一个小孩子走夜路,会被人怀疑的。”
一个黑影瞬间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男子的声音略沉,语气如沙砺般划过夜空,说道:“奴才不姓暗。”
夏夏咯咯而笑,眼睛里的光芒胜过天边璀璨的星子,说道:“老头儿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把你派到我身边了吧。人家都五岁了耶,你就在暗处躲了五年。”
黑衣男子一怔,定定地看着夏夏,“你怎么知道的?”这些年来,他一直自认为隐藏得很好,皇宫里人来人往的,从未被拆穿过。
夏夏轻轻一哼,有些得意地看着眼前黑衣黑布蒙面的男子,说道:“我在宫里这么多年,暗抢易挡,暗贱难防,如果不是暗中有人保护,光凭我一个小孩子哪里能挡得住这么多?”然后颇有深沉地叹了口气。
“大将军嘱咐过奴才一定要好好保护小姐,奴才不敢怠慢。大将军赐奴才名夜,只能在暗处出现。”
“我知道!”夏夏呵呵地笑着,笑声空灵婉转,说道:“你有时候穿侍卫的衣服,有时候穿太监的衣服,有时候还穿宫女的衣服。”
黑衣男子一个踉跄。她怎么知道的?
夏夏嘟嚷着:“皇帝大叔是个白痴,一个外人在宫里潜伏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
夜心里闪过一丝惊惶,说道:“小姐不会把奴才供出来吧?”
“把你供出来?那我还怎么玩?”说罢,从身后掏出一个包袱,说道:“夜哥哥,我从秋霜那里拿过来的衣服,是上回她娘进宫看她的时候给她的,我看夜哥哥也可以穿。”
夜似乎从女孩的眼睛里看到一丝邪恶,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接女孩手里的包袱。
“反正你也穿过宫女的衣服的,不如你扮成大小姐,我是你的小丫环,这样走出去的时候,一定不会被人拆穿的。”女孩无害的看着他。
“小姐,这样不妥吧,哪有深夜一个小姐带着一个小丫环在街上游荡的?万一遇到图谋不轨的人怎么办?”果断不能答应了。
夏夏将包袱塞到了他的手里,说道:“夜哥哥,你就放心好了,你这样子,没人敢打劫你的,就算你在胸口挂个牌子写上:求非礼,求扑倒。也没人会上前非礼你。”
夜后退了一步。
“为何?”
女孩淡淡而道:“长眼睛的都怕丢人!”
谁会非礼一个长得这么粗犷的小姐呢。胸前跟太平间似的,脸蛋跟大爷似的。
夜疑惑地看着夏夏,一眨眼的工夫已经躲到暗处换衣服去了,这些年里潜伏在暗处保护夏夏,装什么得像什么,还装过冷宫失宠的妃子,换作一脸哀怨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