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失踪了三月的大将军夏侯炀突然出来,带领着十万大军直压西凌边城。冯龙那些日子带领人马和夏侯涂打仗的时候只是随随便便地打两下,两个主帅都心知肚明,可谁知道从夏国西绫城里发出一支箭来,直直地射入了云罗国主帅的胸口,顿时场面一阵混乱,原本还心知肚明的两国统帅,一方被另一方射死,暗中的盟约便被粉碎了。
冯龙胆战心惊地站在西绫的城墙之上,呼啸的寒风吹着城墙上插着的笙旗猎猎作响,站在寒风里的冯龙不禁打了个寒战,刚刚派出去跟云罗国谈判的使者正踉踉跄跄从开出一小长缝的城门里走出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对方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冯龙大将军开始有些担心了,然后敌国的冲锋队伍里突然扔出一个人头,抛石机带着人头径直地飞进了城墙之内,合着脑浆一起迸裂了一地。冯龙吓得脸色苍白,其实他不会领兵打仗,若不是他的伯父冯相,他也不可能从一个京城里的花花公子瞬间成了一国的大将军。
城内一片骚动,士气顿时全部萎靡了。
不到三天的工夫,夏侯炀带领的军队已经夺了夏国的四五个小小的城池,如果就照此速度的话,不足五日,他就可以直逼夏国的帝都城了。
夏云逸不紧不慢地听着底下的大臣焦急的声音,男子微微蹙起的眉头有着冷厉的光芒,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几个城池并不是能白白丢掉了,于是他甩出了那封冯相曾经递交上来的信函,上面是夏城的夏将军和云罗国二王子互通的秘密信函。
冯相老谋深算,又在皇宫大殿上口若悬河,为自己的侄子鸣不平,一边说冯龙有功,射杀了云罗国的夏侯涂,另一边又说夏侯炀是头猛虎,而之前冯龙为了抵抗夏侯涂的军队已经元气大伤,如今又要和夏侯炀的军队对质,肯定会有风险。
夏云逸就在大殿上听着冯相句句口若悬河,男子拿捏着手里递送上来的奏折,缓缓而道:“那依冯相的意思应当如何?”
冯相一听,正好机会来了,于是一股脑儿的地将一切的罪过都怪罪在了夏府的身上。
“臣下觉得冯龙将军带兵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那些都是夏老将军的直系军队,士兵都是夏家培养出来的,突然之间换了个主帅,难免在心里有异议,上阵冲锋的时候,心里有想法,这仗就打不下来,先前和夏侯涂对阵的时候,还算是勉勉强强,毕竟夏侯涂没有夏侯炀那样的残暴,臣下觉得应该找个姓夏的当这个将军,让他带着士兵冲锋,而冯将军只在后面指挥。”
这么说来,就是说让夏家居尊于冯龙之下,冯相这么说还真是大胆,夏云逸眉梢已经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虽说他是想削弱夏家,但并不想逼夏家反,夏家若是要反,也不是一件小事,和夏家关系好的那些世阀都多多少少的受过夏家的一些恩惠,若是做得太绝,到时候内忧外患。
冯相见皇帝还在犹豫,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太过于着急了,想要独揽朝权的话,做得太急,会让皇帝看穿自己的野心,对自己以后是极其不利的。
夏云逸只不过想利用冯相的一些关系,将夏将军的真话给逼出来,这么久了,那老家伙一直呆在家里,每天不是下棋就是养鸟,完全没有因为没了兵权而感到自己的利益受到了威胁,相反还乐在其中。
“依冯相的意思是说夏将军不顾国家的安全,暗中让士兵们对冯龙将军表示不满,上阵杀敌也不用心了?”夏云逸缓缓而道。
顿时,皇宫大殿外又传来了边防的捷报,夏侯炀又攻破了临江的一个城池,顿时大殿下的朝臣们一阵骚动,个个惊惶无比。
冯相见此,脸色有些难看,本来是想和夏侯涂合谋将夏国将军除掉,然后让自己的女儿当上皇后,却不料冯龙真的会一箭把夏侯涂射杀了,事实的真相,冯相没兴趣去查清,不过既然都是云罗国的皇子,跟谁合作都是一样,只要达到他的目的就可以了。
“皇上,您也看到了,照此下去,夏侯炀很快就能攻入帝都城了,皇上请尽快做决断吧。”冯相一脸的诚意,心里更是担心不已,夏云逸的嘴角浮现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冯相不过是想要夏家的兵权而已,真当他是昏君吗?
“既然如此就照冯相的意思办吧。”皇帝挥了挥长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目光深邃如潭。心里暗暗地想着,夏夏那丫头还真是不进棺材不落泪,夏将军那家伙也是如此,果然是一家人。
很快皇帝的圣旨便传送到了夏城,夏将军接到圣旨的时候,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只是等到宣旨的太监离开之后,他才不停地叹着气。
阿夏胡乱地摆弄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南宫曜正在默默地陪她下着,有时候还指点一下,只不过夏将军不停地在他们的身边走来走去,还不停地叹气,让南宫曜有些凌乱,不禁蹙眉,样子看起来挺难过的。
阿夏沉道:“臭老头,你别在这嗷了,真烦人。还有你也别指望我会帮你,我的自由我做主,我才不会为了一些与我不相关的人放弃我的自由呢!”想让她做回真正的夏夏,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而且她现在应该叫南宫夏,不叫夏夏。真正的夏夏是住在京城里等到半年后成为皇后的那个。
“小丫头,你真是太没良心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什么叫与你不相关的人?你是老子和你娘生的!”夏将军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