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城的士兵投了投手里的锦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热情起来,说道:“小孩子嘛,哭闹一下也属正常,没事的,你们赶紧过去吧,夫人抱着孩子怎么也不雇个马车呢?”
夏侯炀言道:“贱内坐马车晕,所以我才陪她走路的。”
靠!阿夏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十分的不服气啊,什么叫她坐马车晕车?老子坐什么都不晕,问题是你丫的给老子找了马车吗?非要用两条腿来走路,累都累死了!
“夫君,你等等人家嘛。”阿夏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娇滴滴地跟了上去,脸上露出无辜的神色,柔柔地说道:“你看女儿一直在哭,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要不你帮人家抱一下吧,出了城再找个偏僻的地方喂奶。”
夏侯炀觉得身上的鸡毛疙瘩掉得差不多了,这才缓缓地接过阿夏手里的孩子,沉沉地说道:“死女人,一点也不懂得贤惠!”
靠!老子哪里不贤妻了,你叫老子扮你的老婆,老子照样扮了,当个已婚妇女还抱着一个孩子,这种事情任哪个未出嫁的女子也不愿意做的,又不是你家的丫环,干嘛要替你做这些?
芍药闻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觉得哭得更加厉害了,阿夏将人塞到夏侯炀的手里,径直的朝城外走去!
身后还听到了那守城的士兵笑呵呵地说道:“这位爷,你家贱内欠调教啊!”
夏侯炀微微地点头,回道:“你说得是!”
城外已经是漫天黄叶飘荡,秋风徐徐地刮过来,带起一股刺骨的寒意,夏侯炀看着怀里正瞠着眼睛看着他的芍药,心里某处泛过一丝柔软,然后他的眸底有丝嗜血的寒意,果然不是能心软,否则便会自取灭亡,而且是对于那个正开心地走在自己前面的丫环,他当初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心软没有把她杀掉,现在就惹出祸事了,希望她不是要是这场阴谋里的破坏者就好了。
阿夏吹掉刚刚掉在她掌心的一片红色的叶子,走到夏侯炀的面前,说道:“你觉不觉得有人一直在跟踪着我们?”
夏侯炀的眸色沉了下来,说道:“走到前面去把小宝召唤过来,我们沿官道边上的山路走。”
阿夏嘟嚷道:“真的有人在跟踪我们啊,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你若不信等下那只小老虎过来了,一定能注意到。”她的眼睛里流露着警惕的光芒,绝色倾城的脸上很严肃。
夏侯炀语气不悦:“有没有人跟踪难道我不知道吗?”真是个多嘴的小丫环!
小宝过来的时候,突然朝夏侯炀身后的树丛里扑了过去,然后是一声女人的尖叫,荆钗布裙的女人战战兢兢地从树丛里爬了出来,见到夏侯炀的时候,脸色更是吓得苍白无比,指着他动了动嘴唇,却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儿来。
阿夏走了过去,问道:“这位夫人,你干嘛一直跟着我们?”看这女人的样子,只是普通的妇人,根本不会功夫之类的,居然一直跟踪了他们这么久,也没有跟丢,必然是有恒心的,在阿夏和夏侯炀的身上,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那妇人惊惶地站了起来,指了指夏侯炀手里的芍药说道:“那是我的孩子!”
阿夏说道:“那是我们的孩子!你看我们多像夫妻啊,一男一女抱着个孩子非常的正常,你凭什么说那是你的孩子啊?再说了就你一个女人怎么能说那孩子是你的呢?”
“那真是我的孩子,我知道我不应该丢下她,我现在后悔了,这些天来我一直跟在你们的身后,看到你们进了云罗国边城,我不敢进去,就一直在城外守着,守好两天,这才看到你们出来,姑娘那真是我的孩子啊。”妇人开始抹眼泪了。
“怎么可能呢,哪有把自己的孩子不好好爱护让别人抱了的道理?”阿夏皱眉。
“姑娘,你说那是你们的孩子,可是看你才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样貌清纯,根本不可能生孩子的。”妇人说道。
“靠!就算不是我生的,是我捡的不行啊,反正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就算是你丢的,我凭什么把孩子还给你啊,一个做母亲的能把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丢了,那得需要多大的良心啊?”阿夏将夏侯炀挡在身后,不让那妇人去看夏侯炀手里的芍药。
她最讨厌为了推卸责任将亲生的孩子扔掉或者交给别人抚养的人了,你既然生下来,就应该好好地养大他才是。
夏侯炀推开阿夏,将孩子抱到了妇人的面前。
阿夏赶紧拉住夏侯炀的手臂,说道:“夏侯哥哥,你傻啊,她说是她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啦?如今骗子这么多,万一她只是用可怜的手段把芍药骗走然后再卖掉怎么办?”
妇人急道:“我怎么会卖掉自己的尊重的亲生女儿呢,虽说她父亲不要我们母女了,可是再苦我也不会把她卖掉啊,我宁可卖自己也不会卖她的。姑娘那真是我的女儿啊,当时我把她丢下的时候,一直没有走开,一直在那里守着,等着有好心人过来把她抱走,我更怕有野兽过来咬她,她右手的手心里有颗红痣,那是她一出生的胎记,姑娘公子,求求你们把孩子还给我吧。”
阿夏想了想,看着长得清秀的美丽妇人,说道:“虽然你说得有道理,可是你能这么轻易地把孩子丢了,就想这么轻易地把孩子要回去吗?你想过芍药的感受没有?”
“芍药?”妇人愣住,伸出双手,很想去抱夏侯炀手里的孩子。
夏侯炀心里有丝奇怪的感觉,他本来是一直想把这个孩子送走的,有她真是个累赘,就是阿夏那小丫头在那里信口雌黄地乱说,弄得他没有狠下心来送来,如今这孩子的亲生母亲来了,把孩子还回去,也算解脱了,可是他怎么有些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