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季枝点着旁边的香烛,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帮你登上高位,只要帮我完全我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了。相互利用的话,倒是不错。”
阿夏眨着清亮的眸子,师叔怎么跟这个阴险的宇文家三老爷在一起了,还商量着什么事情,是要算计宇文花情的,还帮三老爷除去眼中钉。
门外有轻盈的脚腕步声,然后走在墙角的一只野猫踩落了一片瓦片,瓦片便掉落到院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宇文涛的眸色一寒,人已经冲出了门外,黑暗中弥漫起一丝血腥的气息,然后是听到一声尖锐的猫叫声,地上掉下一声闷响。
赵季枝缓缓地从房里走了出来,墨玉般的眸子里有丝寒意,说道:“不过是只猫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你传出这里闹鬼,哪里还会有人敢进来?”
“不知怎么的,我只觉得有人跟着我一样,总之小心一点最好。”宇文涛轻轻一哼,人已经滑入了夜色了。
大堂内的烛火已经烧到了一半,赵季枝蹙眉,修长的身影在烛光的照耀下拉着宽大的影子,男子的声音温厚清润,说道:“阿夏宝贝,都偷听这么久了,累吗?”
阿夏撇了撇嘴,绝色的脸上有丝不甘心,喃喃地说道:“师叔的耳朵是狗耳朵吗?”
“不是耳朵,我根本就没有听到你的声音,而是鼻子,我闻到了药草的香味,在天山的时候,你天天把身体泡在药池里,一泡就是大半天,身上的药草气味是抹不掉的。”
阿夏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心里有些惊惶了,身上带有香味的话,如果遇到不怀好意的,很容易被发现的。明天找宇文花情要点胭脂香粉什么的洒身上,一定要盖住身上的药草味才行。
赵季枝轻轻地抬袖,手指滑过她小巧玲珑的鼻子,笑道:“只是很浅的味道,普通是闻不出来,你师叔从小就嗅觉灵敏。”
阿夏虽然听赵季枝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服气,嘟嚷道:“我知道师叔的嗅觉灵敏,连狗都比不上你。”
赵季枝瞠了她一眼:“死丫头,你居然拿你师叔和狗相比?”
“只是事实啊。”泡了十年的药池,那药草的气味已经渗入皮肤的每一个毛孔了,她拿起赵季枝的袖子闻了闻,说道:“师叔,真臭!”
“臭丫头,你叫男人味懂不懂,我就知道你闻不到我身上的药味,所以才说我身上臭的。”虽然他确实是从下山到现在一个多月也也没洗过澡,但是他自己怎么没有闻到?
阿夏皱着一张脸,指着赵季枝已经穿得破了的衣服,说道:“师叔这些日子一直都呆在这里吗?居然都不告诉阿夏,害得阿夏差点儿被坏人拐走卖去了花楼。”
赵季枝呵呵地轻笑,言道:“阿夏宝贝被坏人拐走?不可能吧,我还真怕阿夏下山之后会去整蛊人,下山就把山下搞得天翻地覆的,跟在天山的时候一样呢。”
“阿夏这么可爱,做事一向有分寸的。”她轻轻地撇了撇嘴,用很疑惑的目光望着赵季枝,然后垂下了头,对着手指,人家真的有这么不可爱吗?把天山村搞得天翻地覆?
赵季枝见她又在装可爱,嘴角划过一丝笑意,抚过她柔软的头发,说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那天晚上碰到你的时候,你就应该问了,可是你没有问,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这样一查下来,果然如此,你居然去抢了宇文家大小姐的绣球?你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阿夏苦着一张脸,不情愿地说道:“又不是我故意去抢那死人妖……那死妖人的绣球的,是别人硬塞给人家的,人家也不想啊,宇文花情跟只狐狸似的,比狐狸还要狡猾,脸皮啊,比城墙还要厚,想要摆脱都摆脱不了。”
赵季枝抚摸着女子柔软的发丝,眸子里漾着宠溺的光芒,无奈地说道:“我就知道把你丢下,你肯定会给我弄些事情来。”
阿夏抬头,男子宽厚的手掌正好摸在她的额头上,暖暖的,带着手掌上浅浅的粗糙茧子,女子的声音温婉又灵动:“季枝师叔真的要跟宇文府的三老爷合作吗?阿夏觉得那个人很阴险,做事狠绝,让人毛骨悚然。”若是宇文花情为人险阻,做事狠绝的话,那么宇文花情那副笑面佛的样子,倒是让人觉得有股冷森森的亲切感。
赵季枝伸出手臂想要抱住她,动作只做了一半,停在了那里。
阿夏伸手抱着他的身体,嗡嗡地说道:“师叔,那个宇文四少爷是你谋害的吗?”
赵季枝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
“那就是宇文三老爷啰?”她好奇地问道。
“也不是他!”男子沉沉地回答。却不知道到底是谁要这么做?刚刚宇文涛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是过来质问赵季枝为何要这么早就动手,把他们先前商量好的计划都打乱了。
“那会是谁啊,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摆了一道,让你们相互猜忌了。”阿夏蹙眉,又接着说道:“师叔,回头我去帮你拿件干净的衣服换换吧。”真的臭了。
赵季枝听此,脸色微红,一把将阿夏推开,指着她的鼻子轻声骂道:“死丫头,上回阿曜师兄帮刘叔家挑粪,弄得全身臭哄哄的,你都没说臭,你现在说我?你说我哪里臭了?我怎么没有闻到,本来还以为你投怀送抱的真的很可爱呢!”
阿夏撇撇嘴,眨着着晶亮的眸子,无辜地说道:“师叔,阿夏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啦,阿夏只是说师叔应该洗洗澡了,院子里有口井,我去帮你打水吧。不过我听说那口井里曾经死过人,怨气很重,万一那个人的鬼魂还停留在井里怎么办……”于是乎吧啦吧啦她又说了一大堆,说得跟个恐怖故事似的越说越是玄乎,把半夜从井里传出的哀怨哭声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