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雅闻言,心里不禁担忧起来,看来自己倒是小看了夜狂澜,没想到他的身边竟然都有那么多的高手隐藏着,可是那夜竟然一个也没有出来,这又是为何?难道是羽冰夜骗自己么?可是他凭何要骗自己呢?
只听羽冰夜道:“其实,这一次来金城,我是专程为你而来的,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不好,但是我不敢去奢侈什么,也不会在像是从前那样任意妄为的,以为只要给了你荣华富贵就能让你幸福了。而且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何为真爱了,我也许真的爱你了,可是我却不是你的真爱,这算是老天的捉弄罢,谁叫我以前那么狂妄自大呢?”
他说着,便背过身子去,反手背着手,仰头看着那灰暗色的天空,像是以一个多年的老朋友般的口气跟陆尔雅说道:“尔雅,你知道么?我从前是多么的自负,我从小的出生,就是靖州的不详,而且我是一个庶子,当我步步为营,将自己的那些兄长一个个的害死了之后,继承了王位之后,我便开始得意妄为起来,开始暗中做起了私盐的买卖,也是为了这个事情,我跟夜狂澜发生了不少的摩擦,后来我竟然想去将这如画的江山据为己有。”他说到此处,便回头看着陆尔雅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叫人可笑,竟然是痴人说梦!”
陆尔雅闻言,便道:“这个有什么呢?男人生出这样的想法来是很正常的,想要这天下,想做皇上,这就跟着一个但凡是有点姿色的女子一样,梦想着一日飞上枝头作凤凰,成为后宫独宠。所以这没有什么叫人笑话的,因为这天下做个这样的梦的人太多了。”
“难道尔雅你也想过有一日要进宫做妃么?”羽冰夜有些震惊与她的话,虽然很是平淡,几乎让人觉得没有什么大道理可言,可是却叫自己的心结一下子解开来,自己不过是想过罢了,就像她说的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是女人们梦想着成为后宫独宠一样的普通,所以自己不用在这么纠结下去。
陆尔雅笑笑:“那到是没有,我这个人不贪图荣华富贵,不过却稀奇那世间里的真情男子!又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灯火阑珊处,我与上官北捷不正是如此么?在这浮华世间里,寻寻觅觅的,终究是有缘分碰在一起,所以我们都很是珍惜。”
听她提起上官北捷,羽冰夜便问道:“他的离去,你难过么?”
“怎不难过,可是难过又能怎么样呢?他为了我才死的,所以我更不能在一直颓废下去,我要连着他的生命一起活下去,也许他从不曾离去,就一直在我的身边守护着我呢。”陆尔雅说道。其实那是知道上官北捷没有死,若不然任是怎么样,自己也说不出这番如此潇洒的话来。
羽冰夜以为她这个时候是最软弱的,最需要人来安慰的,而这个时候,即便她把自己当作是替身,自己也是愿意站在她的身后的,可是在听到了她的这一番话,只觉得自己太笑看这个女人了,她娇小的骨子里,有着比男人还要坚韧的精神,自己在她的面前,似乎什么都不是了。只道:“既然如此的话,我就放心了,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
“什么事情?”陆尔雅心里不禁有些担忧,难道是有关永平公府的事情。
果然,只听羽冰夜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都在觉得永平公府感觉怪怪的。”
陆尔雅心中只道:“他的感觉没错,只是怪又能怎么样,现在即便是他们要造反,自己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要能求得自保就不错了。”一面却道:“是么?这个我倒是没有看出来。”对于羽冰夜这个人,她不能全信,他们中间的友谊,还没有达到那生死之交。
“如此的话,看来是我多心了,我今夜在去看看。”羽冰夜说道,又看了陆尔雅两眼,方道:“那我先走了,你要好好的保重。”
“嗯,小心。”陆尔雅点点头,一面回道。
目送他离去,这心里到底还是在担忧永平公府是不是真的要谋反了,如今这天下也算是满目疮痍,他若是在这么一闹,不是将天下的百姓至于水深火热之中么?心底叹了一口气,却又知道,这是自己能管的起的事情么?何况现在上官北捷那里又没有个信息过来。
自从那日分开之后,他便在也没有出现过,自己却又不知道要去如何才能寻到他。这心里这牵挂着,便见蔷薇急匆匆的跑来,但见她满头的大汗淋漓,见着陆尔雅,也并未行礼,便道:“夫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得我好找。”
“怎么了?”陆尔雅见她这光景,不由连忙问道,生怕又是出了个什么事情。
只听蔷薇说道:“前面来了一个小姑娘,说是非得见着你,又不说是何人,咱们这一问她找你是么事情,她就晓得哭,半天说不出句话来,这好不容易开了口,又点名要见你。”
陆尔雅何曾认识过这样的一个小姑娘,不过她既然指明要见自己,说不定真的有个什么事情,便道:“那我先去瞧瞧是谁,她又有个什么事情。”
主仆两人一路快步走到漾园的大厅里去,才到院子里,便见一个看似十五岁的小姑娘蹲在大厅门口,见她抽啼着肩膀,想必是真的个哭了。
小西抬起头来,看见眼前跟着一个婢女走过来的陆尔雅,便连忙走过去,一把扑在她的怀里,只道:“夫人,您总算是来了。”
陆尔雅听这声音,不禁有些惊喜,这分明是上官北捷身边的那个小姑娘,见她现在的这模样,不禁有些担心起上官北捷来,一面安抚着她,一面问道:“怎么啦?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小西今日来,其实是偷偷来的,大哥也不知道,此刻听见陆尔雅问自己,便看了她身边那离的远远的丫头,才一脸小心的靠近她的耳朵,带着哭腔的声音只道:“主子的身体不行了,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日,我是偷偷跑来告诉夫人的,想着夫人能不能去看看主子这最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