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却不知道,这个时候,上官北捷已经在开始准备遗书了。
上官北捷拿着那颗丹药看了看,怎么觉得也是给自己准备的。
今日柳少初一大早出去要找的,恐怕就是这位巫医大人吧,不过即使是他来了,还不是束手无策么?当即便开始研墨草拟书信,将这里的事情先暂时交托给了长亭跟孙副将,然后又准备了一封给上官南飞,希望他能接替自己来这里,阻挡着西凉贼寇。
而后又给皇上留了一封,父亲母亲一封,然后就是柳少初宫少穹,还有悟空大师三人个一封,翛王爷一封,在者就是浅羽的一封,给自己的一双儿女个写了一封。
似乎该写的自己都写了,却没有给陆尔雅留下一封,向来便在那信封上写了一个爱妻尔雅亲启,可是里面却只是放了一张白纸。
他想要对她说的话,哪里是这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呢?
苦苦的一笑,在好好的给陆尔雅擦了一下身子,这边关白天闷热得厉害,所以害怕她就这么躺着,容易生痱子,所以便每日给她擦拭两次。
突然又来了兴致,给她抚琴一曲,却是无回音,觉得无趣,便又只好跟着她躺在床上,也许这就是最后一跟她同眠了,可是却无心睡眠。
傍晚的时候,柳少初果然来了,上官北捷但看他那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便知道他想必已经知道那巫医大人来过此处的消息了吧,而且同样还是没有法子可以解。
便道:“少初,这两****也够累的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也许明日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听见上官北捷反倒过来安慰自己,柳少初心里除了愧疚就还是愧疚,忍不住的将头垂得更低,“北捷,我真希望我的命能换尔雅的命,我活着胸无大志,活着岂不是浪费着的,倒不如死了的好。”
上官北捷闻言,不禁开始怀疑,也许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以命换命的法子,只是不过瞒着自己,所以便道:“你这是胡说些什么呢?谁说人的一声就必须得轰轰烈烈的,难道想平淡无奇的过一身便不行么?何况你又是那么多人的牵挂,如今你父亲还病着,指望着你回去呢?若不然你就不要在操心这个事情,明日就回金城去吧。”
“不行!”却给柳少初果断得拒绝道。
上官北捷自然知道单是以他父亲的病情作为理由,自然是不能叫他回金城去的,可是一时间便也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给来说服他放下陆尔雅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先回金城去,所以便转过话题,提起以前事情道:“还记得十几年前,咱们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那样的地方。”
柳少初闻言,不禁想起十七年前,年仅不过七八岁的他们在青楼见面的场景,不禁满是感叹的接过上官北捷的话题道:“是啊,可是现在就是你的名声最好,却不知道你七八岁就进青楼去了。”
上官北捷闻言,笑道:“这里哪里一样呢,当初我是给人当作小姑娘卖进去的,倒是你这个勾栏院里的常客,竟然那么小就去学着大人叫姑娘。”
“哈哈,当初若不是我叫姑娘的话,咱们怎么能认识呢?不过你当时出手真狠,一招就把我手个折断了。”柳少初想起自己学着叔叔们也到那青楼里去,一进去就向他们一样,朝那老鸨叫姑娘,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把刚刚买进来,而且还误以为是女孩儿的上官北捷给自己找来,不想那上官北捷当时一言不发,却在自己学叔叔们去调戏她,摸他脸的时候,轻而易举的把自己的手臂给折了。
现在想起这件事情来,还感觉很是好笑,不过笑的时候,也感慨这缘分的奇妙,他们明明在内城里隔着不过就是一条街而已,却直到七八岁时候才相间。
二人说着,便又讲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还有柳少初第一次来幽州看见这些番邦人的时候,给当作妖怪吓得。一直聊到了很晚,两人的心情也都轻松了些,还忍不住对着窗外的那一轮凉月而举杯,直至半夜,柳少初这才回去。
不过是觉得今日上官北捷有些怪异,竟然破天荒的与自己聊了小时候的那么多有趣的事情,而且有好多都是自己记不住了的,不过自己倒是很是开心了许多,叫这两日来压抑着的心情稍微的放开些来。
然在柳少初走了之后,上官北捷这便坐到了床沿边上,将自己的血脉给割断,又将陆尔雅原本还没有结疤的伤口给撕开来,将自己的血滴到她的伤口里,心里不由得想起从第一次认识,她那么笨笨的,却嘴巴那么不饶人,可是如今想着,那样的她是多么的可爱,而现在去是如此的叫自己担心。
不过随之又想起他们之间的种种,不过竟然都没有脸红的时候,似乎一直以来,自己做什么,陆尔雅都是支持的,而她想做个什么,自己也是愿意帮助她的,如今自己最担心的便是月鸣跟夜狂澜那两人,羽冰夜虽然对尔雅有那么点意思,可是他绝对不会像是月鸣那样变态的掳人。
只是希望这以后,少初能代替自己好好的照顾陆尔雅,如果尔雅愿意的话,自己在九泉之下也祝福他们两人幸福。
突然,但见一些像是蝎子一般的虫子像是闪电一样,接二连三的从陆尔雅的伤口里逆钻进自己的伤口里,那速度之快,根本就不是上官北捷能用手来抓住的,即便是眼神,也只是一瞥惊鸿,而且那些虫子的身体极小,倘若不是他的内力俱佳,根本看不起清楚它们的影子。
不过既是这样,上官北捷的心里反倒是安心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串,想必陆尔雅的身体里已经快没有了,不过还是在等等的好。
果然,只见又是一只飞快的闪入自己的伤口里,竟然也没有被血给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