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方才她一下会对自己这么客气,算了,也不想了,陆尔雅打了个哈欠,便吩咐蔷薇道:“给我准备点水,我沐浴了在吃饭。”
蔷薇应声而下,晴妈妈便过来道:“小姐,我可告诉你,那谁姑娘可不是个寻常人,你可得小心对付着,而且她的性子怪异地很,依我看,在主子没有回来之前,小姐最好不要叫她知道,小姐怀着的是主子的孩子。”
“可是她已经知道了。”陆尔雅知道晴妈妈向着自己,自然不会害她的,可是此刻听见晴妈妈的话,不禁担忧道。
晴妈妈一愣,“她怎么会知道呢?”
陆尔雅听见晴妈妈的这口气,不由更加担心道:“那妈妈,我可怎么办?我知道你们主子心里没有我,我更没想着要他娶我,或是给我一个名分,我就想要这孩子而已,绝对不会去打扰他们的。”
听见她这有些卑微的口气,晴妈妈不禁也替她叹了一口气道:“是啊,那水姑娘的手段我们都知道的,以前在金城的时候就很是厉害的,不过小姐放心,咱们主子并不喜欢她。”
陆尔雅心急,她可不管上官北捷的心里有的是谁,但是只要那个水姑娘威胁到她的孩子,她就不能容她在这别庄里。
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想着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叫这水依然自己滚出庄子去,她如今虽然没有什么明确的动作,可是却叫自己很是不安心。
如今因为她的肚子已经开始隆起,虽然还不是很大,但是皎月他们还是很担心,所以晚上就又皎月蔷薇流苏三人轮流着值夜班。
此刻听见那里间里是不是的叹息声音,蔷薇不禁很是担心,起来披上外衣,掀开隔着里间的玉珠帘子,挑亮了枕边的灯,穿了鞋子便掌着灯灯盏进去,“小姐今儿怎么了,是不是去小河村里给累着了?若不然我给小姐锤锤?”蔷薇一面将烛灯置放在那床边的半支桃花型灯架上,顺势坐在陆尔雅的床沿边上。
陆尔雅索性做起身子来,蔷薇给她在背后垫上枕头,又道:“难道小姐还想着那个住在留玉居里的水姑娘?”蔷薇今儿也听晴妈妈说了的,那个水姑娘很是喜欢这庄子里的另外一个主子,不过这个主子又恰好是跟小姐有孩子的,所以她难免会怀恨小姐。
“是啊!晴妈妈也说了,那个女人手段很是厉害,我现在感觉自个儿不是躺着这床上,而是躺在这砧板上。”也不知道怎么的,陆尔雅突然间变得很是胆小,想必现在有了自己要保护的孩子的欲望,便是对自己孩子有一丝威胁的,她都不能让这丝危险存在。
蔷薇闻言,觉得她也太谈虎色变了,便道:“依我来看,小姐也不必放在心上,小姐难道昨天没看到她看见你的眼神么?说实在的,她视乎很是不屑小姐。不过小姐你也不能因为她就自乱了阵脚啊。”
“她对我不屑,我还不屑于她呢,她又有什么好呢,不过是比我生了一副好皮囊而已,不过岁月不饶人,待这青春年华过后,她又还有什么资本呢?以色侍人,岂能长久呢?”陆尔雅倒不是因为她比自己长的好看就担心上官北捷会喜欢她,对于这一点,自己到时很奇怪,竟然无所谓,自己担心的是,她若是不能容自己这腹中的胎儿,在背后下手可怎么着了?
便又问蔷薇道:“若不然,咱们在另外的寻一处庄子去,这里就留给她住得了。”
“这怎么成,这庄子小姐你也是有一半的,为了她一个外人,竟然还要去另外找住处。”蔷薇当下就回绝了陆尔雅的话,又道:“近来小姐怎么做起事情来的受这么畏畏缩缩的,竟然去怕那个无名无份的女人了。”
“我说了,我不是怕她,只是怕她害我的孩子而已。”陆尔雅强调。
蔷薇觉得,晴妈妈的话没有错,怀孕了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叹了一口气,“那你这还不是一样的,这事儿小姐你也别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急是急不得的,早些睡了吧。”
陆尔雅应了一声,突然觉得又很饿,不由看向桌子上,“还有什么点心没有,给我拿一块过来。”
“小姐你又饿了。”蔷薇闻言,顿时睁大一双眼睛问道。两个时辰之前,她才给小姐做了夜宵的。
“废话,不饿我干嘛吃东西啊!去!”陆尔雅白了她一眼,其实自己也不想吃的,可是就是感觉饿得厉害,老是想吃东西,也不知道这孩子生下来后,自己会不会变成大肥猪。
蔷薇连忙站起身子来,道:“好的,那小姐你好生坐在床上,我去厨房里做些有营养的,别老是吃这些点心。”
“好,顺便给我弄点苹果汁。”陆尔雅又吩咐道。
待蔷薇出去了,陆尔雅一个人做着也无聊,便穿着鞋子下来。
自己的这意见卧房比寻常的卧房还要大一倍,所以陆尔雅将书房也设置在了这卧房里,不过是隔着一堵紫檀香木雕出来的缕空花墙,点上了灯,走进那摆满了书籍的长案,随手捡起一本书来,刚刚翻了两页,蔷薇便来了。
蔷薇将那温热刚好的鱼汤放到桌子上,还有一小碗冒着热气的米饭,另加几样新鲜的蔬菜,“晴妈妈可真是贴心,竟然早就吩咐厨房里的人值着夜班,那火炉一直给烧着,而且还给小姐把饭菜都给备好了。”
陆尔雅只闻到那米饭的阵阵香气,不禁放下手里的书,一面走过来道:“这是今年的新米么?真香。”
蔷薇放好了饭菜,一面过来扶起她的道:“是啊,咱们晚饭的时候,我这才看见厨房里的牛叔正在河边用水车樁皮呢,不想竟然这么快就给小姐做出来了。”
闻言,陆尔雅心里不禁有些感动,自己整天在庄子里瞎混,可是这么多人却为了伺候自己一个人,连着晚上都要人在厨房里值夜班,还有这新米,估计还没怎么晾干呢,也真难为牛叔了,竟然把那稻谷皮都给樁得干干净净的,心里不禁更是过意不去道:“蔷薇啊,你说这庄子里的人都对我这般好,我要这么做,才会叫他们更高兴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