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因这药被大奶奶迷得神魂颠倒,只要她将这药丸拿到御医堂,让干爹给她也配上一些,将军可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唐淑娴垂着眼脸,无意瞧见栖桐脸上恬不知耻的笑,心里不禁发笑,一个小丫头,想跟老娘都,还嫩了点呢。
晴芳领着人,兴匆匆的从门外进来:“大奶奶,找到了,找到了——”
如此兵贵神速,却是让栖桐的身子陡然颤了一下。
然后便见晴芳将两个锦盒呈到了唐淑娴手里。
栖桐的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紧紧的盯着那两只锦盒,惶恐不安从冰凉的地面沿着膝盖慢慢爬上心头。
那两只锦盒她认得,一只是今日在国公府,晴芳交给她的,用来盛玉春丸的,还有一个装着的是大奶奶刚嫁过来给夫人请安时,夫人赏赐给大奶奶的血玉镯子。
难道是刚才自己出府时,大奶奶安排人放到自己房里,想要栽赃陷害自己的?
唐淑娴打开其中一只紫檀木镶刻金丝牡丹的锦盒来,目中一惊,复抬头看向栖桐:“这血玉镯子怎会在你房里?”
“奴婢不知道。”栖桐用力摇头否认道。
“你不知道?”晴芳冷哼一声,一巴掌已重重的掴在栖桐蜜粉的脸上:“贱蹄子,竟敢偷大奶奶的镯子!!”
栖桐捂着半边脸,讷讷自辩道:“大奶奶,我没有,我没有——”
“啪——”又是一巴掌,掴在了栖桐另半边脸上:“贱蹄子,还敢狡辩。”
“罢了,她是将军房里的丫头,轮不到我们来处置。她在将军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只偷了一对镯子,想必将军和夫人也不会重罚于她的。”唐淑娴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又假装好奇的去开另一只锦盒。
“啊——”一阵尖利的叫声如刀子般划破沉闷的的空气,瘆得人心疼。
唐淑娴手中的锦盒因惊惶颤抖,抖落在地上,小指宽大小的药丸滚落了一地。
晴芳回过神,忙上前扶住惊魂未定的唐淑娴:“大奶奶,您怎么了?”
许久唐淑娴才缓过神来,拿食指摁着太阳穴,眼神飘荡迷离道:“我,我的头好晕——”
晴芳忙吩咐门外下首的小丫鬟道:“快,快去请大夫来——”
见一个小丫鬟又急急跑了出去,又吩咐娟儿道:“娟儿,你速去将将军和夫人请来。”回头,又得意的瞅了一眼,跪在地上已吓得丢了魂的栖桐,暗语道,贱蹄子,想对付我家小姐,你还嫩了点儿。
栖桐心知中计,此时却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
见太医为唐淑娴诊过脉,萧禹忙问:“太医,娴儿怎么了?”
太医躬身作揖道:“回禀将军,大奶奶并无大碍,只是闻了易致人神志不清的药物,待老夫开一剂安神汤服下,便可无事。”
“那就有劳太医了。”萧禹送太医出门,复回到房里,厉声质问栖桐道:“你的房里怎会有这等卑劣的药物?”
“将军,奴婢冤枉,是大奶奶,是大奶奶冤枉奴婢的——”又跪上前两步,抱住萧禹裹着皮靴的小腿,含泪道:“将军,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伺候将军这么多年,何曾用过这等卑贱的手段……”
“若你真是被冤枉的,我定会将此事查个说落实出,还你一个清白。”又伸手扶她一把:“快起来吧。”
“将军——”唐淑娴见状,却是不愿意了。
説时,夫人也已由丫鬟婆子们搀扶着进了门。
见夫人进门,栖桐又转过身,往前跪爬两步,抱住夫人的腿,哀求道:“夫人,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真的没有偷大奶奶的镯子,更没有……这药丸都是大奶奶从国公府拿过来的,是用来迷惑将军的,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她当然知道,夫人最痛恨什么,将军虽然依诺了要为她做主,可是这种深闺晦事,一向都是由夫人来处理的。
唐淑娴见夫人来了,忙慵懒的起身给萧夫人行礼,又无力地扶着头,作出一副站立不稳的虚弱模样。
萧夫人低眉瞧了栖桐一眼,见她泪雨涟涟,目光恳切,并不像是在说谎。
又溜了一眼唐淑娴,眼神中明显透着几分鄙薄:“你身子虚,就先坐着吧。”
虽说当初为了萧家和唐家的颜面,才不得已应允了这门婚事,可是唐淑娴的母亲毕竟是个贱婢,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介怀的。想着,眼神也不觉犀利了几分:“娴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未待唐淑娴开口,晴芳已先一步说道:“回禀夫人,是栖桐偷了大奶奶的镯子,这药丸也是从她房里搜出来的,与我家大奶奶无关哪。”
“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做奴婢的插嘴了?”萧夫人脸上明显露出不悦。
“我家大奶奶方才嗅了那药丸,身体不适——所以奴婢才——”晴芳喏声辩驳道。
“夫人,奴婢没有偷大奶奶的东西,那药丸也不是奴婢的……夫人,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栖桐急急抱着萧夫人的腿哀求道。
“栖桐在萧府十几年,从来没有做过半点不规不矩的事情。”萧夫人又看一眼唐淑娴,眼中明显带着不信,整了整色问道:“你既说她偷盗,可有什么人证物证没有?”
“这镯子是晴芳刚才带人从栖桐房里搜出来的,人赃并获,母亲……”唐淑娴起身恭敬的将镯子呈到萧夫人手中,心中略有几分挑衅,嫁入萧府这么久,都被夫人和栖桐那个小贱人压制束缚着,整日就知道拿家教礼仪来管束她……今日总算可以扳回一局了。
等除了栖桐这个爱打小报告的贱人,往后这渡月轩便是她的天下了。
夫人不是事事喜欢袒护栖桐吗?今日人赃俱获,看她如何袒护这个小贱人?
萧夫人冷哼一声:“晴芳是你房里的丫鬟,她带人去搜,难道就没有栽赃嫁祸的纤细?还有这药丸也要待太医验过,才知到底有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