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千古今何在
唐伯虎是中国文化的一转流波。他诗书画兼擅,名震吴中,是千古一遇的才子。他的绘画与沈周、文征明、仇英合称为“明四家”,诗文与文征明、祝枝山、徐祯卿合称为“吴中四才子”,他的书法作品《落花诗帖》被誉为一代法书,在书法史上享有崇高地位。他的才华横溢斜出,体现在一切他所留有痕迹的地方,就连死后的墓地也别有一番风致。
墓原在苏州城北桃花坞,明嘉靖二十二年(1543年)移葬于苏州城外祖垅横塘镇东北的王家村,墓丘高2米余,墓前有石坊和石碑亭等。苏州解放前墓地已是荒草丛生、残破不堪,解放后整修石亭,整理墓道,重立石坊,额书“唐伯虎墓”;新建了碑亭、石坊等,摹刻唐仲冕手书“明唐解元之墓”六个大字,在墓南建桃花仙馆、六如堂、梦墨堂。现在整个墓地错落有致,恬静中透出几分风雅,带有典型的文人气息。
唐寅墓四周桃花灼灼,草儿青青,桃花簇拥的正门前,有一书写着“唐伯虎墓”的石坊,笔力道劲,颇具风神。墓园内的唐寅陈列室玲珑雅致,饱含文人情趣。陈列室共分三进,第一进门楣上书写着“桃花仙馆”,屋内正堂树立着唐寅《桃花庵歌》的诗碑,诗写得流畅自如、琅琅上口。四周的墙壁上挂有唐寅的字画,清婉柔丽,含蓄高妙。正堂西侧有一“闲来草堂”。后辟为茶室。
草堂出来,便来到第二进“梦墨堂”,是沿用唐寅桃花庵故居中“梦墨堂”之名。“梦墨堂”东壁一角挂有唐伯虎画像,像上的唐伯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堂内摹刻有唐寅手书《落花诗》10首,字迹飘逸婉媚,堪称名帖。第三进便是“六如堂”了,堂正中立有唐寅的半身雕塑坐像,四周的墙上挂着唐寅的字画,让人心悦诚服地感受到唐伯虎的不羁才情。
穿过“六如堂”,便可看到唐寅墓碑处在青松翠柏掩映之中,墓地四周用山石砌成形如梅花的仿明式冰凌墙,十分别致。墓碑东面有一石碑亭,亭中墓碑是根据清代吴县知县唐仲冕所书“明唐解元之墓”拓片重刻的,两边条幅写着“花坞菰村双陋舍”,“春风秋月一才人”,可谓是对唐伯虎一生行踪风貌的精确概括了。
唐伯虎是一个聪明人,少年时代即有神童之誉。连续参加几次科考,都高居榜首,不料为奸人陷害,被朝廷任为一名地方小吏。唐伯虎不肯屈就,愤然回到家乡,以卖画为生,过着清静悠闲的生活。平日里诗酒自娱,出入花街柳巷,生出许多为后人津津乐道的风流韵事。但唐伯虎的内心却异常痛苦,在封建时代,所谓风流才子、书画名家,不过是一介艺人,与倡优并无本质的差别。
也因此,未能入仕,进而不能治国平天下,是读书人永远的伤痛。更何况,唐伯虎满腹才华、一腔热血,又如何能甘心呢?唐伯虎潇洒的姿态带有浓厚的自我解嘲色彩,而他的诗书画的高深造诣又带有分明的“发愤著书”的精神。时代扼杀了一名未来的官僚,却成就了一个光耀史册的艺术家。是非幸厄,谁又能说得清呢?
光阴如水,逝者如斯。唐伯虎已远游数百年,其风流恐怕也难觅了。只是他的墓还在,诗还在,书画还在,这些对于唐伯虎来说不知是喜是悲。古墓无言,只能留待后人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