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把自己赐给了王妃,可刚知道王妃长什么样的时候又被赐给了丽美人,不过那丽美人要比王妃好多了,在王妃面前,念雪的勇气几乎是连连溃散,好像一直抬不起头来,可是好端端的自己为什么要觉得比她低了一截,暗骂自己没用,可是事实却依旧如此。
知了说她是低估了丽美人。
事实证明她的确是低估了丽美人。
看似比王妃温和些,但是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
“见过丽美人”
念雪向丽美人行礼。
看着眼前的念雪,丽美人也没有回答,只是扑到了瑞王怀里,好一顿打情骂俏,用娇嗔的语气责怪他晚上独自离开,弄得她一晚上失眠,说已经无法离开他了,若是他再如此,她就去宁慈寺做个尼姑,省的这么天天也不能寐的。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一直和念雪呆在一起,并且还带着念雪回了他的寝宫,她一大早听说后,气得在房间里乱摔了一通东西,还掌掴了几个看不顺眼的婢女耳光,王妃回来她本要去的,但无奈由于心情差到了极点,怕落了人话柄更知道王妃对此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才没有去迎接,得知瑞王要来的时候,她那刚还流着泪的脸马上转怒为笑了。
可是等瑞王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那张脸,那个叫苏念雪的脸,并向自己行礼,她还以为她不会成为自己的对手的,王爷昨天才对她羞辱送给王妃做奴婢,可是才到晚上就把王爷的魂勾走了,真是个狐媚妖精,这一次她第一次在王爷面前失了礼数,看着她行礼却迟迟不叫她起来。
“丽儿,你怎么能说这么荒唐的话,你若不在本王身边,本王的日子可要怎么过,本王宁愿戒荤戒酒也不愿没了丽儿你。”
说着瑞王还在丽美人那朱红的唇上小酌了一下。
“讨厌”丽美人撒着娇。
“丽儿,以后就让雪儿在你的丽春园照顾你吧”说着又转身看了念雪一眼说“你起来吧,以后好好服侍丽美人,如果有什么让丽美人不高兴了,本王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王爷不是把她送给王妃姐姐了吗,这样让丽儿怎么好跟王妃姐姐说话呢,倒显得丽儿有些不识大体,夺人所爱了呢”
“王妃那里本王已经打点好了,你要相信本王,本王做什么都要为你考虑的,怎么舍得让丽儿你来担心呢,时间不早了,本王进宫一趟看看母妃,你先歇着乖乖等本王回来”
“那王爷一路当心”
等瑞王走后,丽美人的脸色果然变了,不再是像蛇精一样软绵绵的,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反而像是沁心园里的孙嬷嬷一样,至于王妃,她还没有达到那个级别。
然而让念雪心里不开心的并不是这些,她不开心的是瑞王对于王妃和丽美人的宠爱,让她看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也看不清楚瑞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不一阵儿,天也开始飘起了小雨,瑞王还是没有回来,看阵势这雨似乎有往大发展的倾向,丽美人斜躺在榻上看着念雪,半眯着眼说“雪儿,雨前开着的百合用来泡脚是极好的,你去帮我摘些回来吧”
这样的天气,分明让她出去淋雨,她又岂会不知,更何况哪有雨前百合泡脚的说法,显然是在故意刁难她,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在这里不过就是弱肉强食罢了,她应了声,便急匆匆的跑去花园。好在这丽美人不似王妃那般嚣张跋扈,不会直接把她送给别的男人当侍妾,不过她也有些暗自不满,替这些没有生在将王家的人不满,也替这些一辈子靠讨好男人来生存的女人不满。
果然不一会儿,雨便开始下大了,还没来得及来花园,念雪就已经变成了落汤鸡,全身上下被淋的湿透了,可是她还是得摘些百合回去,只是当她找到百合时,百合已经不在开着了,花园里所开的花更是所剩无几。念雪只好将那些合着没有开过的百合摘了些。
摘得时候,她没有发现的是在她身后的瑞王。
瑞王本在宫里陪着玉妃,可是天忽然阴了下来,玉妃想要他留在宫里一宿,本来他也是要应允的,可是眼前的身影飘过,他却执意要回来,他有些惦念她在丽美人这里过的怎么样,甚至有些想她,他努力的抑制这种思念可是思念却越发像洪水般涌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控制不住自己,这么多年了自己韬光养晦,身边那些有才有德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流放的流放调去边疆的调去边疆,唯独自己还能安然无恙的在这京城里呆下去,他也知道这王府里太子的眼线有多少,三哥律王的眼线有多少,以及那些所剩无几的兄弟中想蠢蠢欲动的人中眼线又有多少,小到一个厨房的丫头,大到自己榻边的丽美人,他觉得自己活得很累。
若有来世,定不愿活在帝王家。
看着眼前被雨水打湿的念雪,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像着了魔一样,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从自己有记忆开始,玉妃就叫他不要相信任何人,小时候有一次,太子叫他去去御花园里玩,结果,有宫女落水,太子马上向父皇告状说是他把宫女推下水的,而那被救起的宫女也一口咬定是他所为。为此父皇要杖责他,玉妃跑来抱着他说什么也不肯,最后,那生疼的板子也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了玉妃身上。
若不是自己这些年处处小心谨慎,装作只爱美人,处处风流快活的荒唐王爷,那么这个京城早就没了瑞王了吧。
可是现在他居然因为这个女人开始无法控制自己。
他看着她在雨地里,发着冷颤,脚步不由向前迈去,走到她的身边,用伞来遮住她,伞有些小,他反而有半个身子在外面。
“王……王爷”
她诧异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说话,示意她拿着伞,然后脱下他身上的外袍来裹到她身上,让她觉得暖和了许多。
他想,就这么一次,他再也不会这么放纵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