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左手拿起电话筒数秒后,右手将一枚辅币投入投币孔中,龚伯没有马上去按号码,瘦削的脸一时间呆了。左手的电话筒挂回原位,‘‘当”一声,辅币退下,他右手迅速去接回辅币,一阵欣喜涌上心头。他见到有三枚辅币,“多谢!”
他在谢留下辅币的人,很快将多出的两枚辅币收入囊中。
龚伯中年才育有三子一女,因经济条件差,他没有给孩子适当的教育,一直以来感到心中有愧。
而孩子也都出来工作,却从没有主动给过父亲钱。是不懂,还是他们收入有限,龚伯也不去过问,反正自己有工作,收入不高,两餐还不愁。
自老伴去世之后,龚伯一时心烦,上班时喝多了几杯,连管理大厦的工作也被炒掉,龚伯开始失业。
而社会保障基金要到年满六十五岁才能拿到。其实他已超过六十五,而当年为了方便找工作,给自己报少几岁,年轻找工作会容易些,现在正食苦果。
一年多来,他手中存下的少量钱已快用完,有想过捡纸皮,或可乐罐,这些垃圾也有不少人在争,并分有各自的地盘,龚伯有时想,如果四个孩子,每月各给数百元,自己应该可以活下去,他没开口,他们也没有任何表示。
电话亭是唯一的收入。而见到用卡的电话亭使他气馁,那表示他没有机会。最使他兴奋的是,有一次在医院的电话亭中,他得到八枚辅币。可这种机会只有一次。更多的时间是没有人余下辅币。
龚伯劳苦一生,养大四个孩子,却没有一个孩子养父亲,他生活艰难。
他有目标地走向另一个电话亭,右手上拿着一枚准备投的辅币,他不知等待他的是否有客人打电话遗忘的辅币。